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鳳馭江山:和親王妃

龍騰世紀 紛爭 文 / 雲深無跡

    一路走回宮只覺頭暈目眩。/更新快\

    服完藥我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後問煙翠「康靖王去西南邊疆多久了?」

    「奴婢記得是皇上登基後不久。算來亦有快兩年了」煙翠一面給我輕輕捶著肩膀一面道。

    看來皇兄梁文宣真如常太妃所說認準的事情絕不回頭。梁文敬登基楚如蘭已是梁文敬的後宮貴妃梁文宣認定此生與楚如蘭無緣這才主動請命去西南邊疆。

    只是不知道皇兄梁文敬若是知道他的寵妃還有這一段又是他的母后一手操作只為了能以聯姻的形式將他推向太子位置他該如何反應。

    試想右相之女被皇上賜婚給皇長子支持皇次子梁文宣的沈太傅已然流放北部邊境還在戰爭與左相交好的太尉掌握兵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孰重孰輕先皇自是知曉個中厲害。由此可以想像朝中還有誰看不明白風向呢?梁文敬的太子位置確保無疑了。

    萬曆十年十六歲的皇長子梁文敬被立為大梁朝的太子。

    自此太子之爭塵埃落定。

    最可憐的就是皇兄梁文宣失去太子之位或許不是那麼可惜但是他卻做夢亦無法想到他心心念叨準備在然戰爭結束之後要迎娶的楚如蘭在他平定漠北之時竟然被賜婚給了他的皇兄。且病危的太后在梁文敬匆匆回宮見過楚如蘭之後「病」又慢慢好了起來只道梁文敬與楚如蘭「天作之和」乃是大梁祥瑞徵兆。

    與此對應大梁在北部與柔然的戰爭裡愈戰愈勇柔然節節敗退。萬曆十年歲尾亦是梁文敬立為太子那年柔然終被趕回漠北。

    歷時三年的戰爭以柔然潰敗遞交降表結束。

    只是那楚如蘭雖在戰爭時期給大梁「祥瑞」徵兆但是僅僅是貴妃而已皇后寶座終究是給了太后的侄女郭瑩秋。恐怕這又是太后的手筆。

    常太妃給我講了半截的『故事』一幅寓意深刻的畫卷御花園「偶遇」的蘭貴妃無不將我引向那位深宮裡隱藏的最深的女人。

    只是常太妃用心良苦告訴自己這些她必是知道些什麼可到底她知道些什麼?

    重重心思讓我有些頭痛。身體還未痊癒心裡還是有了些許的安慰這個常太妃想來是要幫自己的了。有句俗話道「敵人的敵人才是自己的盟友」常太妃如此肯透露這些看來亦是能預見到我與太后將來的勢同水火。只是不知道她與太后還有何恩怨?恐怕絕不僅僅是太后搶了她的兒媳以致梁文宣遠走西南這樣簡單。

    只是宮裡到處俱是耳目自己亦不能經常出入常太妃的宮中。

    時光在靜養身體間飛逝轉眼入宮已有半年了。

    我的寢宮一如往日冷冷清清。只要不忙的時候梁文敬每天都會來此。或聽我撫琴或閒聊往事偶爾亦會談一些前朝政事。

    有時我會邊撫琴邊淡笑「都道後宮**干涉朝政皇兄可是想讓我背罵名呢。」

    歷來後宮嬪妃不得干預朝政無非是後宮的嬪妃皆是前朝文官武將之女一方面後宮地位若是顯赫足以光耀家族另一方面亦是平衡前朝各派勢力。宮中對後宮嬪妃不得干預朝政規矩甚是嚴厲輕則廢入冷宮永不得出;重則亂棍打死且會殃及家族。我在宮中自是知曉其中的厲害。

    梁文敬亦只是笑笑「朕和你說這個自是知道你與她們不同——你和前朝並無半點關係。」

    我只是埋撫琴並不搭話。

    良久我起身淡淡道「臣妹散步之時在御花園遇見蘭貴妃了。」

    「哦?」梁文敬正在揮墨的手稍稍停了一下又繼續描下去不在意問道「如何?」

    我走近梁文敬繪畫的桌前邊輕輕替他研墨邊道「臣妹亦是第一次見蘭貴妃。之前的眉妃已是讓臣妹驚艷想不到蘭貴妃更是青出於藍。得此賢妻真乃皇兄福氣。」

    梁文敬的畫已近成畫上的人白衣素服垂眸專注於琴弦神態淡淡眉目神態與我已有分像。

    描完最後一筆梁文敬輕吁一口氣將畫筆隨意投入筆筒卻不小心掉於地上。

    侍女慌忙上前撿起小心放入筆筒。

    梁文敬自顧小心吹乾紙上的墨跡半晌才淡淡道「朕心中的賢妻只有之前的傾雲公主才算得。」

    胸口猛然一窒手裡一鬆研磨掉進墨池中濺得墨汁四溢。雪白的廣袖亦沾拂了幾滴在一片雪白中淡淡化開甚是惹眼。

    片刻我亦垂眸淡淡道「傾雲公主早已死去人死不能復生皇兄節哀……」

    梁文敬半晌沒有言語。

    他走近我淡淡的氣息若隱若現「無論生死朕的心裡從來只有傾雲公主。」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魅惑「朕如此說你竟是還不明白?」

