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燈外面月亮圓圓皎潔的月光灑向地面格外的亮。(全文字閱讀盡在)
看得出韋伯母很是高興「卿兒這次有個大主顧了。每天要一擔豆腐。只是哪裡那麼多客人要這麼多豆腐——管他呢要了說明還是能吃得完。」
「姑姑那豆腐哪裡要的?」
「不知道。讓你姑父每次挑出個三里地那兒有人接過。銀子也付得爽快。不過用馬車接豆腐的還真是少見。」韋伯母自言自語。
好久沒有撫琴了。每次月圓的時候總是想起母親想起冷宮裡母親去前的那個月圓之夜母親那淡淡的笑容。
心裡惆悵頓生一曲完畢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歎口氣緩緩起身只望著天空的月輝出神。
遠處響起悠遠的蕭聲這才想起那人。
此人來歷不明可居然知道靈兒的事情難道是王家的人?如是這樣單憑第一次見到他就能知道靈兒還有周興。而王成宇並不知道周興的存在說他是王家人似乎不像。他又怎麼知道靈兒的事情?
思來想去還是出了家門。
遠遠地就見他立於河邊背對著我的方向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不似凡人般。負手而立一動不動衣袂翩翩頭頂的瓔珞冠帶穗子隨風輕微擺動。
我略靠近了些仍然有幾丈的距離。他並未回頭「你來了?」
我沒有答話。
他轉身盯我片刻含笑道「陪我走走如何?」驀然讓我以為偷看我沐浴的無賴之相不是面前之人。
想起這個我臉微微熱有些尷尬地雙手絞在一起冷聲道「如無他事先走一步。」我轉身欲走。
他欺身上前擋住我的去路劍眉下面一雙星眸直射向我漆黑的眼底全無剛才溫柔不帶一絲暖意。隨之而來的一陣男子氣息讓我頓時慌亂不已。
「你?」我心裡怦怦亂跳。
他的眼底漸漸回暖半晌「你很像一位故人。」
我竭力掩飾住慌亂「天下之大相像者甚多。敢問像哪位故人?」
他神色一瞬的黯然默然片刻「她已故去了。」
心底湧起一絲不易覺察的酸澀我轉身便走。
「卿兒。」心底一震這柔聲的一喚讓腳步生生停住了如春風般拂入記憶的最深處在我累了的時候娘親也這般溫柔地呼喚我。
我茫然站在那裡夢語般道「你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我回過神他正站在我的對面。我頓時呼吸急促有些赧然。
「我該回去了。」我轉過身。
「你不想救你的妹妹?」身後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我的妹妹怎麼了?需要救?」我別過頭盡量聲音平靜。
「看來你不知道。」他嘴角閃過不易覺察的笑「如果現在你見不到她將來也許永遠見不到她了。」
我遽然轉身大聲斥道「什麼意思?靈兒嫁個好人家難道不能安享富貴?」
「安享富貴?」他哧地一笑漫不經心抬頭看看遠處又看向我「富貴豈是人人安享的?那王成宇心思狹隘為人陰刻想必那媒婆收了不少好處才把他說成天下少有男人的。你妹妹嫁與他論家世不算虧。那王成宇並非不喜歡你妹妹只是哪有男人願意頭頂綠光呢?」
輕飄飄幾句話卻在我心裡掀起了滔天波瀾。一是驚訝於靈兒的事情並不是人人不知更驚訝於眼前此人知曉底細如此詳細。
我穩住心神淡然道「你是什麼人對王成宇瞭解的這麼清楚再說家事你又何得知靈兒……」我沒有說下去。
「別忘了我是生意人走南闖北和王家生意總是有些往來。」
「若真是如此家醜不可外揚你又如何知道?」
「呵呵。」他看我半晌笑了笑。
「若你想救你的妹妹還是早些去。」他毫不鬆口。
我轉身欲走心下不甘「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救人一命而已。世上男女癡情最是說不清。你那妹妹想必早已心有所屬才做下這糊塗事……」
「住口。」我又羞又氣「女兒家清白豈是你胡言亂語。」
他微皺眉頭「既是如此你的妹妹好自為之。」
我惱火地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他的話我不能不信第二天大早再去看望靈兒真如他所言王家大門緊閉敲了半天不應。
連著半個月王家大門都沒被敲開過。
王成宇派人送話來靈兒胎像一直不穩需要靜養。
看著韋伯兩口一臉愁容我也心像油煎一般。暗暗祈禱靈兒千萬不要出意外。
屈指算來靈兒懷胎已有七個多月真要等到胎兒落地王成宇報靈兒難產身亡誰又會追問?
想到此心裡一片恐懼。
想起那人的話語對靈兒的事情瞭解甚深想必沒有惡意。或許能幫上靈兒。
於是每日我都走到河邊希望能看見他。
而他卻如斷了線的風琴一直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也不曾聽見他的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