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戰虎倒是沒有再毛手毛腳的了,這讓初嘗男女微妙親密動作甜頭的依夢秋來說難免有些失落。
「夢秋啊,我們這是要回去了麼?」林戰虎忽然問了一句。
「是啊,難道男生女生約會完了之後不是就回家了麼?難道還有別的安排?」依夢秋疑惑的問道。
「其實家是其次的,主要是回到那張床上。」林戰虎心中暗暗的想到。
「有是有,就是你看我主要是以走純情路線為主的人,如果你非要進展到那一步,我也可以委身成全了你。」林戰虎嘿嘿的說道。
「你說吧,我看我能不能做到。」依葉秋倒是乾脆。
林戰虎把嘴巴湊近了依夢秋的玉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之後,依夢秋惱羞成怒,冷不防的甩手拍打了林戰虎一下。
「唉喲!」林戰虎捂著剛才被匕首所刺的傷口,一臉的痛苦狀。
「你怎麼了?」依夢秋小心翼翼的扶著林戰虎,又擔心碰到他哪的傷處,那種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林戰虎一陣感歎。
一個本身就可愛無暇的人,她的傻和單純就是一種誘惑,如果你原本就長得醜還矯情,那這個人的傻和單純那就是一種讓人更加厭惡的缺點。
「我剛才為了幫你搶到那束花跟別人吵架來了,誰知道對方是黑社會,拿刀子劃了我一下,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比較斯文。不動粗,喜歡以德服人,所以他後來看到我死死的護著那束花,被我真誠所感化了。」林戰虎說話的語調抑揚頓挫。臉上盡顯謙誠,好像這一切的的確確就發生了一般。
依夢秋聽了他的表述,臉上頓時充滿了愧疚的神色,好像現在被欺負的人就是林戰虎一樣,卻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林戰虎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到了她的腰間,而且在上面肆虐的遊走著。她還一邊扶著林戰虎輕聲的問他現在還疼不疼的,林戰虎感受著手中的稚嫩,雖然隔著衣料。但是那青春無暇的氣息確實能讓他在腦海裡呈現出另外一副香艷的畫面。
回到家門口,儘管依夢秋不放心放開林戰虎他那看似搖搖欲墜的身體,但是她也特別怕看到劉悅那殺人的眼神,而且要不是劉悅。她也無法來到這裡居住,要是讓她看到自己和林戰虎這樣親密,不馬上把我送走才怪。
林戰虎可不知道依夢秋心中的想法,只覺得是她害羞,怕家中的那群娘們看到和自己親密而已。粗糙的大手終於離開了那沒有一點贅肉的小蠻腰,依依不捨的先走進了家門。
感受著手掌還存留的餘溫,林戰虎閉著眼睛享受到,不禁感歎道:「摸人蠻腰。手有餘香啊!」
「看你好像很回味的樣子啊?」雪薇的聲音如幽靈悠悠的在林戰虎的耳邊響起。
「是啊,的確是很回味啊!」林戰虎嘖嘖嘴。但是馬上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猛然張開眼。看到王雪薇那足以吞噬千山萬水的怒火正在膨脹燃燒。
「那個誰,關門放狗!門外有野獸!」林戰虎一溜煙的跑上了二樓,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惱了王雪薇,走為上策,先讓氣氛平和下來先,什麼都好辦了。
王雪薇狠狠的盯著林戰虎消失的身影,走到門口看到依夢秋剛想開門,心中似乎頓時明白了點什麼。
「夢秋妹妹這是出去幹嘛呀,都換了個造型了?」王雪薇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輕聲問道。
「我我剛剛去參加了個同學聚會。」依夢秋那失敗的演技就像是在臉上刻著四個字一樣:我在說謊,「額,同學聚會啊,那是不是有男生像你表白了啊?」
「沒有啊,全是女生。」
「那這花是哪個有情調的女生送給你的啊?難道有女生喜歡你啊?王雪薇一臉醋意的說著。」
「這不是女生送的,這是林??」依夢秋知道露餡了低下頭紅著臉再也不敢說話。
林戰虎在樓上看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沒完了。
林戰虎很乖巧的躲在了自己的小電腦房裡而不去王雪薇的房間了,但還是難逃王雪薇的那滔天怒火襲擊,一晚上輪番轟炸弄得林戰虎是叫苦不迭,等到王雪薇最後精疲力盡,滿足的睡去,林戰虎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麻木了,跪著搓衣板的那個慘狀的確是叫人不忍。
林戰虎得到一個先人已經總結了上萬遍的真理,寧惹小人莫惹女人!
看著甜甜睡去的王雪薇,林戰虎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柔髮,嗅著那清香,心中難免有些許感歎,這丫頭為了我竟然敢和她那將軍老爸打賭做對,看來這輩子決不能辜負了她啊。
但是我這博愛的胸懷什麼時候她才能明白啊,這也是一個傳統美德,我也不能丟了啊,難道不辜負她,就要辜負別人麼?唉,這煩心事以後再想吧。
床頭傳來一陣震動,這半夜三更的小豹來電話做什麼?
「虎哥,四爺好像不行了!」小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在哪?!」林戰虎盡量控制著他的情緒,但是手中那被他緊緊捏著隱隱快要破碎的手機已經出賣了他表現出來的平靜。
津都第一人民醫院貴賓病房,門外靜靜的守候著一大批著裝統一的黑衣男子,表情凝重而悲傷。
「四爺,我來了。」林戰虎撥開人群走近病床,看著床上已過花甲的老人,氣息萎縮,那鬢白的銀髮有些許凌亂。鼻孔插著一根氧氣管,林戰虎鼻子微微一酸,心中的傷感頓時化為淚水湧現出來。
龍四微微挪動了一下手臂。按在林戰虎手上,歇息了小半會後才輕聲說道。
「阿虎,我龍四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照顧好我的家人,給?給他們帶來的全是擔憂和傷害。現在他們還下落不明,我希望?希望你能幫我把他們找到並照顧好,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了??」
「嗯!四爺,你放心,我絕對會找到他們的,您老請放心。」林戰虎輕聲的回答著四爺,眼神中卻是投射出冰寒的殺意,李翰林!
