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鳳馭江山:和親王妃

龍騰世紀 驚悚 文 / 雲深無跡

    我恭順退出慈寧宮。新網址

    走在回棠梨宮的路上一陣心浮氣躁隨即偏離道路來到梅林。

    漆黑的夜空滿月高懸梅林裡碧色石階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芒交錯的梅枝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似無數崢嶸的魔爪。

    煙翠手舉燈籠小心在前在一處空地前轉了幾圈又舉著燈籠繞了幾個來回小聲道「公主便是此處了。」

    我快步走向白日良美人撲倒的地方果然地上一片乾淨。

    記得白日的時候路上偶見被折的梅枝如今倒是乾乾淨淨。

    心下頹然歎氣即使找到了當時的梅枝這良美人亦是說不清了一個嬪妃被腳下的梅枝絆了一跤差點傷到有身孕的貴嬪說起來亦在清理之中即便是無意又如何能逃脫罪名?

    我呆呆站在那裡。突然間亦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動搖難道真的是良美人無意踩到梅枝絆倒?而不是被人故意陷害?

    轉念一想如良美人所言那梅枝怎麼會那麼巧地絆倒在她的腳面上?那一跤力不小絕對不是只是被小小的梅枝絆倒如此簡單。連太后提到良美人一臉的厭惡可見這個良美人因為衝撞了宮中子嗣多麼地不得人心。真正的行兇之人恐怕亦是算準了這些才果斷下手……

    我深吸一口氣令煙翠回返。

    回到棠梨宮後喜兒道菏貴嬪已在此等候。

    我心下納罕進得宮中菏貴嬪正坐在桌前見我回來連忙起身「臣妾拜見長公主。」

    我上前扶住她「你這是作甚?怎麼不在宮中好生歇息?」

    菏貴嬪抬眸看向我臉色有些蒼白「今日之事讓長公主受連累了。是臣妾的不是……」

    我扶她坐下來溫言道「你這身子沉就不要再到處走動。此事你何錯之有?倒是本宮想去看望你你卻來了。

    菏貴嬪坐下後我細細打量著她的臉色剛才扶她坐下的時候察覺到她的手很涼便示意煙翠端上熱茶「這麼晚了菏貴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本宮說?」

    菏貴嬪坐在椅子上低頭有點魂不守舍聽到我的話先是一怔後抬眸看向我眸子裡似乎籠罩著淡淡的霧氣幽幽道「長公主其實臣妾沒事。」

    我看向菏貴嬪有些困惑不知道她所謂的「沒事」是指她來並沒有事情還是說她受此驚嚇無妨所以「沒事」。

    我接過煙翠手裡的熱茶親手遞過去笑道「沒事就好。否則本宮罪責大了。」

    菏貴嬪本已伸手接過茶盞聞言驚得慌忙放下茶盞起身連連搖頭道「此事與長公主本無關!長公主何來的罪責?」

    我微微一笑「那菏貴嬪認為與誰有關呢?良美人麼?」

    菏貴嬪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閃爍終是低下頭坐下去不一言。

    我端起茶盞慢慢品著「來菏貴嬪嘗嘗皇兄賜予本宮的江南新茶。據說此茶采自菏貴嬪的家鄉菏貴嬪嘗嘗看味道是不是還算正宗?」

    菏貴嬪一驚抬頭看向我答非所問「長公主其實其實不怪良美人。」

    我心下一沉不露聲色只道「菏貴嬪走神了——本宮方才說的是江南的新茶來看味道如何?」

    菏貴嬪端起桌上的鎏金茶盞勉強遞到嘴邊啜了一小口沉默不語。

    我自顧喝著茶餘光裡打量著菏貴嬪的神色。

    方才說的江南新茶確實來自菏貴嬪的家鄉。這種茶葉也僅僅菏貴嬪的家鄉才出。每年的不足百餘斤全部供應皇宮。

    菏貴嬪的父親王山便是負責每年的採茶進貢。王山性情耿直每年監督採茶一絲不苟即便是本省的大員、甚至欽差大臣來此討上一些王山亦不給面子頂多給個三兩二兩給個半斤已是天大的顏面。為此得罪了不少官員這亦是王山為官多年不得晉陞的原因。

    偏是王山這樣的人最受梁文敬的信賴每年進攻的茶葉都由王山親自送往宮中。雖說梁文敬很信賴王山卻不曾給王山半分恩賜除了將其女兒納入宮中。王山亦樂得每年在地方上守候茶林每年細心得為皇宮供送茶葉。

