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鳳馭江山:和親王妃

龍騰世紀 結盟 文 / 雲深無跡

    回到棠梨宮宮裡早已是燈火通明。免費小說

    喜兒倒是高興一路誇著柔然王爺完全不同於大梁男子的冷酷之美。

    來到宮中走在前面開門的喜兒突然噤聲。

    我進得宮中長窗下赫然是梁文敬的背影。

    聽見我進來梁文敬轉身面色淡淡「怎才回來?」

    我一聽心底略有些不快背對他在銅鏡前邊坐下邊將頭上的珠釵一一摘下來邊懶懶道「皇兄不是喝多了嗎?怎還不休息?」

    身後良久無言。

    我回眸梁文敬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站在我的身後用手撥弄著我肩上散開的頭手指漸漸向上我只覺得脖頸後一涼接著是酥酥麻麻的癢。

    我身子一僵剛要起身他手一按聲音涼薄「柔然王子烏洛此行並不完全是為你而來。」

    我正要將頭頂的牡丹小心翼翼取下一聽這話手瞬時僵在半空。

    隨即回過神我放下手盯著銅鏡裡容顏如雪淡淡道「皇兄早已說過柔然王子此行是為國事而來。」

    銅鏡裡梁文敬已伸出手指將我頭上的牡丹輕輕取下放在一邊。

    一手慢慢梳理著我的長一邊道「朕已決定此番與柔然合力攻打高昌……」

    我一驚起身面向他「皇兄難道又要打仗了?」

    梁文敬凝眸看我片刻點點頭「高昌一直是大梁在西部的隱患此番西南邊境小國*亂與高昌在西南邊境的小國挑唆不無關係……」

    明亮的燭火在他銳利的眸子裡閃跳出簇簇的光芒哪有之前筵席上的醉意他淡淡道「如今康靖王在西南已摸清狀況朕亦懷疑父皇與柔然戰爭的時候高昌在裡面想坐收漁翁之利……」他微瞇起漆黑的雙眸許久唇角一絲冷笑「朕的前朝亦不是那麼太平啊……」

    我心下雖是不明其所指但是還是有風雨欲來的迫人窒息的感覺。

    愣愣看著一身明黃的梁文敬「皇兄當真信得過柔然嗎?」

    梁文敬聽後轉眸看向我凜冽的臉龐不辨喜怒「攻下高昌朕與柔然汗國將各取所需劃疆而治。」

    我愣怔許久兩國交戰還不足二十年如今竟能化干戈為玉帛聯手攻打臨近的高昌意欲結束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

    高昌族早在高祖的時候就已陸續吞併西域小國無數當年的西車國就是為高昌族所滅逐漸強大的高昌族野心也逐漸膨脹。他的國力不足以與當時的大梁與柔然抗衡因此在大梁與柔然三年的戰爭裡高昌採取了觀望態。雖是保持中立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兩國的戰爭展。

    想來高昌族亦是聰明之至若是當年大梁與柔然的戰爭參與進來只有兩條路要麼與柔然聯手攻打大梁要麼就是與大梁聯手滅掉柔然。

    只可惜當時的高昌雖然國力日漸增強但是與大梁遼闊的疆土與國力比起來還是羊與大象之區別。

    高昌若是會同柔然攻打大梁一是怕就算打敗大梁亦得傾其國力如此兩敗俱傷的買賣划不來平白便宜了柔然;二則是顧忌大梁敗了柔然未必講信用。

    但若是會同大梁攻打柔然又怕大梁滅掉柔然後反過頭來收拾自己。

    於是高昌想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任雄踞漠北的柔然與國力強大的大梁一決高下自己則養精蓄銳準備伺機而動。

    但是就在大梁與柔然的戰爭接近第三年兩國均是筋疲力盡之際高昌卻起了內訌高昌國的兩個王子趁高昌老王年邁多病之際開始王位之爭。將高昌老王活活氣死最終高昌國王的嫡長子勝利登上王位。

    等王位之爭塵埃落定回頭再觀周邊各國的時候已是錯失良機天下大局已定。

    雲中城一戰柔然徹底挫敗被大梁趕回漠北大梁疆土向外擴展近千里。

    …….