「還有你啊。阿虎,做事別那麼沖?衝動,我大半輩子都在道上混,深知這行道的深淺。既然你已經走上道了,我也不說那些矯情沒用的話,但是就算是打打殺殺,也要做到對得起良心!要對得起「關二爺」。四爺說完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咳嗽,那憔悴的身軀在林戰虎和數人看來都異常的心酸。
「嗯。我知道了四爺,您先好好休息,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看病。一定要治好你!」林戰虎發現自己的情緒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聽著四爺那好像是臨終囑咐一樣的話語。他的淚水禁不住的往下流。
多年以來得到四爺的照顧和提拔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一幕幕青澀和溫馨的畫面不斷的在林戰虎的腦海裡閃現。像一部格子電影一樣不停的回放,心裡就一陣陣的絞痛。
「唉,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小豹,蕭南,還有大家,在我臨走之前還能看到大家團聚在一起我很欣慰,」天軍「以後就靠你們了,多幫幫阿虎,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好色了一點,不要讓他在女人的手上摔跤了。」四爺的氣息好像平穩了一些,和大家開起了個玩笑。
畢竟在房間裡的都是些久經風雨的老爺們,本來有些壓抑的氣氛經過四爺的一句調侃得到了一些緩解。林戰虎背過去偷偷抹了抹眼淚,也不想把此時的氣氛渲染得如此凝重,相信四爺也不希望這樣。
於是假裝氣憤的嚷嚷道:「誰好色了!四爺你可別把我的名聲毀了,還有你們也別跟著在一起瞎起哄,我那是博愛,博愛懂麼?!看你們這幫肌肉男都是eq缺根筋的人也是不懂的了」
看到四爺欣慰的笑容,林戰虎微微的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一點,四爺開口說道:「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我和戰虎聊聊。」
眾人都依依不捨的挪步走出門外,但是眼神全都填滿了哀傷和遺憾,五將更是連腳步都沒有移動,面無表情的如同石像一般站在那裡,眼睛裡都畫上了紅線,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心中是何等的痛苦,一直視四爺為自己再生父母的五將此時要眼睜睜的看著恩人逝去卻毫無辦法。
四爺歎了口氣,掙扎著坐了起來,林戰虎急忙跑過去扶住老爺子的身體,生怕出現個什麼意外,五將也神情慌張了起來,四爺坐穩了之後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過來。
「你們五兄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也是我最得意的幫手,希望以後你們能輔助戰虎走過一路荊棘和風雨,他是個有能力的人,你們現在的一身好本領可要好好的利用協助戰虎。」
五將聽到四爺的一番交待,都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中除了淡淡的憂傷還伴隨著濃濃的鬥意,四爺拍了拍五人重疊在一起的手,五將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林戰虎和四爺二人,林戰虎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四爺。
「阿虎,你自己是否真心想重走黑幫這條道路?還是你覺得對我有愧疚想在我出來之前做出一番成績讓我看?你要如實的告訴我。」龍四的聲音似乎沒有了剛才的軟綿無力,話語之間似乎又有了以前那種淡淡的餘威,容不得林戰虎一絲猶豫。
「這?」林戰虎被四爺這樣一問到是真心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四爺進去之後他們銷聲匿跡的三年,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林戰虎整天頹廢度日,完全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大事,成立」天軍「只是小豹告訴了他四爺快要出來的時候才有的打算。
「如果你是真的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那這偌大的天空任你飛,但是如果你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話,我希望你立馬解散」天軍「,給兄弟們一個好一點的交代,然後隱姓埋名度過你的餘生,雖說一日江湖,終生江湖,但是我知道你的能力,沒有人可以阻止你要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四爺,柳老也和我說過像你這樣的一番話,當時我沒有認真的想過,現在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走,林戰虎眼神躲閃著說。」
「你可知道自從你成立」天軍「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僅僅是你自己了,你身上背負著成千上萬兄弟的身家姓名,如果你僅僅的為了討我歡心說得好聽點,說得難聽就是自私的表現,那我想這次將是你做的讓我最失望的決定。」
「只要是我的兄弟我就一定會為他們負責到底!四爺,您不要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林戰虎眼中迸發出從未有過的堅定。」
「嗯,知道就好,柳軒轅是個有野心的人,不過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你並非池中物,他當初我和一起創建」皇門「,現在我已經年邁老稀,而他卻在政界風生水起,以後你多請教他些問題,他將是你以後道路的指南針,但是切記:」只有自身強大才是根本,借助外力始終不屬於你自己。」
「知道了四爺,您先休息一下吧?」林戰虎把困擾在心中的一個決定終於做了下來,感覺瞬間輕鬆了許多。
女人和兄弟缺一不可,如果我單獨選擇了過平淡的生活那女人自然是不會少,但和自己的兄弟就無法在一起公事謀天下了;但是和兄弟一起打拼天下,便可以為兄弟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提供更好的安身之所,那何嘗又不是一種動力,而且畢竟他心中還有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還沒有解開啊。
燈熄,人散。
津都今晚的空氣驟然變冷,時不時從樹上傳來幾聲沙啞的烏鴉叫聲,聲聲催人心寒。
龍四爺走了,在下半夜安詳的睡著走了,沒有任何的痛苦,也帶不走半絲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