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狂知道,風狼的感覺一般都是正確的。按理說,這片樹林應該沒什麼危機。
而實際上,凌狂一路走來,居然沒看到一隻活物。這片樹林未免安靜過頭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裡曾經來過一個使用黑魔法的人,而且修為不低!
甚至,仍然呆在這片樹林裡。
這裡,很詭異!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凌狂一點兒也不緊張。只有好奇和無法抑制的興奮!
或許,這就是凌狂之所以總是選擇與眾人不同的路的原因吧。
凌狂以長袖掩蓋了手中匕首的存在,她不快也不慢地往前走,仿若閒庭信步。
不用像一般人那樣打起精神,凌狂一直都是神經繃緊的。
這片詭異的樹林讓凌狂有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那時的凌狂,也就是冷風,每一個夜晚,只要稍有動靜,就會醒來。
「驚醒」。凌狂不喜歡用這個詞,它讓凌狂感到自己很弱小,很無能。
凌狂已經不記得,因為她,多少家庭一夕間破粹,多少人從高高在上被她扯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在凌狂坐擁了權力,財富,地位後的那段時間,她看到了一個關於良心的故事。
一個人在成年後將要闖蕩前,把自己的良心存進器官銀行,存三十年。當三十年後,這個人取回他的良心,未污染,甚喜。在病床上,他幻想有了良心後的未來。最後,手術失敗。診斷書上只有四個字:排異反應。
那時的冷風很清楚,在選擇前她就明白,她踏入的是一條不歸路,容不得她反悔。看到這個故事的冷風笑了,笑容中帶著的是嘲諷。
良心的存在換不來她的地位,也抹不掉她的孤獨。
蒼茫大地,爾何獨孤!
依稀中,凌狂看到了那無數個漆黑夜晚,黑夜中的那一輪明月,不是溫暖的淡黃色,卻是一輪血月,由鮮血染成,冤魂環繞。
「主人,接近了。」亦風沉穩的呼聲傳來,終於打斷了凌狂的回想。
「亦風,你先回空間。」凌狂眼中的迷濛散去,雙眼霎時一片清明。
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之前,不宜暴露自己的實力。
「什麼人?」亦風前腳剛走,一個沙啞而微弱的聲音便從前面傳來。
從這聲音的微弱程度,凌狂感覺到,前面的這個人很虛弱。
凌狂沒有回答,只是往前走。前面這個人並沒有察覺到凌狂的存在,他只是在試探。一個虛弱到連話都快沒力氣說的人,怎麼可能察覺的到凌狂的存在呢?
果然,又過了兩分鐘,這人的聲音又傳來了。
「你是誰?」他的聲音十分無力。
這時,凌狂已經離這個人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了。
眼前的一切讓凌狂很震驚,這是一塊空地,中間長著一棵需要三十人才能環抱的古榕,而古榕濃密的枝幹中居然有一棟房子。但這不是凌狂驚異的真正原因。
這……這怎麼可能!這棟房子竟然是用一根根骨頭堆積成的。
這不是獸骨,而是真正的人骨!人的腿骨,人的指骨,人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