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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八章 永祿四年末 文 / 板磚軍師

    「主公,第一艘南蠻船走後又來了一艘,本家兩次收入交易稅兩萬三千貫,這批錢已經送入府庫。還有很多商人在衣浦那邊開設了商舖,我們奉行所的收入又漲了一千貫,這批錢被用來維護衣浦港的管理。」平巖親吉給忠良做著報告。

    忠良已經發出去四張與南蠻商人貿易的許可證,伊籐屋一張和江尻商人眾三張,共收入兩萬貫。兩項相加忠良這個月收益四萬三千貫,抵得上十萬石水田了。

    「主公,織田家的使者林修貞來訪。」

    年末了應該是為了聘禮的事。忠良讓人直接帶他來這裡。

    「外臣見過治部少輔大人。」林秀貞微微鞠躬表示恭敬,然後遞上清單。金,銀,錢,三樣相加剛好一萬五千貫,第一年聘禮錢付清。

    「敝主上讓在下帶話:水野忠良大人好算計,織田家會嚴格履行和約。」林秀貞模仿著信長的語氣說道,他自己也很有些不滿。一萬五千貫錢看上去好像不多,可織田家少了這些錢後幾乎是動彈不得,處處都覺得軍資不夠。反觀水野家知多郡的收入還在,等於平白無故多了一萬五千貫的純收入。

    「請使者回覆信長大人,水野家會履行和約。」忠良心裡樂著。水野家已統治全三河,織田信長是怕自己不履行和約才這樣說。目前兩家力量對比此長彼消下大為改觀。

    林修貞氣悶悶的走了,忠良卻心花怒放,府庫一下子多了五萬八千貫錢,得想辦法把他花出去。衣浦大隆被招來岡崎城。

    「大隆,現在水軍有多少條戰船。」忠良問道。水軍一年之內就有大用。

    「回主公,安宅船三艘,小早,關船30艘,還有些貨船戰時也能作為戰船使用。」衣浦大隆知道在南蠻貿易中水野家大賺了一筆,自己也從海運上獲利不少,主公問起可能是想投入水軍,想著心中激動起來。

    「比起志摩水軍和駿河怎麼樣。」忠良問道。

    「臣無能,遠遠不如。」衣浦大隆伏在地上請罪。

    「起來起來!」忠良擺手:「我問你,要是我投入一萬五千貫在水軍,你要多久才能趕上那兩家水軍。」

    衣浦大隆想了想,一萬五千貫最少可造五艘安宅船,木材北三河,甲信地區有很多,錢還能省一點。剩下再造些小早和關船,實力提升一倍,對上兩家最少打個平手,為了穩妥點,衣浦大隆保守說道:「半年以上開戰,勝負五五開。」

    「只能是平手啊。」忠良十分失望:「沒有辦法獲得優勢嗎?」

    「有!臣聽說在西國有個叫焙烙火矢的戰法。要是主公能夠撥付臣下一些火藥,半年後三河水軍準能勝過其他兩家。」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前世中非常實用的戰法。所謂的焙烙火矢,是在陶壺中裝上火藥,戰時點燃丟到對方船上。爆後會延燒附近的木造結構,導致船支解體。殺傷船員上也十分有效。

    水野家才向卡洛斯購買了一百石硝石,配成火藥有三百石。正好撥付給水軍作戰。「給你一百石火藥,外加一萬五千貫錢造船,時間八個月。到時一戰若不能勝你自己提頭來見。」

    衣浦大隆下伏,額頭撞在地板上:「如果戰敗,不用主公說,臣切腹自殺以謝大恩。」

    他離去時,忠良遠遠看見他的背影除了決絕還有野心。駿河,志摩兩家水軍敗了整個東海道海域就是他的了,不過就算他勢力再大忠良也有方法制得住他。

    錢呢!花出去一部分,但還有四萬多貫躺在府庫中,忠良讓各處家臣上報有什麼地方需要修繕或購買物品的。

    板倉勝重一直掌管備軍戶籍和後勤,接到忠良的要求在軍械庫檢查一遍,又在練兵場裡晃了一圈。寫上建議增加肉食和修補破損兵器的報告,遞回去。忠良批復兩萬貫每購買軍械兩百套,加肉食為兩天一次。又讓手下聯繫伊籐屋,花三千貫代購馬匹一百匹。

    金吾太郎在吉田城給忠良報告中吼著要裝備。想起府庫中還剩下繳獲遠江軍的準備一千多套,取出五百套一次行撥付給他。剩下五百套交給荒尾善次和稻生政勝。這些裝備簡陋,給二線部隊使用好合適。

    各處道路修繕和城池修整,雪花一樣飛來,數萬貫如流水一樣消失不見。

    幾天之內花費數萬貫,比起古代暴君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命泉和尚乾脆拿著賬衝到忠良面前,把賬本往忠良面前一推:「本家每年結餘不到三千貫,今年開通南蠻貿易後本想富餘過年。忠良殿花錢卻如三江傾覆,本家錢糧告罄就在明日了。」說完盯著忠良。

