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兩年的時間,水野家領內漸漸的開發完畢。矢作川到逢妻川灌溉系統吸引來大量流民。這些人或是成為水野家的農民,或是做工賺錢成為町民。鹽業生意越來越好,整個領內瀰漫著一股積極向上的朝氣。
以鹽町為例,不僅有三河的商人,還有尾張甚至美濃、甲信的人慕名前來。城町奉行所每月進賬三百多貫,不但滿足了自身的消耗還能上繳一部分。港町那邊船運深意也越來越好,居衣浦大隆報告,已經可以跑伊勢和駿河線路。月上繳在一千貫左右。當然最大頭的還是雪鹽生意和過路費,兩項相加有五千多貫的收入。
田地方面,來自逢妻川和矢作川的河水澆灌出大片良田,水野家直接控制的領地達到了六萬一千石。水利設施也使年年水患得以化解,上游的洪峰經過灌溉渠分流變成平靜地緩流。領內平民把灌溉渠統一稱為『忠良渠』。
在駿河方今川義元主持的檢地大部完成,對三河領內的各豪族控制力大大加強。曾今的三河之主松平家被納入了家臣體系,松平元康在駿府城連大氣也不敢出。武器和糧食,正逐漸運往三河岡崎城,為上洛做物質準備。
軍事上,水野備擴充到六百五十人,由四備步兵外加五十人的騎馬隊組成。不管是供給,軍備還是訓練,忠良自信在日本絕對處於前三。為此領內財政被忠良壓制到極限,年年收入都在漲,可年末結餘絕對不會高於三千貫。
知多郡方向,今川家去年奪取的大高城漸漸堅持不住。織田家在去年十一月離鳴海城20町的丹下,丹下以東的善照寺,南中島的小村,黑末川對岸的丸根山及鷲津山築砦。徹底切斷了鳴海城、大高城之間及其與外界的聯繫,對大高城又困又打。今川義元卻出於防備的態度,沒有讓水野家出兵。不過要是大高城陷落的話,織田大軍就可以順著道路攻入知多郡腹地,今川家幾年來在尾張經營出的優勢就蕩然無存。
這一切就好像與忠良無關似的。女兒稻姬快三歲,小傢伙精力充沛就算在本丸溜躂一圈也不會累。最喜歡的玩具是浴池中的鯉魚,上個月還喂死兩條,哭了好一會才好轉。阿熏在一月時又為忠良生了一個女兒,忠良取名為雪姬。家臣高興之餘不免又大失所忘,水野家的繼承人還沒出啊!有人提議忠良多收幾個妾室,都被忠良拒絕。
千秋家的梨香今年已經十四歲,生得亭亭玉立。每次見到忠良都臉紅低頭,說話也斷斷續續。忠良摸她的頭時乖巧的像貓一樣。阿熏還偷偷摸摸地要忠良吃了她,忠良當時笑著說:「那麼小怎麼吃啊!」
就是在這種氣氛下,時間終於進入了永祿三年的四月。駿河的今川義元突然向忠良發出命令,要忠良準備好兩萬石糧食供給軍需。忠良知道桶狹間的大幕終於拉開
四月下旬,松平元康抵達三河,沒敢進入岡崎城,在朝比奈下轄的安詳城召集松平家的舊部兩千多人。在刈谷城下忠良再次見到三河小胖子。與上次結婚時相比,松平元康更加深沉,難以琢磨。忠良不但交付給松平元康軍一千石軍糧,供他向大高運送糧食,還給每個松平軍送去兩個飯團以及熱水。
「多謝款待,元康謝過忠良殿下」松平元康在軍帳中向忠良道謝。
「不用客氣,本來就是親戚」忠良連忙回禮。
松平元康有些感動:「還是三河人好啊!」
忠良聽出一點弦外之音:「元康殿若是有事,忠良一定幫忙,誰讓大家都是三河人呢?哎~三河人日子不好過啊!。」
「元康今後就請忠良殿多多照顧了。」
從元康的大營中出來,方才幾句話松平元康隱隱透露出不願意回到駿河的意思。軍隊主力由松平氏的死忠大久保氏組成就可見一斑。
忠良回到刈谷城臉發出三道命令,召集所有家臣來刈谷城評議,命令常備軍做好出擊準備,忍者眾全力探查今川義元和織田信長,松平元康三人的情報。
四月二十六日家臣齊聚集刈谷城,忠良傳達出今川就要上洛的信息,家臣中分為兩派,一派主張積極配合爭取獲得更大的封賞。一派認為在今川上洛中要保存實力,不能被今川家當成馬前卒白白消耗。
「我看今川家是不會讓本家打前鋒」忠良開口所有家臣都安靜聆聽:「本家直領已經夠大,加上支配的戶田和千秋兩家達到六萬八千石,治部大輔大人在攻取尾張前是不會再給本家立功的機會。所有我想駿河方甚至可能不讓本家召集士兵。」
「難道本家就這樣看著輔佐上洛的大功被松平家的小子搶去嗎?」叔父忠重苦惱到。
「當然不會,從尾張到京都還會經過美濃和近江。本家遲早會出現在在上洛的隊伍中。」
「請主公指點今後本家的大政。」荒尾善次俯身說道。
「今後本家的大政是戰備,要求做好隨時支持治部大輔大人上洛的準備。在命令下達兩天內必須趕往目的地集合。遲到者都以懈怠論處。」忠良一語定下大政基調。會後家臣全部返回各領做好準備,叔父和命泉被忠良特意留下,一些事情不能伸張。
三人來到佑筆閣,忠良才說道:「叔父,今川上洛對本家到底是好是壞?」
「當然是好事,要是治部大輔大人當了將軍,本家就算不是管領,也至少是一國之主。」
「叔父大人真的認為今川家能一統天下?」忠良身體斜坐靠向叔父問道。
「只要上洛能成功,天下大勢就站在今川家一邊。」忠重說出歷史另一個可能。
「我也這樣認為」忠良點點頭:「為了讓今後水野家更被治部大輔大人看中,忠良想讓叔父準備些酒食,在今川家本隊到達時勞軍。錢從本家金庫中出。」
「這個方法可行,我這去辦」忠重站起身走出佑筆閣。
忠重看著叔父的背影心中歎口氣,轉頭問命泉和尚:「大師,你看怎麼樣。」
「阿彌佛陀,忠良殿能拿此事和貧僧商議命泉感激不敬。為殿下計,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為什麼呢?在下記得大師在太原雪齋去世後說過,今川如安保領內科享富貴,若做他想便會滅亡?」忠良奇怪道。
「貧僧也聽殿下說過,就算是上天注定也需要人去拼搶。若是人無此意就算上天垂青也不過是泡影一夢。」
忠良明白命泉和尚到底要說什麼,心中下定決定心無論如何都要一試。命泉和尚看了忠良的頭頂兩眼:「殿下既然下定決定,貧僧這就告退。」
命泉走出佑筆閣,涼風一吹,才發覺渾身冒汗,剛剛那幾句話實是修行之身干涉天機,「阿彌佛陀,好險好險,只是旁敲側擊便差點反噬。若果今川敗,本宗大道完成一半。若是今川勝了,和尚我只能去阿鼻地獄唸經贖罪。」回頭看了一眼佑筆閣,裡面多出一個人影正跪地接令。命泉回到住處便開始閉關,吩咐下去兩月之內都不見客。
永祿三年,1560年五月10日今川義元開上洛。松平元康也開始向大高城發起運糧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