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站得好累。又被凍得好冷。因為穿高跟鞋太累。她單腳站立來回的換著腳。揉著雙臂。想獲得一點點溫暖。樣子狼狽不堪。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就是那種典型的自作自受。
「哈切。哈哈切……」
林小雅的藍色禮服背後是蕾絲鏤空的。加上山間夜晚溫度很低。她顯然已經感冒了。鼻子紅紅的忍不住的不斷打著噴嚏。
傅斯年濃眉緊皺。那雙深邃的雙眸死盯著眼前那個只要面子不要命的女人。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再憤憤的將煙頭扔在地上。猩紅的煙蒂很快熄滅。只留下一絲餘燼。
「最後問你一次。上車嗎。」
傅斯年聲音裡明顯多了一絲不耐煩。第一時間更新他一向不喜歡跟人浪費時間。可是這個林小雅就是有本事讓他不斷的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說了不上就不上。你走吧……」
將頭一偏。吸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林小雅就是要死鴨子嘴硬到底寧願自己被凍成冰棍也絕不向『惡勢力』屈服。
「那好。恕我不奉陪了。」
傅斯年冷笑一聲。火大的打開車門。迅速的發動了車子引擎。銀白色跑車即刻如旋風一般飛馳而過。那一系列動作乾淨利落簡直是一氣呵成。沒有一點猶豫。
也就是說男人還真就這麼把林小雅丟在了這荒涼又恐怖的環山公路上放任她吹冷風了。
「他他"
看著那車子離開的方向。捲起的塵土和因車子飛馳而引起的風力直直吹向了林小雅。吹得林小雅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不是吧。他真的扔下她。自己走了。真的就這麼走了。留下她一個人。不管她是死是活。
小雅的嘴巴呈現o字型。她呆呆的站在那條空蕩蕩的環山公路上。公路空無一人。黑夜更加深沉。溫度也更加低了。
但她還是不太相信傅斯年會就這麼丟下她。第一時間更新
小雅似乎是習慣了這麼久男人對自己無條件的呵護。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那無限的忍耐和寬恕。在小雅的心裡已經料定了傅斯年不會這麼輕易的扔下自己一個人。她本以為就算他不會強迫她上車。也會跟著她陪她到底。可是現在他竟然開著車走了。
走了。是啊。按她的意思他真的走了。但為什麼她心裡會好難受好難受呢。
那種空蕩蕩的。像是被人遺棄了的難受。明明一切如自己所願了。她又在難受個什麼呢。
是因為覺得他不再在乎自己而難受。還是因為他放棄自己。所以難受。
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地上。這裡真的好冷好冷。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踢掉腳上那雙高得離譜的水晶鞋。林小雅拿著它朝車子消失的方向狠狠的砸過去。
「傅斯年。臭男人。你有種啊。你真有種。這麼有種我林小雅就詛咒你車子翻下山……」
空蕩的環山公路上迴盪著林小雅破嗓子的嘶吼。反正那臭男人也一溜煙的跑了。這裡又只有她一個人。她就當自己是在吊吊嗓子出出氣順便蘊藏點能量好啦!
罵完了。也發洩完了。可是林小雅還是覺得好冷好氣啊。第一時間更新尤其她還踢掉了鞋子。光腳踩在冰冷的公路上更加覺得寒氣襲上身。
唉。不管怎樣。還是得回去啊。
再這麼耗下去。朔兒就該有個冰棍媽咪了。
可是。前方還有好遠呢。這條路又有好多分岔口。哪條才是通往市區的呢。再說了她真不敢保證要走到市區會不會直接走到天亮。
「啊。簡直比紅軍十萬八千里長征還要辛苦啊……」
林小雅搖搖頭。心裡大罵著自己是白癡。明明坐他的車一溜煙就到市區。啥事兒也沒有了。現在卻還要自討苦吃。又冷又餓又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說到底也不怪自己笨蛋白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要怪就怪那個臭男人是鐵打的心肝石頭做的心臟。竟然完全不管自己死活。
「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林小雅邊一瘸一拐的往那通往市區的漫漫長路向前走著。邊歇斯底里的大聲咒罵著那個沒良心的傅斯年。
若是現在突然有誰開車路過肯定會被小雅這副披頭散髮一瘸一拐的樣子嚇死吧。
走到一半。林小雅停下來。又倒了回去。
她光腳跑得飛快。似乎在那公路上尋找著什麼。但因為光線黑暗她尋找起來似乎有些困難。
「不行。不行。那鞋子可是水晶做的。這麼丟掉太可惜了。拿去二手交易行賣掉估計還能賣不少錢……」
