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9日未明,水野軍大營,眾將齊聚。忠良閉目養神,火光照耀在臉上,忽明忽暗。
「報,大潮騰起,浪聲半里外就能聽見。」忠良沒有說話,傳令兵退下。
「報,今夜織田信長召開評議,眾家老齊聚。但是沒有出兵的跡象。」忠良依然沒有說。
「報,朝比奈泰朝開始進攻鷲津砦,安培元真隊進攻丸根砦。」忠良還是不語。
「報,義元公本隊開始出發。」
眾將再也坐不住,少許騷動看向忠良。這場戰鬥中他們知道水野軍的任務是護衛後路,是人人都還期望能在大戰中有所表現。
「鍋之助可以上來了。」忠良終於開口。小本多穿著一身正式的武士服走到軍帳中間。坐在板凳上。本多忠真跟著出來站到兩側,他是小本多的叔父,剛剛為小本多梳發。
忠良站起起來:「鍋之助好學機敏,勤勤懇懇。今日成年加冠,眾將一同觀禮。」
侍從端著烏帽子上來,忠良拿起:「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烏帽子帶在小本多頭上,忠良繼續說:「名字中賜你一個忠字,我還期望你能為本家帶來勝利,鍋之助從今天以後你就叫做本多忠勝。」
「謝主公賜字。」然後忠良送上神酒,本多忠勝拿起酒器一飲而盡。侍從又牽來馬匹,拿著兵器和鎧甲。
「期望你能為本家奮勇殺敵。」忠良說道,
本多忠勝拜領,便下去著甲。忠良回到主位對著眾將:「時間不早了,諸位下去整軍,我軍隨時準備進入戰場。」
眾將不明所以但是領命下去。忠良一個人轉到內帳,加籐斷藏跪在地上等候。
「佈置的如何。」忠良問道。
「義元本隊和清州城都佈置了大隊人手監視。田樂桶狹間以被全面掌控。」
「和織田方的聯繫是否通暢。」
「一切正常。」
「做得好,有一點風吹草東都要向我報告,下去吧。」
「哈」
5月19日上午九時,忍者來稟報織田信長在凌晨全軍出動,前往熱田神宮。
「終於要來了。」忠良傳令大軍開拔,跟在義元本隊身後。
5月19日午時。忍者來稟報義元本隊抵達桶狹間,正就地休息中。
「傳令」忠良向帳外大叫:「所有足輕組頭以上的武士皆來軍帳軍議。」傳令兵領命下去,忠良抬頭望天,天下大勢在此一舉,大雨為何還不下。
「主公諸將已經到齊。」
「好我這就去。」忠良穿著盔甲來到軍帳坐在主位上,眾將表情不一看著忠良。
「我前段時間,置了一物請眾將一觀。」忠良揮手,幾個侍從台上一桿大旗就地展開。上書「動如雷霆」四個大字,筆走龍蛇,大氣滂弄。
「孫子兵法有雲,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這六條將作為本家用軍的真言,諸將需要緊記。而我取『動如雷霆』四字做成軍魂大旗,是要眾將知道,我軍作戰要如霆雷之威,敵觸之即折。」忠良環視一圈。
「我水野強兵在尾張和三河算是小有名氣。這桿大旗好的很,我金吾太郎第一個支持。」
「這會不會有些擅越,義元公怕是不會同意。」叔父忠重有些擔心。
「此時不需義元公同意,我只問眾將意見!」
家臣們左右交談會一起跪下:「我等支持主公。水野武運長久。」
水野備已有成為天下強兵之勢,這四字和忠良外號也剛好相配。打出旗號後名聲,榮譽會接踵而來,眾將自然無不支持。忠良讓人把大旗立軍營之上。
「報」這時一位傳令兵傳入營地:「治部大輔本隊受到突襲。」
「什麼?詳細情況是什麼」大雨還沒下起織田信長就到了?
