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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尋親2 文 / 雲深無跡

    周興無論如何亦不敢違抗父母的命令。雖然內心對從未見過的楊家小姐並不感興趣,但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安排,遂向楊家下了聘禮。

    心裡雖是對靈兒說一萬個對不起,無奈木已成舟。

    周興苦悶異常,不得不對靈兒實話實說。

    靈兒自是受不了這打擊,曾經周興信誓旦旦的要風光求娶靈兒的誓言便成了一紙空言。

    靈兒那夜對著周興哭了一夜。周興亦是心腸柔然之人,見靈兒如此,亦是後悔之至。求靈兒給她一次機會,如果靈兒願意,他會懇求父母娶了楊家女兒後再納靈兒為妾。

    周興期期艾艾說了此番話後,靈兒大失所望。

    周興很快遵照父母之命,娶了江南絲綢世家的楊家小女兒;而靈兒,心灰意冷之際,亦答應了王成宇的求婚。

    周興原以為靈兒只是說說不做他的妾,他私下以為靈兒既是傾心於自己,加上自己家大業大,靈兒或許是一時想不開。聽到靈兒真要嫁人了,周興這才是廟上長草——慌了神,在靈兒出嫁之前找到靈兒,希望靈兒能改變心意。

    靈兒卻是王八吃秤砣,鐵心要嫁與他人婦。

    周興失望地轉身要離去的時候,靈兒叫住了他,「既然今生不能相守,那今晚便是你我的洞房之夜。」

    ……

    說到此處,周興悔恨至極,「是我當時頭腦熱,明知道靈兒要出嫁,還……我真是……當真連畜生都不如。」周興抱住腦袋直搖頭。

    「你之後沒有再見過靈兒嗎?」許家人問出了我一直困惑的問題。

    周興卻是搖搖頭,「自靈兒嫁後,我就死心了。當初以為自己與靈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靈兒會改變主意,不再嫁給王家。而自己……亦可以娶了她…….誰曾想……後來亦打聽了靈兒嫁過去的事情;都說王家對靈兒如何如何好…….我一氣之下,便去了江南…….」

    當日,自己去看望靈兒的時候,靈兒被王成宇幽禁,獨自呆在一處破敗的庭院,那時聲言早已有了周興的孩子,這與周興說的時間倒有符合之處。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聽說靈兒的孩子秋秋已經五歲,周興半是高興半是感歎,他與楊家小女兒成婚幾載,一直無一子半女。周家大失所望,斷不能容在周興這代斷了香火。因沒有了靈兒,周興心灰意冷,亦是不再關心周家子嗣,對楊家小女兒亦是不那麼上心。楊家雖是惱火,卻自認理虧。兩家就這樣僵持著。

    在去京城之時,周興黯然道,「無論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我都會撫養**。」我已經錯過靈兒,她的血脈我卻不能再錯過。」

    來到京城後,周興被帶入許士儒家,看到了活潑可愛的秋秋。

    只那一眼,周興便紅了眼眶,「像,像極了靈兒……」

    既然讓周興來,自然是給秋秋尋找一個妥貼的歸宿,畢竟生母已去,慈父之愛若是有,自然是最好的,這於靈兒的在天之靈,是一個交代。於秋秋,亦是解決她日思夜想的問題。

    當下鄭重驗血後,周興確實是秋秋的親生父親。

    周興緊緊抱著秋秋,頓時熱淚盈眶,懂事的秋秋則一邊用小手擦著剛見面的父親的臉上的淚痕,一邊問,「爹爹,你怎麼才來找我?秋秋的娘親呢?」

    那情景,任誰看了都覺心酸。

    或許真是血緣關係,亦或許秋秋太渴望自己有個父親母親疼自己。聽到周興要帶她去江南,啃著小手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姨姨再跟爹爹走?」

    彼時自己已遠嫁柔然,秋秋的心願自是無法達成。

    當周興知道昔日靈兒家暫住的姐姐竟是大梁的長公主,已嫁到柔然為烏洛的王妃,震驚異常,忍不住跪倒謝恩。

    周興走的時候為感謝許家,留下萬兩白銀。許家推辭不掉,勉強收下,笑言將來給秋秋做嫁妝。

    杜蘭與秋秋,早已形同母女,乍然分開,雖是戀戀不捨。秋秋被周興帶到了江南,亦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周興既是秋秋的親生父親,自是不會虧待了秋秋,雖然不能給秋秋一個完整的家,秋秋總有長大的時候,有自己的父親疼愛,總是好過寄人籬下。

    心裡不禁慨歎,讓他們父女團圓,自己亦算是對死去的靈兒有了交待。

    杜蘭在信裡卻提到了另外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心裡咯登了一下。

    一直傳言中宮皇后身體不濟,左相郭濟卻是不信。竟在一次朝堂上公然質問梁文敬為何中宮皇后一直不露面。

    梁文敬只淡淡回了句,「皇后身體有恙,**見人。」

    左相自是不信,思女心切,竟然在朝堂之上頂撞大梁的天子梁文敬。道梁文敬為長公主所惑,使得中宮權力旁落,中宮皇后鬱鬱寡歡。言至最後,道,「如今長公主已遠嫁,皇上仍是心神不寧……」云云。

