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盛世婚禮被上百家媒體進行著實況轉播。靜安山莊甜蜜的婚禮通過肉眼看不見的電波磁場飛躍了北美洲。飛躍了南太平洋。越過了千山萬水。到達了大洋的彼端。涵蓋了地球上任何一個可以接收到現代文明的小角落。
「啊。老公老公快來看。不得了了。快來看啊」
死黨樂小米一邊伺候著女兒妮妮喝牛奶。一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電視同步衛星轉播的畫面。牛奶不知不覺就朝人妮妮鼻孔裡餵了。看得老公黎亞斯滿臉黑線。
「瞧你那副沒見過大場面的土鱉模樣。不就是個婚禮嘛。想當初我們靠。不是吧。阿年……」
前一秒還淡定自若的黎亞斯在看清楚了電視裡這場婚禮的男女主角後。他幾乎是破音的大叫起來。一雙狹長雙眼瞪得老大。
男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紀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曾經揚言不到四十歲絕不闖入婚姻墳墓的優質男人。他的超級死黨加金牌老大傅斯年在這麼黃金。這麼油菜花。這麼**橫流的年紀竟然乖乖的束手就擒。一頭栽進了那可怕的婚姻……黎亞斯不禁好奇究竟是哪個女人竟然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收了阿年這只千年道行的老狐狸。
「哎呀。我就知道他們這兩人會成事兒。明明跟我們是一條起跑線的。結果你看。愣是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浪費了三四年。真是想想都替他們捏把汗啊。」
樂小米看著畫面中洋溢著幸福微笑的林小雅。不知不覺她竟然會覺得喉頭哽咽。有種感動得想哭的衝動。
小雅是小米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知心的閨蜜。這幾年小雅搬去了美國紐約。兩人的聯繫雖然少了。可是彼此之間的那種女孩兒間的友誼卻沒有隨之消退。反而因為時間的考驗變得更加深厚。
她摀住嘴巴。眼眶紅紅的。盡量不讓自己真的哭出來。因為小米跟小雅一樣。都是走彪悍路線。可以流血可以斷頭就是不能流淚的那種。可是如今小米看到死黨小雅在磕磕絆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她愛的也是愛她的男人後。她就是忍不住想哭啊。
「妞,記得。要幸福啊知道嗎。」
「媽咪。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爹地又欺負你了。」
可愛的妮妮拉著小米的手。小貓咪似的張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心疼的看著媽咪那雙紅紅的眼睛。
「啊。第一時間更新我冤枉啊。女兒。」
黎亞斯滿臉囧態。從沒有想到自己那彪悍的妻子也會有這樣小女人的一面。他更因為小米的眼淚而忙得不知所措。
厚。真是不公平啊。他一個當丈夫的結婚三年這麼久。磕磕碰碰也不是沒有過。他可從來沒見他的親親老婆為他掉過一滴眼淚。反而他的這個傻老婆因為朋友的婚禮而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他不禁微微有些吃醋。更是對老婆哭鼻子的柔媚模樣愛得要死!
老天。有這種心理莫不是他不正常了吧。
「乖啦。親愛的。好朋友結婚是好事你哭什麼哭啊。你看。他們只是結婚嘛。又不是離婚。再說婚姻這堂課太難上了。你的眼淚啊。還是留著他們家暴啊。爭遺產啊。飛來橫禍什麼的再哭也不遲啊。這個人生無常。喜事兒後面搞不好就是喪事兒。你看隔壁家的王二麻子前天才生了娃。昨天就摔斷了腿你啊。我的眼睛。啊。我的肚子啊。我的嘴巴」
「黎亞斯。自覺蹲牆角給老娘我抄八百遍金剛經堵住你這張烏鴉嘴去。」
在某彪悍女人精準無誤的使出三招鐵砂掌震得黎亞斯大呼救命的時候。電視的畫面上突然掃過羅伊的臉。
「等等」
「黎亞斯。你又想咒我朋友些什麼。」
「不是我覺得有事要發生。」
「發生你妹。人好好一個婚禮被你說得跟什麼似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今天」
「我是說真的。」
黎亞斯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的預感一向很準。越是甜蜜的表象他越能夠敏銳的嗅出暗藏的冰山萬丈。
看來。他要打電話叫阿南他們出來『喝喝咖啡。聊聊是非』了——
這場婚禮有轟轟烈烈。有出人意料。有感人肺腑。最後還是不得已緩慢步入了尾聲。傳說中的有關這場婚禮的浪漫ending吊足了現場所有人的胃口。
林小雅穿著雪白的婚紗。挽著公主髻。手捧白色玫瑰花。踏著紅色地毯由傅斯年挽著步入未知的前方。
「你要帶我去哪裡。」
身為新娘的林小雅對即將踏上的前方充滿了好奇。
傅斯年邪魅又神秘一笑。
「你最想去哪裡。」
「我。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哪裡都想去。」
這膩死人不償命的情話要換做以前。林小雅肯定會說好肉麻啊好肉麻。打死她都不肯說的。但現在她突然想明白了。
愛。就是要大聲說出來不是嗎。
扭扭捏捏不叫矜持。那叫懦弱。那叫自卑。那是一種逃避。是對自己也是對對方極度不自信的表現。
愛與不愛。都要明明白白。曖昧可能會很美。但是傷身。
有多少對明明很相愛的男女。就是因為曖昧而彼此錯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愛你。但是我不告訴你。由著彼此猜來猜去。最後的結局不是遺憾的離開。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挽著另一個人的手而暗自神傷。
