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放鬆了下來,打量著闊別已久的葉城,建築依舊,來往的人群已經增加許多,除了神色匆匆的npc之外,還有手持刀劍的玩家相互之間議論著各自的事情從我身邊走過。
某某某進入了魔教,做門派任務換取了高級武學,某某某進入了五台山,出巨資購買了三項絕學,某某某成為了魔教一代弟子中的大師兄,建立了江湖最大的公會聖盟,魔門弟子踴躍參加。
基本上都是關於門派招收玩家的話題,還有各大公會爭奪地盤的事情,我側耳聽了一陣,便都笑罷,這些事情以後可以找白眉打聽,有這麼一個情報頭子在身邊,還有誰能比她做的更專業麼?
白眉神態恭敬的立於我一旁,我這才醒起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正呆在大街上,若是繼續這麼站立下去,搞不好就會吸引來一大批圍觀群眾了。
看著逐漸增加的人群,不少玩家頭上已經懸浮起照相機的標誌,顯然正在截圖,對於這些還在低級武學和中級武學中間掙扎的玩家來說,他們顯然還不夠資格見識到遊戲中的頂級美女,而白眉身為聖門四大聖王之一,又是情報頭子出身,自然知道如何能更深層次的誘惑一個人,所化的美女無論舉止氣質,都是萬中無一,再加上一舉一動間媚態畢露,輕易就可以吸引百分之九十的男人的眼球,這些玩家被魅惑是很正常的。
我趕忙攬住她的腰肢,人群中立刻發出一陣惋惜聲,甚至有幾個已經叫罵開來。
對於叫罵者我從來不客氣,抖手就是幾枚暗器飛射過去,幾道白光閃過,世界上又少了幾隻蒼蠅。人群嘩然,這才醒悟到我可能是npc高手,觸及到了我的逆鱗,一哄而散。
對於如今的我來說,這些還混跡於低、中級武學的玩家顯然都是螻蟻一般的角色,即便是有高級武學護身的高級玩家,也未必能接下我一掌碎玉掌,仍舊是我屠殺的對象,只有極個別的玩家需要注意,比如愛悄悄遠去,羊咩咩,大濕兄這等身負絕學的頂尖玩家之流,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就是我們玩家,玩家變數太大,天知道是不是突然之間會冒出一個勁敵,這也是我讓白眉向我效忠的原因,情報收集才是重重之重。
白眉嫵媚之中夾雜著點點青澀,任由我攬著腰肢,玉峰輕晃,肥臀偶顫,似依似偎卻又欲拒還迎地靠在了我懷中,媚眼含情的用顫音說道:「公子~~~!」
「好了,別玩了!」我笑罵道,一巴掌拍在她的肥臀上,白眉渾身一顫,閃電般離開了我的身體,行禮道:「公子贖罪!」
我呵呵一笑,道:「舉止端莊一些,走吧,公子帶你去見公子的授業恩師,記得把媚功收起來,我知道你修煉了這東西。」
白眉張了張嘴,旋即收起了媚態,站立的姿勢微微變動,氣質陡然一變,變得端莊優雅起來,口中道:「如這般,公子可滿意?」
我細細打量,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妙極!」
而後我抽出一把紙扇,抖開,既然是公子,那就要有公子的扮相,我神態自如的走進了葉城武館。
歐陽旬滿頭華髮的立於武館之中,依舊如往常一般忙碌,雖然壽命將盡,不過神采反倒是飛揚許多,舉止之間少了幾分規矩,多了幾分瀟灑自如,偶然一笑間,一分說不出的灑脫將他的神態刻印至看到他的人的心田之間,便彷彿黑暗中的一盞火光,明亮,深刻,耀眼。
我裝出公子哥的派頭,神態輕狂的走到歐陽旬武館正中的分身旁邊:「教拳腳的,有沒有絕學可以教啊?本公子有的是錢,開個價吧?」
歐陽旬不為我的輕狂所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旋即笑道:「這位公子,還是莫要開我玩笑了,歐陽旬不過半步天人的境界,卻哪裡有絕學相授,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半步天人?尼瑪,先天無上大圓滿?這不過是系統三萬個城市之中的一個無關緊要的省級城市的教頭,就尼瑪有半步天人的境界?我不由臉色一變,那要是把整個系統的武館教頭都拉扯起來,不是一股龐大的勢力嗎,統一江湖都只是小兒科了,難怪飛仙大陸上邪派雖然十分強大,卻行事如此小心,這江湖真是臥虎藏龍啊。
