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帶你是言虎那裡，你會好起來的，我們還得一起打鬼子呢。」言明聲音變哽咽起來，淚從他的眼中滴落到狗蛋的臉上。
「你哭了，言明，我沒見你哭過，是不是我要死了。」狗蛋臉上依然笑著，臉色很白很白，白的慘淡，言明感覺他吸氣多過呼氣，胸前的傷口也在冒血泡。
「沒，我沒哭，你沒事的狗蛋，我這就帶你走。」言明用衣袖猛擦了下糊的滿臉的淚水，想抱起狗蛋，卻被狗蛋拉住了，黑豹臥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們。
「言明，我明白的，有你這樣的兄弟我高興，下輩子我們還是好兄弟。」
「嗯，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言明已經泣不成聲了，雙肩劇烈的抽動起來。
「我爹喊我了，還有我娘，他們來接我了……」狗蛋仰望著天沒有說完他最後想說的話，頭一歪靜靜的躺在言明的懷裡閉上眼睡著了，睡的像個嬰兒一般的安祥。
「啊……」言明抽泣了很久終於哭出聲來，他緊緊抱著狗蛋大哭著，將壓抑在他心中的痛苦噴泉般釋放出來，懷抱著他最親愛的兄弟，沒想到今天卻是他們最後的一面。
言明把狗蛋跟大頭埋在村口，跟鄉親們埋在一起，山嶺陳村又多了兩座新墳，言明在那裡待了很久很久，黑豹一直陪著他，不吃不喝，他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不到未來，想的只是殺鬼子，報仇。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言明帶著黑豹來到了言虎的住處，言虎見著言明，喜出望外，老遠就奔過來撲到言明的身上，伸出它那滿是倒勾的舌頭舔著言明的臉和身體，興奮勁無以言表，但言明卻高興不起來，他還沒從失去摯愛兄弟的痛苦中回過神來，只是輕輕的摸撫著言虎的身體，此刻只有言虎跟言豹陪在他的身邊，給他安慰。
黑豹遠遠的看著言虎跟言明親熱著，它似乎有種人一樣的嫉妒心，很想離開卻捨不得言明，來回不停的走著，它知道這片叢林是言虎的天下，它不會隨意冒犯，所以當言虎奔跑過來的時候，它退著保持著足夠遠的安全距離。
「言豹，過來，這是言虎，你們見過的。」言明想起了黑豹轉身召喚著它，黑豹很想過來，可是言虎卻發出低沉的吼聲，聲音中帶著威懾和恐嚇，黑豹聽著卻沒過來，只是看著言明跟言虎。
「言虎，它是言豹，今後就是你兄弟，知道嗎？它殺的鬼子比你還多呢。你們得和平相處。」言明拍了拍言虎的頭語重心腸的說道，在他看來言虎是非常通人性的。
言虎不再吼叫了，但它仍然對言豹有種戒備，言明朝黑豹走了過去，言虎跟在他身邊。黑豹看著有點怕，它絕對不是言虎的對手，它慢慢向後退去，眼裡閃著不安。
「別怕，言豹，言虎不會傷害你的，它跟你一樣都是我兄弟。」言明招著手，他一直都把它們當自己的兄弟一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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