    此舉無異於揚手打在梁文敬的臉上,堂堂一朝天子,竟被朝臣在朝堂之上公然挑釁,梁文敬焉能不怒?梁文敬登時大雷霆,轉身拂袖而去。

    一干眾臣皆倒吸一口涼氣。

    眾人皆知梁文敬與皇后不和,與長公主關係曖昧,但因此公然在朝堂之上指責梁文敬的左相是第一人,且還牽扯到已和親到柔然的長公主。

    待梁文敬離去,眾臣有搖頭歎息的,有勸左相想開些的,有在一邊看好戲的……杜蘭的夫君許士儒早已升至四品大員,看到這些,回來告訴杜蘭,「皇上除了天天操持國事,還有這些家事,皇上,亦難做呢。」

    ……

    看完杜蘭的信,我知道杜蘭不會只是簡單提提這件事情。杜蘭雖是沒有提皇后郭瑩秋,但是字裡行間,能看出來,皇后的「身體有恙」不是自然而然的。

    讀著杜蘭心裡的揣度之意,我淡淡笑了笑,起身將信件投入火盆。

    這杜蘭,自打跟著梁文敬,便對梁文敬上了心;後來又知曉梁文敬傾心於我,便將心裡的渴望放在心裡,但面對梁文敬時眼裡閃過的朦朧還是將其心思展露無疑。

    彼時,我渾渾噩噩要出家為尼的時候,本意是將杜蘭托付與梁文敬,亦是想成全了杜蘭。

    只是,梁文敬對杜蘭半點未上心,想到杜蘭跟我一場,亦是忠心耿耿,便將其指給許家。當朝天子指婚,這對許家是某大的榮耀,杜蘭,亦是有了個好的歸宿。杜蘭亦不負許家厚望,夫妻相敬如賓,杜蘭相夫教子,又將許家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條。提起杜夫人,許家上下皆是交口稱讚。

    自然,自己能杜蘭辦事亦是看中杜蘭這點,而杜蘭亦是沒讓自己失望。

    許士儒能在朝中陞遷很快,亦是我給杜蘭及許家的回報。

    自然,杜蘭的疑慮是對的,皇后郭瑩秋並不是傳言中的「身體有恙」,而是瘋了,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瘋掉的。

    這些,估計是左相得了消息,好好的一個中宮皇后,怎麼說瘋就瘋了呢?若是中宮皇后只是身體有恙,哪怕是頭疼腦熱或者其它,都可以接受。唯有這個,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通的。

    梁文敬想必亦是頭疼在這裡。梁文敬未必不知道是我在背後做了什麼,但能讓皇后瘋掉,梁文敬卻未必知道根源在哪裡。

    我離開大梁的前幾天的時候,皇后郭瑩秋突然就昏迷醒來然後瘋了,而且毫無預兆,後宮頓時一片慌亂。

    梁文敬亦是被這消息驚嚇了一跳。

    撇下正在御書房商議朝政的一干大臣,匆忙趕往坤寧宮。

    坤寧宮裡,被掐人中後甦醒過來的皇后郭瑩秋兩眼呆滯,癡癡望著遠方,嘴裡喃喃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梁文敬皺緊眉頭,問坤寧宮當差的人是怎麼回事。

    坤寧宮的人亦說不出個所以然,大驚失色跪下道白天皇后還是好好的,回來就這樣了。

    梁文敬便問皇后白天去了哪裡,都見了誰。

    皇后身邊的侍女忐忑不安地看著梁文敬,如實交待皇后去了瑤貴妃那裡看小皇子,後來去了長公主那裡,再後來就回來了。

    梁文敬負手而立,到底是夫妻一場,看著癡癡傻傻的皇后,遂過去,溫言道,「皇后,朕來看你了。」

    郭瑩秋似沒聽見般,倚靠在榻上,望了梁文敬一眼,全然不認識般,癡傻道,「你是誰?」

    梁文敬頓時瞠目結舌。

    中廳之外,為皇后診完脈的太醫戰戰兢兢道,「微臣不敢妄言,皇后娘娘此病來得快,很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不一定…….」

    梁文敬點點頭,面無表情,「那什麼時候能好?」

    太醫聞言「撲通」一下跪倒,連連叩頭,「微臣該死,微臣實不敢斷言,這病,要說好,亦快;解開皇后娘娘的心結即可;若是……怕就怕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為何會如此?」

    太醫字斟句酌地說著,一邊覷著梁文敬的臉色。

    梁文敬站在那裡,臉上不辨喜怒,良久才點點頭,讓太醫封鎖消息。

    太醫抹了把冷汗,迅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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