我立刻呵呵一笑,收起了輕狂的笑容,重重一躬身。
歐陽旬趕忙道:「公子快快請起,即便公子如何再拜,歐陽旬這裡也沒有絕學可授,公子還是另尋明師吧。」
我直起身來,回頭對白眉說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嘛,白眉,你可以看精彩的過場動畫了。」
說完,我對她眨了眨右眼。
「過場動畫?那是什麼?」白眉睫毛輕抖,有些莫名其妙。
我沒有給白眉解釋什麼是過場動畫,這很難解釋,就像和這個世界的人解釋神機寶座一樣困難,科學對於古代人來說是很玄的東西,囉哩八嗦一大堆的長篇大論,最後可能還是似懂非懂,倒不如不解釋,時間長了以她的聰明,絕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的。
我對歐陽旬呵呵一笑,口中道:「小李他哥,例無虛發嘛,師父,徒弟現在不能以真面目示現,還請師父見諒,可否進一步說話?」
歐陽旬聽得小李他哥四個字,面色一變,旋即笑道:「卻原來是你,你可是給這個江湖刮了一場風暴啊,走,我們裡邊談,這位是?」
我掃了一眼白眉,便回頭得意的笑道:「這位是我結髮的妻子,特帶來給師父過過目。」
白眉臉上浮現兩朵紅霞,嗓音輕顫:「白靈見過師父。」
叮咚!您的奴僕李尋真對你的好感度提升到相見恨晚,請再接再厲。
啥?搞了半天白眉的名字叫李尋真啊?這名字怎麼這麼像男人的?好吧,李尋真就李尋真吧,好歹也是有名字的。等等,這麼說來左行天姓左,也就是說顏如玉未必告訴我的是真名?回去可得好好行床第之問,她不說,我不知,那不就是差距嘛,這可不行。
歐陽旬哈哈大笑:「好小子,這是第幾房了?我可是聽說你不久之前剛剛娶過一房夫人。」
我羞赧一笑:「師父莫要取笑徒兒了,這裡不大適合說話,待到裡面徒兒再細細為您道來。」
歐陽旬微笑著點頭,便走進了武館後面的道場,此時道場上已經人滿為患,歐陽旬在前領路,不時有玩家對他高喊:「師父好!」
歐陽旬均一一點頭示意,帶著我和白眉自場中走過,白眉此時的身姿比之嬌媚之態更能吸引玩家的眼球,卻見道場之中絕大部分人都停止了練習,視線刷的一下都集中在了白眉的身上。
白眉的臉上露出一絲嬌羞,挽起了我的胳膊。眾多玩家立刻一陣惋惜,唉聲歎氣的又練了起來。
歐陽旬帶著我行至道場後面的一座小屋,推門走了進去,卻是一個佈置優雅的會客之所,歐陽旬微微一笑:「請吧,不論你身在何方,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歐陽旬最得意的徒弟。」
看來這武館教頭消息挺靈通的嘛,我呵呵一笑,也不推諉,便走了進去,居於客座,白眉恭敬的立於一旁。
我詫異道:「坐啊,你現在是我的妻子,這是我的授業恩師,不必如此。」
「相公~!根據規矩……」白眉張口答道。
又尼瑪規矩,怎麼跟紫晴一個德行啊,太沒情趣了,我不耐的擺手道:「坐!」
「是~!相公!」白眉這才坐了下來。
歐陽旬呵呵一笑:「你這房妻子不錯,甚妙,你可要好好待她。」
「師父說的是極!徒兒必定好好待幾房妻子,愛惜若子,絕不虧待她們。」我行了個弟子禮,說道。
叮咚!您的奴僕李尋真對你的好感度微微降低。
嗯?難道這小丫頭對我產生了主僕之間不應該有的感情?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娶妻了呀,兩個就夠受的了,再來一個可千變萬化的床第殺手,我這日子還要怎麼過呀!?難道我要出賣一下色相,才能挽留住她的心,讓她真心為我辦事?
