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遠走,夜幕降臨。
在人人都陷入了夢鄉的深夜時分,谷雨卻沒有半點睡意,輕撫著床上人兒的臉龐,他的臉上滿是憐惜之色。
「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救回來。」谷雨深知,若非池孔雀捨生相救,此刻躺在床上的應該是他才對。
「嘰嘰。」
白毛巴眨著眼睛,在一旁不解地看著谷雨溫柔的動作,小腦袋怎樣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姐姐沒有和主人親在一起,為什麼她睡了這麼久都不醒,為什麼主人把她放進靈魂空間後,還要叮囑自己不許打擾她睡覺。
「我當時不應該把白毛藏起來的,應該把它介紹給你認識。它二得那麼可愛,你一定會喜歡它的,快點醒來吧。」谷雨一臉落寞,他十分後悔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而沒能讓池孔雀更加開心,若非自己自私的想吸引她更多的注意,也不至於這樣啊。
「嘰嘰嘰」
不知為何,白毛身上的絨毛突然間全部豎了起來,情緒也變得十分慌張,不斷拍打穀雨的手腕。
「怎麼了?」谷雨知道白毛有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強大的視力和對殺氣的敏感探知,所以第一時間就把池孔雀收進靈魂空間之中,同時取出破甲弓,擴散靈魂之力把客棧附近數百米的距離盡數覆蓋在內。
「獨孤軒」在腦海中之中看著靈魂之力投影出來的兩名殺氣凜凜的少年,谷雨咬牙切齒,迅速對隔壁熟睡的王耀等人傳音道:「起床啦,出打架」
王耀、李仁、黃然三個立刻就醒了過來,愕然片刻也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二話不說就抄起傢伙衝了出。
「唔…三更半夜…打……打什麼啊?」施真嘟噥道,眼睛緊閉,絲毫沒有動彈的打算。
「打獨孤軒」谷雨一把躍出窗外,再次傳音道。
「獨孤……獨孤軒」施真猛然跳起,二話不說立刻抓起長刀,嘴裡罵道:「他馬勒戈壁的,老子要剁狗」
客棧門外,獨孤軒和太史雷兩個身穿黑色勁裝,一身大盜的裝扮,殺氣凜凜地商量道:「先把手腳剁了,敲碎下頜,再帶回折磨致死。」
「不僅要把他折磨死,死了之後還要吊在城門之上以儆傚尤」太史雷雙眼凶芒畢露,惡狠狠地說道。
「年紀小小卻如此惡毒,留你不得」
谷雨的聲音在虛無中傳出,緊接著,一連串輕微的破空之聲連綿不絕地響起,數之不盡的銀色流光朝著二人爆射而來,完全封殺所有的退路。王耀四人趁機暴掠而出,舉刀立劈而下,施真還大吼了一句:「引首受戮給你一個痛快」
「滾」太史雷霸道拔劍,一劍把四人齊齊劈退,同時大叫道:「使弓箭的,出來領死」
「就憑你麼?」
谷雨站在十幾米高的屋頂之上,一身黑袍隨風飄蕩,他扭腰彎弓,一輪縮小版的烈日便出現在他手中,卡崩一聲,看似能洞穿日月的箭矢便如同天上墜落的星辰,朝著太史雷的眉心射
「試下我的『劍斬星辰』」
太史雷怡然不懼,身上金光閃耀,洶湧的金屬性靈力從他的氣海中暴湧而出,齊齊向手中的巨劍中匯聚而,他單手舉劍,高高躍起,劍芒向上蔓延數米,對著臨近的破甲箭矢一劍斬下
「鏘」
劍芒乾淨利落地斬了一擊,所過之處,空間恍若被切開了一般,出現了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縫,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原樣,但是破甲箭矢依然被吞噬了進。四周的氣流眨眼間就恢復如初,原地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斬……斬破虛空?」看見太史雷的劍斬星辰竟然連空間都切開了,王耀的臉上滿是駭然之色,就連獨孤軒的軟劍刺了過來都不知道。
「哧」
閃爍著紫色光芒的軟劍徑直洞穿王耀的身體,血液化成氣霧迸射而出,獨孤飛唰的一下用力抽出,軟劍又帶著一蓬血霧濺射而出。
「二弟」
「二哥」
三兄弟頓時就紅了眼,黃然第一時間就抱起王耀,把身上帶著的傷藥往他傷口上拍;施真不顧一切揮動手中的長刀,朝著獨孤軒猛然剁下;李仁咬牙切齒,渾然不顧那把徑直刺來的軟劍,雙手用力,朝著獨孤軒攔腰斬。
「兩個蠢貨」
獨孤軒冷笑著扭動身體,連躲開了兩人的攻擊,繼而反手一劍削出,咻的一聲,一道血箭從施真身上爆射而起,再用力一刺,李仁的身上也多了個劍孔,鮮血化霧,濺了一地。
谷雨看見兩人危在旦夕,也管不了那麼多,腳步一邁就是二十幾米,紅光閃爍間便把破甲弓換成了長劍,徑直向獨孤軒劈。
「想救人?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太史雷冷笑著舉劍迎上,朝著谷雨迎頭就是一劍,破空的劍鳴響徹夜空,谷雨眼眸陰寒,手中長劍始緩驟快地切了出,兩人狠狠地拼了一擊。
「崩」
金鐵交鳴,火花四濺,太史雷如遭重擊,身體情不自禁地暴退了幾步,還沒來得及止著步,谷雨已經一步邁過,手中長劍再次舉起,對著正在逞兇的獨孤軒一劍劈下。
「劍纏」
獨孤軒也知道危機來襲,立刻棄敵轉身,手中的軟劍在他催動之下,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四周的水元素靈力化為實質般的水霧纏繞其上,他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扭動著,瞬息後手腕突然一直,軟劍如同得到巨力相助,化為一道銀白色的長鞭,對著谷雨的劍勁迎擊而上。
『劍纏』是獨孤軒自創的一式劍技,也是他的成名劍技。劍纏一出,無論對方怎樣抵擋、怎樣回擊,都一樣難逃被絞成血醬的命運。
這一劍極其怪異,似鞭,卻帶著凜冽的劍氣;似劍,卻如同鞭子一樣柔軟。使出這一劍之後,獨孤軒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猙獰的笑容,似乎可以預見到,下一刻,谷雨就會被絞成一灘血肉,死的不能再死。
面對這招怪異的劍技,谷雨眉頭微皺,眸子沉寂如水,似是看透了一切,又如同洞床俗,微微地閉了起來。明王決在他刻意運轉之下,散發出耀眼的紅光,烈焰如同龍卷一樣從氣海中傾洩而出,他手中的長劍在這一刻也開始變得如霧似幻,讓人看了就如同被催眠一般,呆呆地引首受戮。
雖然這一劍看似虛幻,但是在場卻沒人敢小覷它的威力。
最起碼,其中蘊含的強大破壞力,獨孤軒已經真切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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