    我震驚之至抬頭看向眼前的梁文敬面前的人眼底若幽潭不辨喜怒直覺胸腔似被層層繩子勒住悶得只要透不過氣。

    我轉身踉蹌奔向榻前突地一陣窒息因急劇喘氣而大聲咳嗽起來。

    侍女們嚇壞了一個個上前捶背的端藥的「公主——公主——」

    想是梁文敬在身邊幾個人更是嚇得幾欲哭出來。

    咳了好半天才緩過勁。

    身上直要虛脫我在榻上軟軟躺下。

    看著近前而來的梁文敬我無力地閉閉眼。

    耳邊竟傳來他苦笑無奈的聲音「朕不強迫你你且歇息朕再來看你。」

    我猛然睜開眼虛弱道「皇兄!」

    梁文敬身子一僵定定站住卻並無回頭。

    「皇兄——卿卿進宮已有些時日除了皇兄卿卿並無交心之人。臣妹想去看看太妃。」我哀哀道。

    昔日我與梁文敬亦時常去常貴妃的宮中找梁文宣。常貴妃沒有梁文敬的母后那樣冷冷淡淡的樣子和藹可親不時常留些好吃的抑或好玩的給我和梁文敬。

    梁文敬沒有回頭只答道「好。」便出了我的寢宮。

    再次去常太妃宮中的時候很意外地在常太妃的宮外見到了被禁足已久的皇后郭瑩秋。

    見到後才恍然想起自己養病的這些時日皇后已被解除禁足。

    「見過皇后。」我還是禮讓了一下。

    幾個月不見皇后的臉不似之前的圓潤臉色亦比之前蒼白了許多身後跟著一眾妃嬪想是從常太妃宮裡出來。

    見到我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一下滯住片刻又擠出一絲笑容疏淡有禮「許久不見長公主長公主別來無恙?」

    皇后這一問著實突兀我一病多日宮裡還有她送的玉如意怎地一見面就「別來無恙」?

    我淡淡看向皇后身邊的嬪妃亦不認得。偶有個別微抬頭看過我後眼中艷羨之色一閃而過大多隨皇后簡單行禮後垂眸不語。

    我微笑「托皇后的福本宮身體大好。本宮還需謝謝皇后送來的禮物。」

    皇后臉色更是難看「區區心意長公主不必掛懷臣妾這就告退。」

    現在的皇后較之前成熟了許多其說話處事顯然不是之前的她所能比的。看來禁足三個月倒是鍛煉了她。

    看著她攜一干嬪妃匆忙離去。

    我進了常太妃的宮裡。

    宮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想來是皇后率領一干嬪妃來看望病中的常太妃了。

    侍女走近榻前低聲跟太妃說了句什麼。

    榻上的常太妃睜開眼聲音沙啞無力「長公主啊進來。」

    我走近常太妃的榻前眼前的常太妃著實讓我吃了一驚。這才多久不見眼前的常太妃似乎老去五歲。

    「太妃——」我輕聲道。

    「長公主可是好些了?」

    一如小時候在宮中每每見到我她總是笑道「傾兒讀書可又是進步了?」

    我突然有些哽咽勉強笑道「卿兒還未來得及問太妃太妃倒是先問起卿兒了。太妃這是怎麼了?」

    「老了真是老了。」常太妃連連歎息道「想是舊疾又犯了。唉……」

    心底一酸我握住常太妃枯瘦的手嬌嗔道「太妃怎能輕易言老?卿卿還要聽太妃講『故事』呢。」

    常太妃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凝眸於我手亦緊緊攥住我的手半晌道「好孩子太妃沒有看錯你。」

    她摒退侍女。

    長長歎息之後「這麼多年了這些秘密時刻在折磨著我年輕的時候我無力改變什麼;現在老了也就作罷了一直想著帶進墳墓算了……有的事情就連先皇我亦沒有告訴過……」

    她偏頭看向我淡淡道「本太妃知道你想聽什麼『故事』。本以為秘密將你送出宮去遵照你母親的遺願還你個自由身讓你在宮外可以平安過下去如今卻又再次回來。」常太妃唏噓之間斷然道「所以本太妃一直在想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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