    只是不知道梁文敬所指的「前朝亦不是那麼太平」是何意思。

    總之高昌現在已成了大梁在西部的禍患是不爭的事實梁文敬聯合柔然滅掉高昌只是早晚而已。

    對於柔然王子的到來朝中自然出現了兩種態以右相楚淳一為的眾臣皆持贊成態而以左相郭濟為的眾臣則是極力反對。

    兩派壁壘分明各說各有理。

    右相派認為兩國交戰後需要休養生息。如今柔然迅強大起來此時與柔然和親柔然王子親自來示好是天下蒼生之福。

    而左相派則堅持柔然狼子野心認為大梁有足夠的實力滅掉柔然「泱泱天朝大國何須和親如此做派!」認為右相派皆「膽小鼠輩」。

    對於朝內歷來的兩相之爭梁文敬只是笑笑並不作任何評論。

    但是柔然王子的到來梁文敬確實是非常重視。

    兩人在密室商議些什麼朝中則無人知曉。

    想必今晚梁文敬的話便是兩人商議的結果了。

    我怔怔望著梁文敬良久不能言。

    微風透過長窗吹得燭火忽左忽右我走到窗前意欲帶上窗子。

    手剛撫上長窗身後傳來梁文敬低低的聲音「或許明後年就要開戰柔然王爺烏洛希望在開戰前迎娶你……」

    我渾身劇震手放在長窗上一時忘了要幹什麼。

    片刻手已被握住。掌心亦不復有之前的溫暖有些微的涼。

    梁文敬將我擁在懷裡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鬢語調微涼「朕從來不曾有過如此難的抉擇……卿卿朕傾其一生除了這皇圖霸業惟願你在朕的身邊……」

    梁文敬快四更天才走我躺在榻上則是輾轉反側。

    反覆回味著梁文敬的話尤其是那句「前朝不是那麼太平」。

    梁文敬與烏洛商議之事如此秘密必是因為前朝有不能聽得的人。那會是誰呢?右相派對柔然的到來持讚賞姿態那必然就是左相的人了。

    腦海中電光火石間常太妃的話又響在耳邊「通敵之罪只怕是脫不了干係的……」

    難道朝中真如常太妃所言左相一黨有通敵之作為?抑或是梁文敬已覺了什麼?

    梁文敬精明過人在朝中對左相楚淳一與右相郭濟之爭總是平衡之恰到好處。這一次與柔然聯手想來必是深思熟慮成竹在胸。

    如果真是如此當年母親的懸案是不是亦可以水落石出了?

    這麼一想身上頓時沁出細細密密的汗。

    自宴會以來宮裡盛傳柔然王子儀表堂堂英挺俊朗。大梁與柔然交好柔然王子此番重金下聘大梁向大梁皇帝請求早日迎娶長公主長公主擇日成親已成定局。

    見過烏洛的嬪妃津津樂道沒有見過的亦是竭盡想像描繪那凜然霸氣的異邦人。

    雖說後宮嬪妃不能干政議論異邦男子亦是不敬但嬪妃的好奇心還是遮不住私下的交流亦是有的。

    萬料不到後宮嬪妃消息來得如此之快甚至連烏洛希望自己早日成親亦都有了傳聞。

    彼時自己正在梳妝當喜兒告訴完自己這些的時候覷著自己小心翼翼道「公主真的要嫁到柔然嗎?」

    我望著銅鏡裡烏如雲的女子拿起螺子黛輕輕描著細眉片刻才淡淡道「嫁到柔然有什麼不好麼?」

    喜兒將一支碧色簪子插入我的髻一邊端詳一邊說「奴婢覺得那柔然王子長得好看待公主又好公主嫁過去倒不是不好。只是公主真要嫁過去了奴婢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公主了……」

    我心下一熱扶一扶頭上的釵飾片刻道「喜兒本宮入宮時間雖不長卻也經歷了不少。對這宮裡亦是有了些許的認識。本宮在這裡除了皇兄別無親人。服侍本宮這麼久你亦算是本宮的親人了。」

    喜兒先是一愣後慌忙跪下道「長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心裡早已視長公主為奴婢的再生父母了。公主大恩奴婢此生不敢忘。」

    眼前的喜兒亦是個苦命的年齡方才十七入宮時間已是三年。自在棠梨宮當值雖不如煙翠精於世故亦是聰明伶俐盡職盡責。

    先前在菏昭儀那裡因對皇后身邊的小酉子之事閉口不提已是大罪;後因菏昭儀誕下龍子之日受牽連皆在我的庇護下才得以免除刑罰自是感激不已。

    宮裡的宮女許多是家境淒慘的或是家裡有變故的尋常人家誰願將孩子送入宮中為奴。若是家裡還指望著孩子在宮中當值的那點微乎其微的例銀可見家庭之窘迫了。

    喜兒便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家裡的父母病痛早已無法勞作喜兒下面還有一弟一妹尚年幼。單靠喜兒每月的那點不足一兩的例銀無異於杯水車薪。

    而長公主每月的例銀是紋銀一百五十兩亦是相當於朝中一品大臣的月俸。我便囑咐煙翠每月從內務府領的銀子中撥出五兩給喜兒。

    喜兒自是感激不盡。

    「棠梨宮的每個人都沾有公主的福氣受公主的恩澤奴婢此生必追隨公主。」喜兒跪下鄭重道。

    我眼眶一熱俯身伸手扶起她。

    「你的忠心本宮心裡自是清楚。但凡以後本宮在絕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委屈。」

    喜兒抬頭定定望向我眼裡已有了一片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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