歷史上的赤備並不是單指騎馬隊,其中還有大量的騎馬步兵。從空中俯瞰富士川山道,武田軍在河道兩岸排成兩條紅色長龍,兵馬前行
武田信玄駿河國攻入先鋒是武田軍精銳中的精銳。除了飯富虎昌帶領的赤備騎兵,還有在川中島合戰中磨練的百戰精兵。
「老師,水野家明明已經退軍了,為何本家還要向駿河出兵。」武田軍繞過三灣九曲的下稻子地區,駿河平原不遠在望,武田義信終於問出心中的疑問。
「少主,主公判斷『退軍』只是水野忠良的計謀,所以」飯富虎昌和自己的學生說了謊。出發前武田信玄就找上他說:派出武田義信以今川家女婿的身份支援駿河,但真正目的是要攻略駿河。要飯富虎昌對武田義信暫時隱瞞,必要時可以替代指揮權。
『主公你在為難我啊。』飯富虎昌內心掙扎。夾在弟子和主公之間,左右不知道怎麼說出實情。「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武田義信由於愛妻嶺松院,對今川家抱有特別是情感。心中相信這次出兵是為支援今川家,「如果能擊敗水野忠良,父親就可以原諒我在川中島的失誤了。」
「少主說的對,川中島是一次考驗,駿河也是一次考驗。少主要是能瞭解主公的心思,一定可以重獲青睞。」飯富虎昌一語雙關,期望能點醒弟子,「幫主公拿到他想要的才是考驗的關鍵。」
「嗯,我會把水野軍驅除出駿河,完成對盟友的大義。」武田義信完全沒有領悟,飯富虎昌心中隱隱擔憂。
武田軍剛有一半穿過下稻子地區,前鋒來報發現水野軍先鋒騎馬隊,雙方正在激戰中。
「水野軍?不可能!」飯富虎昌驚聲說道,天降神兵?頭腦發暈,身體在馬上晃三下,坐穩「真的是水野軍,看清楚了嗎?」
「哈!屬下看得很清楚,黑色盔甲和水野澤瀉紋,不會認錯。」
怎麼可能?水野軍不是撤軍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飛過來的?飯富虎昌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聽一百遍不如親眼一見。
「少主,走我們一起去看看。」飯富虎昌心中提起一塊大石,卻放下了另一塊大石。水野軍出現對他唯一的好處是不用再夾在武田信玄和弟子中間。
兩人脫離大隊拍馬趕到現場,先鋒赤備兩百騎正和水野水野軍在一百米寬闊的河灘上交錯廝殺。紅色和黑色的騎馬武士,誰也不肯後退一步。鮮血飛濺,地上躺著幾十個屍體,雙方各佔一半。
「鹿角兜!那是水野軍旗本先手本多忠勝」飯富虎昌表情凝重,水野軍旗本出現表示水野忠良到了附近,駿河目前的局勢非常難說,主公大計恐怕難以實現。
本多忠勝也看到武田軍來了兩員大將,盔甲具足和情報中的飯富虎昌,武田義信一模一樣。
「武田赤備!我本多忠勝領教了。」小本多蜻蜓切橫槍一掃,一個武田赤備掉下馬匹。向前一刺,挑起一名武田赤備在空中,對著敵人甩去,又砸倒一名赤備。「諸位,那就是飯富虎昌和武田義信.走!去取下了他們的首級。」
「呼~~」水野騎馬隊士氣大漲,奮力砍殺身邊的武田赤備。一刀砍下去被赤備招架住,馬上邊上同伴用騎槍刺出,赤備被捅穿腹部,栽倒下馬。這名水野騎兵還沒有收刀,邊上突來一名赤備,三米長刺中肩膀直接把他衝擊下馬。這名水野騎兵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抓住長槍不放,對著赤備兵獰笑。邊上同時刺來三道寒光,在赤備兵身上留下幾個血窟窿。
本多忠勝殺到興起,左手拔出長刀,右手單臂持槍,兩面一起砍殺。騎馬所到之處,不斷有赤備騎兵被砍殺下馬。大將奮起,水野俊騎馬隊居然漸漸佔有上風。紅色被黑色壓制住連連後退。
「好強!」武田義信驚呼,在川中島,他也沒有見過赤備被同等數量的敵人取得上風。「老師,趕快派出旗本去支援。」
飯富虎昌剛想下令,本多忠勝擺脫糾纏,雙腿猛踢馬腹,狂飆向飯富虎昌,身後也跟著二十幾騎。「武田義信,飯富虎昌,你們的首級我收下了。」
本多忠勝赤血滿身,殺氣沖天,充血的雙眼盯著武田義信的頭顱。古代大將的殺氣連鬼神都要退避三舍,何況是煩人的武田義信。坐下馬匹連退三步,武田義信被殺氣激得動作僵硬,差點控制不住坐騎。
「保護少主!」飯富虎昌領著,兩人旗本連忙把兩人護在軍中,向後退去。本多忠勝衝到軍陣前,幾十名旗本上前阻攔。主將被沖,河灘上武田赤備甩下跟前敵人,追擊本多忠勝。水野騎馬隊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尾隨追殺而去。黑色和紅色絞在一起,混戰不休。
「小嘍囉就別擋道了」本多忠勝手中蜻蜓切上下飛舞,寒光四射,周邊武田軍士兵身上飛濺出道道血線,具是被一槍斃命。本多忠勝和麾下十幾騎組成三角隊形,奮勇往裡突入,望著武田義信的馬印衝殺。
旗本重重護衛下真給本多忠勝切入進去。隔著幾十米高叫「武田義信別逃。」
武田義信雙手捏緊馬韁,十分不甘,剛剛居然被殺氣嚇住了。飯富虎昌瞭解弟子,勸慰,「衝陣搏殺是匹夫之勇,少主將來是要是要繼承武田家的人,搏殺應當交給部下。」
武田義信沉默點頭。武田軍的馬印越走越遠。
「切」本多忠勝不屑唾道,回身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騎馬隊只剩下十幾騎,高叫「諸位和我往回殺。」
「唬~~~」
武田軍聽喊話,血怒上湧,圍攻地更加兇猛,但沒有大將坐鎮光憑赤備還攔不住本多忠勝。
「大將要棄我們而去麼!」本多忠勝殺出重圍,聽見部下叫喊,又調轉馬頭殺回去。交手敵人沒有一合之敵,有膽敢阻擋著一槍挑刺下馬。
本多忠勝接出幾名部下和騎馬隊匯合,陣中舉槍指天,「武田義信望風而逃,此戰我們勝利了。走,回去向主公請賞。」
「唬~~~」
黑色騎馬隊漸漸和紅色軍隊脫離接觸,快馬退卻。屍體殘骸,無主的馬匹散落在河灘上,敵人退走可是武田軍卻沒有絲毫喜悅。
親身體驗這場戰鬥的人並非只有兩軍將士。戰場外一處山頂上,以為面貌威嚴的中年神官和一個體態豐盈的美婦同時看著戰場。
「來去自如,令行禁止,水野軍厲害!」美婦收回目光,看著中年神官:「武田軍小輸一局,先機已失,淺間殿很有眼光。但憑這點還不能讓我們稻荷神社跟著下注。要知道大勢沒明,天機不動。」
「辛殿想多了,我邀請辛殿過來只是一觀戰鬥,告辭」中年男子說完從小道走下山卻,聲音卻還在山頂迂繞,「形勢明朗後,稻荷殿想下注也下不了。」
美婦秋波旋轉,心中念頭閃爍。不管是扶武田的諏訪,還是扶水野的淺間,形式明朗後都不會讓本社分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