「佐佐隼人正勝通,帶領本隊300人對桶狹間山上的治部大輔本隊進行突擊。已被擊退,佐佐勝通等50人戰死。」
原來是這樣,忠良放心坐下,歷史還沒有改變。
「主公,我們要不要向義元公本隊靠攏。可能織田軍不止發起一次奇襲。」島勝猛建議到。
「讓我再考慮考慮」突然忠良感覺到鼻子上一涼,用手一摸,原來是水點。
「下雨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豆大雨點越來越多,迅速形成暴雨之勢。
「主公,我軍先找地方避雨吧。」正信建議到
「避雨?哈哈哈,此乃天賜良機」忠良仰天狂笑,忽然表情一收,肅然問道:「本軍離義元公本陣,有多少距離。」
「正常行軍要半個時辰,暴雨中可能要一個時辰以上。」正信說道。
「正好」忠良拔出拔出長刀:「眾將聽令。」
「在!」
「義元公本陣遇到襲擊,全軍向今川義元本陣靠攏。」
「是」
眾人不解,剛剛不是稟報敵人被擊退了嗎?為什麼還要向著義元的本隊前進。難道,想到這裡的家臣都不敢再往下想去。忠良騎在馬上,傾盆大雨澆不滅心中的火焰。只要義元一死。東海道上就任我馳騁。
下午兩時,忠良接近義元本隊,在離義元一千米的地方佈陣。斥候來報戰場上一片混亂,今川軍和織田軍交錯在一起。
加籐段藏跪在忠良馬下:「主公有消息了。」
「看見義元在哪裡嗎?」
「屬下無能,義元公已經被織田軍討取了。」
雄踞東海道的今川義元死了?忠良周圍諸人被轟得目瞪口呆。
「那知道織田信長在哪裡嗎?」
「知道,屬下給主公引路。」
今川義元是蟬,織田信長是螳螂,我就來做個黃雀。
「眾將聽令」忠良大吼一聲喚醒驚愕中的部下:「全軍前進,目標只有織田信長,為義元公報仇。」
眾將這時轟然領命!聰明點的人都知道義元一死今川家要從新洗牌,這時誰要是能立下報仇大功,誰就能在分配利益時佔有最大一塊。
「水野備前進」忠良騎在馬上親自引領全軍。六百備軍齊聲高呼,向前移動。本家的徵召足輕被佈置在兩翼,跟備軍發出歡呼。白底黑子的大旗被高高舉起。六百人整齊地踏出轟響之音。崩~崩~,比起太鼓還要震撼人心。
忠良不在乎自己的行蹤被織田軍發現,每走五步就高呼一聲。織田信長從凌晨出發到達中午,血戰一場還能有多少體力?忠良甚至覺得可以追著織田軍一路殺到清州城下。
「咦?那是什麼聲音」信長坐在休息,剛剛討取今川義元後今川軍就全部逃跑。自己可以乘機回復點體力然後撤離這個地方。
「好像是喊聲,也像是潮聲。」
「那裡,在那裡」毛利良勝驚恐地望著山坡上。
轟響的呼聲中,『動如雷霆』四字大旗出現在織田軍眾人眼中。接著出現如林的長槍,密密麻麻遮住一小塊天空。
「水野備」「唬~~」織田軍終於聽清楚聲音呼喊的是什麼。
「黃雀來了嗎?」信長瞇起眼睛盯著雷霆大旗。下一秒轉身上馬向清州城跑去。
「停止前進」「崩~咚~」兩聲,水野備整齊靠腳停下,立在山坡最高處俯視織田軍。沒有體力,沒有陣型,更加沒有士氣,織田軍就是待宰的羔羊。不需要陣型,不需要指揮,只需要衝鋒。忠良平握馬刀,指著前方:「全軍突擊。」法羅響起,「唬~~」水野軍猛虎下山般地衝向織田軍。
作為旗本參站的小本多一馬當先,握起手中的長槍刺向擋道的織田軍,一槍刺中背心。抽出長槍,繼續追擊。他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討取敵方一員大將。
「目標只有織田信長」忠良帶著旗本和騎馬隊猛追前方穿著紅色陣織的人影。兩人曾經在尾張相遇,交談一翻惺惺相惜。甚至為了今川義元還相互合作。但是只要有了機會,兩人絕對會殺死對方。
「討取織田信長者,賞知行萬石。」忠良喊道。
「討取織田信長者,賞知行萬石。」旗本們重複喊道。賞格迅速傳播開,水野士兵嗷嗷叫地追擊織田軍。見人就殺,殺完立刻割頭,不不放過每一個可能。
忠良帶著人馬追出桶狹間,一路向大高城的方向追去。
突進到大高城下一隊人馬衝出來擋住前方,當先就是留守大在高城的佐久間盛重。歷史上本該被松平軍討死,但是這個歷史中松平軍已經廢了,他自然活到現在。
本多忠勝挺起長槍向佐久間盛重刺去。兩馬交錯,佐久間盛重被一槍刺中胸口。巨大衝力讓長槍透胸而出。忠勝手腕也被扭傷,長槍脫手掛在佐久間盛重身上。
「佐久間盛重,被我本多平八郎忠勝討取了。」
身後旗本隊衝殺上去,大將一死,織田軍如被趕鴨子一般四散逃去。
「主公我們乘機攻佔大高城吧。」小本多束手立在忠良身邊建議到。他的手臂短時間回復不了。
忠良見失去了織田信長的身影,又被佐久間盛重耽擱了一刻。同意小本多的建議,向大高城攻擊。到達城下時,城池早就人去城空。忠良順利佔領後連發數到命令,要家臣一天之內全部趕到大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