    「大師,不是還剩下一點嗎?而且這個月的鹽款也快到了。」忠良翻開賬本到最後一頁:「放心今年大筆花銷已經完畢,可以安心過年。」

    在流通中的錢才叫錢,趟在府庫中的錢叫做金屬,後世的金融學理論忠良也不好解釋給命泉聽,就算說過了也聽不懂。大把錢甩出去,好處不僅僅是買了多少東西。甩錢造成經濟活動所產生的效應才是最大收穫。

    這些話忠良只能憋在心中。命泉和尚聽了保證,面色少稍好,想起剛剛有以下犯上的嫌疑,趕緊合什道歉:「貧僧激動了,這就回去閉關三日思過。」

    命泉和尚能直言快語,忠良還是第一見,也只有真心投入水野家才能有此表現。但是為了法度還是讓他回去閉門思過。

    可這思過到一半就思不下去了,在三河的開廟的禿驢,一起找上門來。要不是都是只身前來忠良還以為爆發一向一揆了。在天守閣頂層就能看到城門口聚集了幾十個和尚,一個身披袈裟的壯年和尚正指著衛兵說些什麼。衛兵是備軍出生任和尚說噴他滿面唾沫也絲毫不動。

    和尚們見說不動,全都在城門口坐下,念起佛經,聲勢不小,很多町民過來圍觀。很快就有侍從來報,這群和尚是要面見忠良。

    「讓他們派代表去評議間來見。」忠良說完前往評議間還命人招來命泉和尚。要是那群和尚和忠良將什麼禪機,他就讓命泉去打擂台。

    三個和尚被侍從帶到評議間,為首的壯年和尚身材強壯,五官飽滿,眉毛語間帶點怒氣。其餘兩人都都差不多。

    「本正寺空誓」「勝鬘寺法言」「上宮寺金從」「見過岡崎殿」

    忠良和三個和尚一一見禮,命泉和尚也和同行寒暄幾句。聽名字就知道這三位都是信仰一向宗的禿驢。

    帶頭的本正寺空誓客氣後直接說明來因,質問到:「貧僧聽聞岡崎殿要把南蠻僧放進三河,是也不是?」

    忠良聽他的口氣有些惱怒,去不能表達出來,這個時代的和尚不受俗禮約束,登堂入室喝問領主是家常便飯,你還不能惱怒。你一怒,至少是不敬佛祖的帽子扣在你頭上。事後花錢賠禮要耗費好一番功夫。只有笑臉說道:「大師從哪裡聽說來的,在下一直禮敬佛門,同樣也是我佛弟子,怎麼可能吧南蠻僧放進三河。」

    「這點貧僧可以作證,本家絕對沒做出放進南蠻僧的行為。」命泉和尚適時幫腔。

    「命泉大師是高僧,說的話也自然信得。只是向貧僧通消息的人,以他的身份也不會做出信口開河的事。」本正寺空誓聽了命泉作保信了一大半,卻還是有點迷惑。

    「能否請大師告訴在下那人是誰?」忠良問道。明顯有人在背後煽動,不能不讓人警惕。

    「貧僧已經發誓不能透露他的姓名。只是那人說他確實是看到了南蠻僧在行走。」本正寺空誓態度鬆下來。察言觀色探查人心是他們的基本能力,就靠這個招攬信徒吃供奉。忠良的態度和聲色顯示南蠻僧一事子虛烏有。

    想必那人也是看錯了吧,本證寺空誓這樣想著。

    忠良也與幾個和尚客氣地說著:「我的領地裡確實是有些南蠻人,不過都是些商人或水夫,大師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前去探查。」

    「既然忠良殿這樣說了,貧僧等再不相信就是無禮了.」本正寺空誓說

    這事算是過去:「貧僧等唐突,這就告辭了。」

    「幾位大師慢走」忠良要幾位和尚等等,對一邊伺候的小姓說:「去找前田玄義,要他取出五百貫錢送來。」

    「哈」小姓快步跑下去

    忠良又轉頭回來:「幾位大師親來岡崎警醒在下,忠良表示感謝,些許錢財就給大師們昨天香油錢,還請笑納。」

    「阿米佛陀,都說忠良殿禮敬佛門,果不其然。貧僧等謝過殿下」

    幾個和尚拿錢走人後,城下町民也就漸漸散開。忠良變得嚴肅,自己在三河威名比德川家康強上百倍,歷史上一揆主力要麼被掃清例如,吉良家,菅沼家等。要麼在麾下效力例如:酒井家等。和尚只要不蠢就不會輕易發動一向一揆。話是這樣說,可水野家的大業正在關鍵時刻,忠良不想出兵遠江,駿河時後院起火,只有好生供著這群和尚。

    南蠻教影響太大,目前必須禁止。忠良把想法問向命泉和尚。

    「忠良殿做得對,那日我觀那倆南蠻人,窺得南蠻神一星半點靈光。它靈光蒼白容不得他物,外圍有籠罩血色。當是個絕世邪神。讓它入了扶桑,至少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禁絕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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