    這茶葉自是珍貴雖說每年產百餘斤但是經過地方和朝廷大員的提前「品嚐」即使王山再摳門亦去了不下數十斤真正到得宮中呈送給梁文敬面前的茶葉亦就幾十斤而已。

    梁文敬每年再賜予來往各國使者一些宮裡真正能品嚐到此茶的沒多少人即便是王山的女兒菏貴嬪都不見得能喝上父親進供的茶。因此愈顯得此茶珍貴。

    昨日內務府遣人送來的道這茶剛進宮沒兩天皇上留了一些給太后送去一點其餘的便用罐子密密封好都送到我這裡了。煙翠幾個人看了直咂舌「乖乖皇上真是捨得足有五斤。」

    我笑笑一切只是因為我曾經說過棠梨宮已收集了最好的雪水若是有好茶配煮出的茶必是香濃無比。

    菏貴嬪不可能不知道王山進宮進獻茶葉但是轉天就得在我這喝到這上好的茶葉菏貴嬪不是不震驚。

    她低頭躊躇半晌終是抬頭蒼白的臉上猶豫了片刻道「長公主臣妾雖說今日被良美人所驚擾好在並無大礙;臣妾並不認為良美人是故意所為想必是無意跌倒……」

    我心下倒有了些奇怪看著菏貴嬪倒不像是說謊或者是偽裝的表情。白日馮昭儀的話還響在耳邊我道「難道菏貴嬪不怪良美人?且不說這次驚了聖駕又連累了菏貴嬪單是平日裡這良美人可是沒少讓你煩心。」

    菏貴嬪臉色微變面色泛紅垂眸道「臣妾……良美人平時是跋扈了些……可臣妾以事論事良美人確實罪不當……」她沒有說下去。

    我淡淡笑了「菏貴嬪的話本宮聽明白了。只是本宮剛從太后那出來連太后都認為良美人罪有應得不能便宜了她。本宮這次對你疏忽大意了太后罰本宮閉門思過呢。」

    「啊?!」菏貴嬪大吃一驚嘴巴驚訝地好半天合不攏許久慌忙起身道「這真是……為臣妾一人連累長公主臣妾深感不安……」

    我示意她坐下淡淡道「菏貴嬪仁愛之心本宮深感欣慰。只是良美人福薄已歿了……」

    「什麼?!」菏貴嬪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裡。

    我慢慢道「不怪你亦不怪別人大約覺得活得沒有什麼意思自己不想活了而已。」

    送走震驚又失望至極的菏貴嬪我疲憊地倒在榻上。

    這個菏貴嬪想來也是個聰明人想懇求梁文敬放過良美人看到梁文敬盛怒卻不敢說;試探來求我才知道良美人已香消玉殞。

    之前吞吞吐吐不肯說實話免不了又想試探我一番看看我在梁文敬的心裡佔多大的份量。這茶葉倒是最好的證明。

    我淡淡笑了。

    一天下來疲憊至極在榻上沒多會便進入了夢鄉。

    突然眼前模模糊糊似乎有個人影我睜開眼隔著珍珠紗簾塌前影影綽綽地好像站著一個人。剛開始以為是煙翠或者喜兒但此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嚇了一跳壯壯膽厲聲問「是誰?」

    簾子外的人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那裡。

    我的心頓時劇烈跳起來手足亦有些不聽使喚想起身撥開簾子看看到底是誰也沒有勇氣。

    我僵在那裡連聲喚道「煙翠!喜兒!」

    良久無聲我突然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終於簾子外的人影動了動一聲幽幽的歎息「長公主是臣妾。」

    「啊!!!」我被簾外的聲音驚得頓時渾身汗毛乍起「良美人?!你你不是……」我言下之意良美人不是已經去了嗎?且是親眼看到宮內的太監將其拖走驚嚇之餘卻是說不出來。

    簾子外面一陣靜默。

    驀地簾子動了一下被輕輕掀向一側。

    我頓時毛骨悚然一下子從*上坐起來躲向*榻裡側兩手緊緊抓住被衾驚叫道「走開!別過來!!」

    藉著錦屏外微弱的燭光一個素色服飾的女子站在我的榻前由於背對燭光臉龐隱在黑暗裡並不甚清晰但外形上看確實像是下午已死去的良美人。

    我驚悚之下幾乎忘記了呼吸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

    我突然想起枕下的短劍伸出哆嗦的手將枕頭一掀抽出梁文敬賜予我防身用名喚「雲鋒」的短劍將辟邪的利刃朝向榻前的「人」極力按下驚恐厲聲道「你到底是誰?!本宮親眼見良美人已死你若是她的鬼魂索命還輪不到本宮。本宮有心救你你難道要恩將仇報?」

    那利刃在黑暗中一道寒光隱隱約約將對面人的臉龐映出來披頭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如鬼魂般。

    我已分不出是真實還是在夢中緊緊握住短劍的手心膩膩一層汗身上早已是汗透拿著利刃的手指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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