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從岡崎城推到大高城剛好是收到信息後第九天。忠良沒有帶領大軍入城,而是在離大高城兩公里的下桐立下本正。和織田信長軍搖搖相對。
「嚴整又不失靈活」忠良觀看過信長的軍陣後送上相當高的評價。信長軍中最顯眼的是佈置在陣前一百多鐵炮兵,顯示出信長集中使用鐵炮的用兵思想。而且陣前還被立下了鐵盾和竹束,用來作為遠距離對抗的掩體,鐵炮兵後面是本陣足輕,母衣眾等信長軍精銳。兩邊是能夠靈活移動的騎馬隊和足輕士兵。
「如果我們要擊破對方,會犧牲多少士兵。」忠良向幾員大將問道。
「中央突破很難辦到,那裡是信長的精銳部隊,就算用上水野備要要做好犧牲兩百以上的準備。」島勝猛咬牙皺眉說道,又指向右邊:「織田家的左翼看旗號是大將柴田勝家,也不容易擊破,只能選擇突破右翼。」
織田家的右翼是林秀貞,池田恆興等人,相對來說簡單些。「守剛認為如何作戰比較好。」忠良又說道。
「主公說什麼打就怎麼打,不過臣下認為我們直接發動總攻就好了,看臣取了織田信長的首級獻給主公。」渡邊守剛戰意切切地說道。
「忠勝你認為呢。」
「我是指揮官的話就會派騎馬隊繞到敵人後面發起攻擊。面對突然出現的我軍,敵人肯定驚慌失措,我就能乘機擊破他們」小本多邊思考邊說道,還有手比劃了幾下距離。
「要是遇見敵人騎馬隊攔截呢?」忠良有點興趣的問他。
「嗯,這個,那就先把對方騎馬隊打敗。」
忠良笑了下沒有說話,繼續觀察織田陣型。心中對手下幾將有了初步評價。守剛的才能在於衝鋒陷陣,不在指揮作戰,只可為千人將,獨當一面還是辦不到。島勝猛有天賦指揮作戰,本人卻比較死板,屬於正攻為上的人物。本多忠勝還需培養,開闊思維,不失為一員大將。
忠良評價織田信長的時候,信長也在看他,都知道對方是不好對付的人物。
「水野忠良不是短時間就能打敗的人物啊。」信長左右說道,遙望水野軍白底黑字的大旗,心中覺得和這樣的人物糾纏不是明智的作法。
「那我們打嗎?」柴田勝家問道。水野軍怎麼看都是不好啃的硬骨頭,特別是中軍密集的槍林想要突破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再等幾天看看。等三河內亂的時候再見機行事。」信長說完不再言語和水野軍繼續對峙。他還不知道石川數正已經被忠良抓住,煽動計謀沒有開始就已經破滅。
隨後幾天支持兩軍的豪族陸續趕到,忠良軍加上大高城守軍人數上升到四千多人,信長軍也漲到這個數字。如此兩軍反而打不起來了,因為就算是贏了,收穫也抵償不了損失。除非能一舉討取敵方總大將,不過在大軍中混戰中很難辦到。
「難道要一直對峙到秋收嗎?」兩軍總大將同時生出這樣的想法。每天軍糧如流水一樣消失,特別是每天吃三頓飯的水野軍,消耗還在信長之上。
「明天試探打一下,也許能找到對方的破綻。」忠良輾轉反側,還是叫來大將商議,明日試探性地打上一場。
第二天,兩軍如往常一樣出營列陣。
「第一陣,開始進攻。」忠良軍想起大鼓聲,配下豪族兩隻五百人的隊伍分別打上織田軍兩翼。豪族足輕抬著盾板和竹束前進到織田軍幾十米的地方停下,開始和織田軍對射。丸木弓殺傷力有限,偶爾有被射中的倒霉蛋,很快被抬到後方。當場死亡的幾乎沒有。
「真是難看」忠良捂著額頭不忍看下去。邊上幾個豪族卻看得津津有味,說著:「戰法正統,某某的軍勢又強了不少。」
等到兩方箭矢都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足輕隊伍開始接觸。舞著長槍上下亂桶,明顯織田軍的素質更高一些,豪族軍隊連連後退,差一點就會轉身逃跑。這是豪族中衝出幾個武士,突到織田陣型中左砍右殺,把局勢給穩定下來。
柴田勝家看著幾個衝來的敵人,不屑地撇撇嘴。雙腳夾下馬腹沖,縱馬躍向敵人,長槍一刺,頂著一個水野軍武士托在天上。「孫六郎,被我柴田勝家討取了。」忠良陪下豪族軍士氣一下跌倒低谷。
「夠了,讓他們回來。」水野軍陣想起鳴金聲。兩邊豪族如蒙大赦稀拉地向回跑。為了避免敗軍衝擊本陣,忠良派出騎馬隊引導豪族軍隊向兩邊退下,同時派出金吾隊和大久保隊接應,避免被追擊。
信長的右翼似乎是聽了指揮退下,左翼柴田勝家引兵繼續攻擊,和忠良麾下的金吾太郎撞在一起。水野軍中除了常備軍常年訓練,一般徵召足輕每年都有一百天的訓練時間,素質配上還比織田軍強上一點點。
平手,兩軍殺在一起誰也沒有後退,柴田隊人數還要多上一些。
「金吾太郎信成」
「柴田修理亮勝家」
兩人隔著十幾米大叫,在十二年前安詳城之戰,他們還是戰友,並肩殺退過松平軍。十二年之後成了生死之敵人。柴田勝家箭術極好,騎在馬上張弓搭箭,流星一樣射向金吾太郎。
金吾太郎腰部猛扭,趴在馬背上躲過一箭。起身長槍指著柴田勝家豪笑:「我若討取了你,必把你的頭顱打上金箔供奉起來。」
「我也一樣。」柴田勝家哈哈大笑回話。
忠良和信長觀察到左翼兩員大將戰鬥情況,對敵方的力量有了更加直觀的判斷。若無決定性地合戰,不知道要幾年才能分出勝負。
「主公,派出騎馬隊從側面攻擊柴田勝家隊,一舉幾擊破他再趁機突破,怎麼樣。」島勝猛觀察到膠著的戰況建議到。
忠良搖搖頭:「這樣就是決戰了,和本家大政不符。而且」馬鞭指著信長中軍「你看,織田軍的中軍也不是沒動嗎?要知道戰場上誰先用上後備隊,誰就屬了一半。所以你們要記住,不管在什麼時候手裡都要留有後備隊。」
島勝猛聽了進入深思。忠良說的這句話是他在後世中電影裡看到的,說話的人不知道是拿破侖還是凱撒,這句話在軍事史上影響深重。立在忠良身邊的隨軍奉行把這句話記錄在案。三百多年以後被泥轟人翻出來大肆宣揚。
柴田勝家和金吾太郎兩隊人馬混戰了三刻鐘,誰也不能擊潰誰。體力也都消耗得差不多,默契的脫離接觸退回本陣。忠良和信長也默契的對峙到日落然後各自退兵。
「和水野家為敵是個愚蠢的方略啊!」信長徹夜難眠,思考著如何才能擺脫目前如陷泥潭的態勢。已經打算放棄在軍事上取得突破的想法。
晚上忠良招來石川數正要他明天出使織田軍,試探下信長的想法。
石川數正恭敬領命。他在原來同僚中呆不下去,在信長那裡由於沒有完成任務,也是沒有地位。現在只能依靠忠良。晚上躺在地鋪上想著明日去,怎樣說辭才能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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