歐陽旬點點頭:「不錯,我觀你這妻子元陰尚未離身,還尚且是處子,既然已經結髮,你可行那夫妻之實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之事,不必掛懷。我可不希望我的徒弟是個沒種的男人。」
我心中苦笑,答道:「師父,哪裡有催著徒兒行夫妻之實的?我和真兒相敬如賓,還未到時候,待遲一些再說。」
叮咚!您的奴僕李尋真對你的好感度大大增加了。
哎喲我去,難道是我以聖主之名問她,是要她還是睡她的時候,她當真了?所以才會有這個反應?
我真的是,我真的是很有負罪感啊,親!
歐陽旬哈哈一笑:「徒弟自有徒弟福,你的事我就不多問了,你好自為之。這次來尋我,可是有修行上的難題?對外我從不說實話,不過既然是徒兒,我就實話告訴你,為師在為你傳功之前,已經一隻腿跨入天人境的門檻了,你有什麼修行上的問題,儘管道來,為師必定傾囊相授。」
我臉色逐漸嚴肅,仿如朝拜一處神聖之所一般,若是沒有歐陽旬傳道授業,哪有今天的我?我從包裹裡小心翼翼的取出裝有築基丹的瓷瓶,盡數擺到桌面上,神態恭敬的說:「師父,這是徒兒為您求來的仙藥。」
歐陽旬大吃一驚,隨即有些激動,半晌才恢復平靜,一瞬間,彷彿領略了什麼,神情平淡了起來。
我驚訝的看了歐陽旬一眼,正待說話。
白眉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道:「不要打擾到他,他正在悟道。」
我看著舉止優雅的白眉,眼中透射出柔情:「真兒,你可願做我的結髮妻子?」
白眉一怔,瞬間扭捏了起來,小女兒態畢露,支支吾吾,臉色羞紅,結結巴巴的:「我、我、我……」
額……我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小妮子確實對我有那麼點感情,額,我怎麼這麼混賬呀,當時說什麼不好,幹嘛說要睡她啊?古代女子就算再怎麼性格,也是視名節如生命的,人家肯讓我睡,就是等於把心給我了,這這這。
我的心中發出一陣哀嚎,說不得,又要多一頭母老虎了。
過了老半天,歐陽旬週身白光一綻,一股無形的氣波傳盪開去。
叮咚!受到天道氛圍影響,氣運永久+1。
歐陽旬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轉變為黑色,過了一會,已經變成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卻還是雙鬢如雪,只是比之剛才的樣子,要好了許多。
系統公告:npc歐陽旬悟道成功,成功達到武究天人之境,不日即將離開系統武館,開始漫長的修道之旅。
歐陽旬睜開了雙眼,吟道:「茫茫人潮,潮起潮落,一潮未覆,一潮又起,吾身過客,但為觀止。精氣為物,遊魂為變。韶華白首,不過轉瞬。虛空大夢,惟道恆在。往復循環,不曾更改。時不再,縱有千般意律,或未能遇。花零落,怎傷妙人心。拜良師,程門可立雪;訪益友,煮酒共話梅。哈!喝完酒我就說實話。」
說完,歐陽旬便哈哈大笑。
「如此美事,豈能無酒?徒兒這裡有宗師級釀酒師釀造的絕品佳釀,待徒兒取出,我師徒三人暢飲一番!」見到歐陽旬似乎很高興,我便說,同時從口袋中取出三壺獨醉,擺放於桌面上。
「好——!人生寂寞,怎能無酒?」歐陽旬彷彿放開了什麼,狂態畢露,拿起酒壺便是一番痛飲,接著便皺起了眉頭,眉關緊鎖:「唔,這卻是什麼酒?怎的如此傷心?徒兒,這釀酒之人可是一個癡情之人?」
我一陣愕然,喝酒還能喝出釀酒之人的性格?有沒有這麼神的啊?
