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回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亞力斯他們的話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他走路都輕飄飄的。
心裡那叫一個難受啊,心臟撲通撲通的抽痛,一直都沒斷過。
好不容易挨到了病房門口。
他深呼吸了一下,稍稍的平復了情緒,手放在門柄上輕輕一轉,卡嚓一聲,門開了。
此時,陳薦飛正在用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有種靈動的美,見到他進來,她關掉了電腦。
沈寒走過去:「部長。」頓了一下,想起一個問題:「你吃飯了嗎?」
聞言,她淡淡的看著他,嘴角一勾,有些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吃飯……」
沈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陰沉沉的漆黑一片。
不會吧,時間都這麼晚了……
這時,某人云淡風輕的吐出一句話:
「沈寒,我有點懷疑,你該不會因為我沒有答應你的某些要求,所以……」她看著他,似笑非笑:「……故意這樣報復我吧?」
搖頭,歎息。
哎呀,人性真實太醜陋了。
最毒男人心啊……
於是,某人的陰謀得逞了,如願以償的讓我們沈寒同學立刻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無法自拔,她的表情和語氣讓他有種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那你想吃什麼?」我們沈寒同學還是很上道的,立刻表明心跡,掙表現來著:「我現在馬上去買。」
某人笑了,給出答案:「隨便。」
末了,還添上一句:
「千萬不要走丟了。」
沈寒的背影一僵,然後快步的走出病房。
某人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聲的笑了,慢條斯理的再一次打開被關掉的電腦,繼續剛才。
鎖定,點擊,確定,打開。
一段視頻跳出來。
畫面上男人站在台上,揮灑自如,淡定自若。
突然,一個片段閃過,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畫面上的他很是驚艷。
點擊暫停。
畫面凝滯。
唔,這個看上去感覺很不錯。
截圖,保存。
接下來,某人發揮了自己強大的ps功能。
首先,把頭像截取下來,修飾,美化一下。
其次,找來其他的圖片調整位置再移花接木把截取下來的頭像放上去。
再次,修圖,調se,手繪。
最後,一張美圖出來了。
某人看著自己的作品,打量了一下,很是滿意。
沒想到那個笨蛋的臉還挺百搭的嘛,宜男宜女……
頓了一下,輕笑撫額,唔,自己會不會太邪惡了……
真是有夠破天荒的,某人竟然開始有了要自我反省的跡象,但是一看到屏幕上幾乎拼接完美的圖片,那僅有一點的良心又瞬間被泯滅了。
其實,頭上戴著兔耳朵,身上穿著學生裝的某個笨蛋也很可愛啊……
於是,千奇百怪的惡搞圖片出來了。
頭戴皇冠的女王,身穿白紗的新娘,身材矮小的侏儒……
各式各樣,應有盡有,並且單從圖片上來看合成得非常完美,甚至不會讓人感覺到有突兀感。
完成之後,某人的非常的有成就感。
真是……
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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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寒把東西買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陳薦飛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有些無語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很奇怪,雖然自己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但是卻意外的並不覺得餓,沒有什麼胃口。
失神的坐在病床邊,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內心無比的煎熬。
下一步該怎麼做?
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他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心力交瘁。
如果他要帶亞力斯他們走,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亞力斯他們的合約問題。
想當初自己也是幾乎花盡了自己所有的積蓄才從那個宰肉場裡面逃脫出來,所以對於那巨額的違約金他是深有感觸的,那是一座能把人活活壓死的大山。
雖然,亞力斯他們的合約上的違約金數額跟他當初的違約金數額根本不在同一檔次,但是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那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更何況,就算是他們擺脫了合約的束縛,回復了ziyou身,但是他又該如何的安置他們?
總不可能讓他們跟他一起進雲揚混吧?
自己倒是在哪兒都無所謂,隨性慣了,沒有多大的追求和理想。
可以他們不同,他們能力自己是知道的,那絕對太屈才了,他們應該有更好的環境才對。
怎麼辦?
真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沈寒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沖了一把臉,雙手撐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看著鏡中的自己,神情倦態。
自己當初是怎麼進的saltatory?
如果說是偶然會不會有人相信?
其實,弄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了。
事情的起因源自於,他在大學期間經常會寫一些程序放到網上賣,由於質量很高,因此吸引了很多的企業的注意力,漸漸的積累了一些名氣,但是真正讓他成名的就是他設計的xt防禦系統,在當時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開始在國際上展露頭角,直到後來的白金體系的確立直接將他推向了最高點。
後來,他休學去了美國,在那邊待了半年之後又回來。
一切回到原點,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在那邊的任何情況。
關於高端集中營、saltatory的那些經歷全部成為了他的過去,不值得提起,就跟他今天對埃德蒙說的一樣。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不值得被崇拜,不值得被記住,不值得被追捧。
在他眼裡只有愛因斯坦那樣的人才是天才,值得被崇拜,至於他真的不算什麼。
但是這樣的想法終究還是天真了,畢竟他這麼想並不能代表別人也這麼想,最好的表現就是他的名氣被炒得越來越大,到最後都有些言過其實了。
緊接著開始有無數人要扯下他的面紗,他必須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形象曝光,現在想想那段時間其實過得很累。
時間久了,他還是後悔了。
本來性子就懶散慣了,對他而言那種無拘無束,ziyou自在,想幹什麼幹什麼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至於錢夠用就行了。
但是就是當時這樣的想法在現在看來不免有些可笑。
人生活在這個社會裡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無拘無束的地步的,現在亞力斯他們就讓他非常內疚。
歎口氣,他關掉水龍頭,走出衛生間,拿出手機,撥號,電話通了。
「安東尼奧,是我,明天你們出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