小雅嘴巴裡嘀咕著。天生財迷的她為了找到那雙水晶鞋。她整個人就差趴在公路上了。那樣子特別慫。
人嘛。在生氣在不爽不能跟錢過不去。就算她要發脾氣也該隨便在路上撿幾塊破石頭撒撒氣了事。這樣既出了氣自己又沒啥經濟上的直接損失。簡直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
找著找著。林小雅聽到後面傳來車子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還伴隨著不斷按著的喇叭聲。
她停下了尋找的動作。但沒有轉過身。嘴角卻微微揚起一絲笑意。一絲狡黠又甜蜜的笑意。
「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總算沒有絕情到扔下我一個人……」
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聽到喇叭聲響起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是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一般。又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意料之中的。她料定傅斯年對她不可能那麼絕情。
車子在林小雅的身後停好。車上的男人握著方向盤。一副死魚臉的惺忪表情。
打開車子裡的通訊器。傅斯奇要死不活對電話那頭的哥哥傅斯年道。
「我找到她了。平安無事。就是不知道蹲地上幹什麼」
「哎呀。行啦行啦。我知道啦。要把她安全帶回去嘛。囉嗦……」
傅斯奇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語氣十分不耐煩。
本來嘛。他睡得好好的。哪知道卻被那殺千刀的老哥深更半夜叫起來說是要他去接個什麼人。他說他沒空吧。他那老哥還在電話那頭威脅恐嚇他。你說他心中心情能好嗎。
小雅背對著車子蹲在地上假裝還在找鞋。其實她早就找到了。只是她在等待傅斯年現向她開口。結果等了好久。等到的不是傅斯年而是傅斯年的弟弟傅斯奇。
"姐姐。哎呦。原來是你啊。」
傅斯奇按照哥哥傅斯年的吩咐假裝是『偶遇』到林小雅。他誇張的叫道。演技實在是相當的浮誇啊。
「傅斯奇。怎麼是你……」
聽到聲音。小雅立刻轉身。她都想好了接下來該說的台詞了。哪知道演員卻不是她預想中的那個。
立刻。一抹失落從林小雅的眉梢蔓延到唇角。她整個肩膀無力的垮了下來。剛剛還狂飆的心跳現在也是呈直線下降。
「不是我。那你以為是誰啊。嗯。」
傅斯奇曖昧的看著林小雅。唯恐天下不亂道。
這個一臉失望的姐姐和他那神經兮兮的半夜讓他去接人的哥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奇怪。肯定有貓膩……
於是。好奇的傅斯奇便無孔不入。死纏爛打的追問著林小雅。
「姐姐。告訴我。不是我你覺得是誰。嘿嘿。告訴我好不好。我保證不告訴大哥……」
「我以為是鬼可以嘛。無聊。」
林小雅翻翻白眼。某些時候她看這個高高壯壯又人模狗樣的傅斯奇。她真覺得他還是跟她三年前見到的他一樣幼稚。
「既然碰巧碰到你了。那我剛好搭個順風車。」
小雅一手拿著一隻水晶鞋。也沒問人家主人願不願意載她。便直接鑽進了傅斯奇跑車的副駕駛座上坐著。
一上車。那開得很足的暖氣便讓林小雅感到全身被一股熱流覆蓋著。簡直就像是一下子從地獄跨進了天堂。
「呼呼。好暖和好暖和。幸好你來了。不然我今晚肯定凍死在這荒涼的公路上了。」
小雅搓搓手。哈哈氣。溫暖的地方就是好。她總算是撿回來一口命啦!
還是斯奇好。及時出現又仗義助人。哪像傅斯年那個沒良心的臭男人。肯定是巴不得凍死她。好一了百了嘛。
「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大哥為什麼沒陪著你呢。」
斯奇發動車子的引擎。以為是隨隨便便的聊天。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那你幹嘛又要穿成這樣啊。」
傅斯奇從後視鏡上瞟一眼林小雅。小雅今天的這身打扮如果不算上那披散的頭髮。踢掉的鞋子。簡直可以說是完美。這是傅斯奇一開始就想問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想知道是誰吃飽了撐的要把我弄得跟跟要相親去似的。」
林小雅只知道自己這身打扮稱得上是隆重。但一時卻想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她唯一能夠想到要隆重打扮的就是相親了。
相親。
會不會真的她今天是要相親。又或者只是為了見那個老巫婆一面。
唉。不管了不管了。愛怎樣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