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選擇離開房間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多一點,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動是否在被人監視,也許沒有,但這種可能性不能排除。
在分析目前狀況的這兩天內,趙信也在觀察搜索很多地方,一些他認為可以隱藏攝像頭的角落,而且他將房間的窗戶全部用布給封起來,別人從外面很難觀察到房間內的情況,而在他離開的時候房間內還開著燈,這兩天一到晚上他就會開著燈,燈光的角度也很有意思,正好能將他的影子印在封住窗戶的布上。
每天凌晨四點到五點,是人類最疲勞的時候,尤其是進行監視的人,因為他們要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目標身上,讓大腦長時間處於清醒狀態,如果是多人連續倒班可能還會好點,但如果只是一個人,趙信覺得這個時候對方已經疲憊不堪了吧。
就算離開房間,趙信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擺放出一個假人,並讓這假人的影子投射在窗戶上,至少在天亮之前,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什麼破綻,當然這種事是否有效趙信不知道,但做多一種準備,自己就多佔據一些優勢。
趙信所在的旅館中沒有人,給人陰森恐怖的感覺,房頂的燈光略微有些昏暗,並且有的燈泡忽明忽暗,發出微弱的電流聲,走在木質地板上還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這情況就好像自己走進恐怖片場一樣,讓人壓抑的難受。
但是趙信卻依然面色平靜,甚至表情都沒有變過,在普通人看來很恐怖的畫面,他卻覺得理所當然,這並非是表面強裝鎮定,而是他本來就是這樣,沒必要去裝。
在離開房間後趙信並沒有立刻走出旅館,而是在這恐怖的建築中四處亂轉,他發現整個旅館真的除自己外再沒有任何人,別說住店的客人,就連店主,服務生都不存在,旅店一共四層,趙信知道自己時間有限並沒有將所有的房間給轉悠,最終他來到旅店中的廚房。
搜尋旅店的過程中,趙信依然在開動自己的腦袋,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向他的眼睛時,會發現趙信的眼睛從亞洲人的黑色瞳孔,變成淡紫色,並且瞳孔放大,雙眼看上去就像蒙上霧氣,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必須要扶著牆壁前進。
腦海內勾畫出整個旅館的結構,當然這只是他想像出來的,但和現實的旅館也**不離十,最終他選擇的逃生路線,就是廚房,應該說是廚房的下水道。
國外的下水道跟國內不同,好比日本,下水道不光具有排水功能,需要時還能成為避難所,防空洞,而這間旅館的下水道就可以讓趙信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當然一般人不會選擇這種路線,先別說那讓人難聞的氣味,更重要的是下水道的路線繁瑣混亂,誰知道會通向什麼地方。
只不過這是趙信目前唯一能找到不驚動所有人的逃跑路線,因為在他看來不管前後門,都會有人監視,而且這個時間從旅館離開的,也只有自己,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去,你開玩喜呢?
打開在某個房間中找到的手電筒,趙信從砧板拿下一把菜刀,接著就鑽進下水道中,消失在廚房內,而當他離開後,那個出現在他房間中,臉上有一道傷疤的男人再次憑空出現,看著下水道沉默著,然後他跳進下水道內,繼續跟在趙信身後。
……
下水道通往什麼地方趙信不知道,反正他有種走迷宮的感覺,但是他卻沒有走過相同的路,就算這下水道內再複雜,他都沒有迷路在原地打轉,因為從他進入後,腦海中就開始構建一張地圖,這地圖甚至精準到他從哪裡走了幾步,然後往什麼方向轉都記得,在大概三十分鐘後,他終於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上方,這是他選擇的出口。
這個地方距離自己所在的旅館大概是一公里的地方,而且是在正北,這是他腦海中那副自己虛構出來的地圖告訴他的,至於上面究竟是寬闊的馬路還是黑暗的小巷,他就不知道了,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離開原地。
用嘴叼住手電筒,趙信開始向上爬去,但是當他的手剛剛放在井蓋上時,卻突然停住了。
因為井蓋的上方傳來很雜亂的腳步,接著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而在兩秒鐘之後,趙信突然聽見沉悶的撞擊聲,有什麼東西落在自己頭頂的井蓋上,而且伴隨著,還有低低嘶吼的聲音,類似野獸,但趙信發誓自己沒有聽過有哪種野獸發出這樣奇怪的聲音,他將手電筒從嘴中拿出關閉,用力的傾聽外面的聲音,並且開始想像外面到底發生什麼。
動物園?開玩笑,有動物園會建造在城市中心嗎?
「該死的怪物,不要過來!!!」帶著淒涼和絕望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寧靜的深夜,趙信在聽到這句話後皺起眉,現在他實在鬧不清上面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這個男人嘴中的怪物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將他逼到這種絕境上,他的吶喊之中帶著絕望。
回答這個男人的依然是怪異的低吼,接著槍聲響起,連續開了四槍,槍聲在夜晚顯得格外刺耳,而伴隨槍聲的是那個男人更加絕望的吶喊,這吶喊彷彿要傾盡他所有的生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怪異的笑聲出現,這是那個男人發出的,接著他好像瘋掉一樣自言自語:「來啊,來殺了我啊,這究竟是什麼該死的世界啊,如果是夢,就讓老子醒過來啊!你們這群變態一定在什麼地方看著吧,一定吧?!」
「想要吃我嗎?那就來啊!!」
隨後,是槍聲,接著是某個物體倒地時傳來的聲音,再然後…
再然後就是撕咬,咆哮,爭奪,進食的聲音…
就算是躲在下水道內,就算各種**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但趙信還是聞到某種氣味,那是鮮血和死亡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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