我支吾一陣,隨即笑道:「此酒獨醉!釀酒之人是否癡情徒兒不知,不過確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好一個獨醉!可憐天下有情人啊!這酒,對我胃口。徒兒,干!」歐陽旬唏噓一聲,拿起酒壺,卻沒有那番痛飲,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細細品味起來。
我有些鬱悶,如此好酒,卻不能一嘗滋味,真是鬱悶的緊了,白眉也拿起酒壺,舉止優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品了起來。
我鬱悶的更緊了,只好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來,人家是品酒,我是喝悶酒,感覺完全不同了。
如此一番沉默,兩人喝著喝著,一行眼淚流下來了,看的我兩眼一抓瞎,只得擠吧著眼,楞是擠吧出一行眼淚,這使我更加鬱悶了。
喝完一壺酒,歐陽旬和白眉怔怔的出神,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又過了一會,歐陽旬神態淒慘的低吟道:「恨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說完,歐陽旬摔碎了手中的酒壺,長歎一聲:「此間事了,我紅塵也無什麼眷戀,唯有一事而已。徒兒,這些築基丹便收回去吧,為師如今破了天人之境,已有一百五十年壽歲,這築基丹卻是用不到了。」
我也不推辭,到了天人之境,道心圓滿,以追尋天道為己任,即便我是玩家也依稀能夠感受到這點,所以這些許身外之物,對於道心有礙,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上體天心,下感芸芸眾生生老病死之苦楚,紅塵煉心,假外物之手延續道基本就是無奈之舉,非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丹藥,此時這些築基丹於他已是無用,我便只能收回來了。
見我收回丹藥,歐陽旬有些驚訝:「徒兒,你不想從為師這裡討得好處麼?怎得前後行事如此不同,可是有所頓悟?」
我將築基丹收回包裹,沒有答話。
倒是白眉從旁邊接口道:「回稟師父,相公他已經武究天人好些時候了。」
歐陽旬表情一愕,半晌,笑道:「一門兩天人,我這一脈收了你做徒弟,倒算是大賺了,修行之路滿滿,若這紅塵你沒有什麼留戀之處,可去蓬萊仙門尋我,那裡有我的師門,到時候為師必定為你引薦一位好師父,指點你修真道路上種種劫難,助你早日到達旋照之境!」
我呵呵一笑:「多謝師父美意,不過修道之路,便如習武,本就沒有什麼捷徑可走,一切捷徑,都會在一個特殊時期變成一個必須一力挺過的大劫難,倒不如平時便紮穩道基,穩紮穩打,踏踏實實的將道行一步步提升至旋照之境,之後自可一馬平川,問鼎悠悠大道!」
歐陽旬表情又是一愕,然後似是想通了什麼,搖頭大笑:「你這小子,卻是奸詐,騙的為師好慘,這才是你的本性吧,難怪上天下諭,說你是什麼應世魔星,以徒弟你這性子,若是走入魔道,將是我飛仙大陸一大劫難,尚幸,徒弟你心性醇厚,尊師重道,恪守諾言,雖然是應世魔星,當代魔門教主,不過為師相信,你一定會給飛仙大陸帶來新的轉機。」
歐陽旬面色逐漸嚴肅起來,道:「我歐陽旬稟告上蒼,我徒異人極光恪守諾言,將築基丹帶來於我,說到做到,絕無虛言,此子赤誠之心天可明鑒,望五方大帝,天庭眾仙施降功德,奏畢!」
叮咚!由於你言行如一,恪守諾言,系統特發放氣運永久+1的獎勵,望你好好做人,莫要行奸邪之事,為萬物蒼生廣施福澤,上天自有恩澤降下!
我瞬間就斯巴達了,神馬!不僅有修真者系統,還有天界的存在?尼瑪,我本來以為我已經算是一個高手了,不想卻只是一個井底之蛙,跟天界的仙人相比,我這個武究天人什麼都不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而已!
雖然天界存在,不過只要我不做下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想必天界上的仙人也不會沒事找事,吃飽了撐的跑下來把我滅了,另外那些修真者至今一個都沒見著,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規矩存在,例如不得干涉凡人,再加上我現在隱隱有些想要離世而去的想法,估計也是受武究天人之境的影響,這幾項加起來,凡人之中,我應該還是頂尖的存在。
修行的事先放在一邊,基礎要打好,既然有天界,修行肯定要經過漫長無限的歲月,而全系統這麼多玩家,如果我不留點什麼就抽身就走的話,搞不好就算最後升級升的極為厲害,最後也落個被圍攻而亡的下場,遊戲這種東西,靠的不是個人牛逼,是團隊厲害,我得建立個根基再說。
現在魔門那邊的根基已經打好,接下來就是著手玩家之間的爭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