林小雅不想再和傅斯年在愛情的遊戲裡矜持過來。猜疑過去了。她知道她愛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同樣愛著她。
既然如此。那她又有什麼好害羞的。她愛他。就要大聲說出來啊。
傅斯年聽到小雅這句直白而又不加掩飾的情話。他漂亮的眼睛變得更加明亮。忍不住低頭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住她柔軟的唇。
「好啊」
「真浪漫啊……」
「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大家毫不吝辭的讚美是對這對新人最好的賀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斯年」
林小雅看著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慕容雪華。她忍不住朝傅斯年的懷裡縮了縮。
即使這個女人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會跟自己同處於一個屋簷下。但林小雅對她的防備依舊不減半分。
現在才發現。一段婚姻不是光有愛就可以支撐的。同時需要的還有來自雙方親人的支持。而慕容雪華就是她忽略的一個存在。但她確實是存在的。就像是顆定時炸彈。如果不解決。遲早都會將兩個人引爆。
「母親大人。」
傅斯年拍拍小雅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他和林小雅一同恭敬的向他深深鞠躬行禮。怎麼說慕容雪華也是傅斯年的母親。他撒了這麼大個謊。騙得母親這麼慘他不是沒有自責。但即便是自責也無法阻止他迎娶小雅的決心。
「你們膽子真大啊。真當我慕容雪華是死了麼。竟然把我當傻子一樣騙了這麼久。你們真以為我慕容雪華拿你們沒辦法了。」慕容雪華的聲音半分陰暗。半分明亮。實在無法窺探出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欺騙母親大人並非是斯年本意。斯年只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而已。」
說著傅斯年抓著林小雅的手。堅定的說道。
「我愛小雅。我要娶她。無論母親是否同意。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
「斯年」
林小雅夾在傅斯年和慕容雪華之間。既不想看到男人因為自己而跟母親決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不想兩人被慕容雪華拆散。
慕容雪華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嘴角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林小雅一陣不寒而慄。
「你呢。如果我說。我不允許你嫁給我兒子。除非死。你會怎麼做。」
慕容雪華突然將矛頭指向林小雅。等待著林小雅的回答。
同樣的。傅斯年也熱切的看著林小雅。他對她的答案也充滿了好奇。
林小雅背脊一陣冷汗。心想這嫁個人怎麼這麼多小九九啊。現在是非常六加一嗎。她可不可以申請外援。
「額不允許嫁。那我就當他情婦吧。床伴也可以的。只要能跟著他。只要我們愛著彼此。婚姻只是個形式而已。」
想不到林小雅的答案竟然這樣出人意料。
一般女人肯定會說。哎呀。只要能夠嫁給心愛的男人。就算死也無憾了。意思是為了愛情可以獻出生命。
唯獨林小雅的答案這麼讓人跌破眼鏡。
是她愛這個男人不夠深嗎。
錯。一個女人若是真愛一個男人。不是她敢於獻出生命。而是她肯拋棄自尊。
自尊。曾經對林小雅這樣的人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種東西啊。現在她卻為了這個男人肯不要名分當他的情婦。甚至是床伴。足見她這份愛的深沉。
「額我回答完畢。」
她點點頭。轉頭瞄一眼傅斯年。男人同樣用熱情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她。
慕容雪華面無表情。接著卻撲哧一聲笑了。
太神奇了……
這個老巫婆竟然笑了……
林小雅的瞳孔放大n倍。差點就搶過旁邊攝影師的相機把那一瞬間給拍下來了。
「母親大人"
慕容雪華的笑同樣讓傅斯年也感到意外。
「好了。我不再為難你們了。」
慕容雪華說著。從自己的髮髻上摘下一支朱釵。那支朱釵正是聞名於世的。『寶麗琦』的珍品『七彩朱釵』。
「不得不說。你是真的愛我兒子。這支朱釵有很多故事。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幸福能夠從你們這一輩開始。」
林小雅愣愣的接過那支朱釵。看著上面那朵雪蓮的設計。不同光線下。七片飽滿花瓣發出七種不同的如同彩虹一般的光芒。美得耀眼極了。
「夫人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也不要覺得感動。我慕容雪華的媳婦不是那麼好當的。以後有你恨我的時候。」
慕容雪華不擅長煽情。也是實話實說。的確她雖然接受林小雅進門。可具體滿不滿意還要看這女人的表現了。
一場婚禮。能夠得到親人長輩的祝福是最完美的。遠方羅伊冷眼掃視著這頗為感人的溫馨畫面。冷笑從他唇角盪開。他撥通他手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