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朱釵』。多麼艷麗而又詭異的存在。散發著致命而又絕望的色澤。因為它真的飲過人血。而那人血便是羅伊的母親——路德菲爾三夫人的血液。
羅伊記得。那朱釵當時就插在母親的心臟。血液從母親的胸口散開。雖然早已凝滯不動。但那鮮艷的刺眼的顏色依舊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來永遠抹不去的印象。
每逢午夜。電閃雷鳴之際。他待在自己那巨大空洞的臥室裡。沒有母親的陪伴。也再也得不到母親的擁抱和親吻。他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孤單那樣的恐懼。漸漸的小男孩兒長大了。
不再無助。不再孤單。也不再恐懼了。因為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要堅強。第一時間更新仇恨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堅強和勇敢。小男孩兒的心種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關於仇恨的種子。有一天小男孩長大了。這顆仇恨的種子也在男孩心中生根。盤踞著小男孩所有的思想。
「不知道傅先生對這朱釵是否有興趣呢。」
羅伊看著傅斯年輕而意味深長的問道。
對羅伊而言。這『血色朱釵』有著比『狸貓的眼睛』更為重要的意義。他覺得作為慕容雪華的長子。傅斯年很有必要看看這朱釵。因為這朱釵埋送著她母親年輕而又美好的生命。而將母親推入地獄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年輕英俊又事業有成的男人的親生母親。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父債子償』。而羅伊的目標不僅是要傅斯年替她母親還債。他最終要做的還是要讓那個惡毒的女人血債血償。無論是採取何種方式。
「雖然『七彩朱釵』在珠寶界的地位舉足輕重。但我想我在很多雜誌報紙上已經領略過它的精緻傳奇了。所以我想應該沒有那個必要了吧。」
傅斯年對那些閃亮亮的珠寶並無太大興趣。他現在只想迅速的拿回自己費勁心血設計出來的作品。然後再虔誠的將它當做自己的真心送給他最在乎的小雅。
浪費了三年。錯過了三年。現在他雖然只離開了她不過三天。他卻已經思念成災。第一時間更新恨不能馬上回去和她見上一面。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強力克制住自己聯繫小雅的衝動。因為他想準備好一切。為小雅準備一個浪漫的驚喜。在這驚喜還未安排成功之前。他絕對絕對不能沉不住氣的聯繫小雅。不然他的驚喜就不能算作驚喜了。
「不。我覺得傅先生絕對有必要見識一下這朱釵。因為它跟傅先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若是傅先生不見上一見。著實有些可惜了。」
羅伊看得出傅斯年已然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了。但他一點也不予理會。執意要讓傅斯年看一看他口中的那枚朱釵。
傅斯年熬不過。第一時間更新只得長歎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陪著羅伊在這裡兜一些他都無法知道有什麼意義的圈子。
「好吧。我對『七彩朱釵'相當有興趣。不知道羅伊先生是否介意拿來我觀瞻一下。」
羅伊揮了揮手下達命令。助理迅速的通知『寶麗綺』專屬的保全機構將那價值連城的精美珠寶運送過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幾個彪形的制服大漢護送著一個看起來相當考究的保險箱來到傅氏集團的高級會客室。
「羅伊先生。傅先生。」
領頭的男人朝羅伊和傅斯年行過禮之後便提起槍桿。扣上防彈衣。第一時間更新戴上白色手套。撞上真空隔離儀器。荷槍實彈的一步步打開保險箱。
看起來。這朱釵就好比封建社會帝國王朝的傳位玉璽般。保全措施精密到有些可笑了。
「唔。果然是寶麗綺三大珠寶之一啊。安保措施竟然做得如此完善。能夠有幸觀瞻一次也是我三生有幸啊。」
傅斯年瞅一眼那被裡三層外三層保護的盒子。半分鐘過去了也還沒看到朱釵的半點影子。只看到重複重複又重複的盒子。他忍不住吐槽。
羅伊不動聲色。雖然他是『寶麗綺』的最高領導者。但這樣一件意義非凡的珠寶雖然是當著他的面展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依舊要求安保措施要做到完善。
因為。當仇還未報之前。這朱釵是時刻提醒鞭策著羅伊不斷向前的唯一動力。
終於。在不知道打開了幾道盒子之後。那枚朱釵終於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展示在眾人面前。
「哇"
"oh,mygad!"
"太神奇了"
雖然會客室的人不算多。也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社會高層精英。但當大家看到那傳說中的『七彩朱釵』。在感受到那如彩虹般的光芒照亮著四周之後。大家還是很hold不住的像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巴佬一般驚呼著以表示自己的驚訝。第一時間更新
傅斯年還算是鎮定。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盒子裡的『七彩朱釵』。並無太大的反應。不過雖然他沒什麼反應。但他必須承認那朱釵的確是個令人驚奇的精品。
記憶中。傅斯年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朱釵。一模一樣的朱釵。當然不是在畫報上。他好像是真真實實的見過這朱釵的真身一般。
在哪裡呢。
傅斯年努力回憶著。但卻回憶不起來了。但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在他記憶裡的那枚朱釵好像比這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東西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呢。
不過傅斯年始終回憶不起他是在哪裡見過令一枚這樣的朱釵了。第一時間更新但就因為那枚朱釵給他帶來了很深的震撼。所以他還能依稀彷彿的記得那朱釵的模樣。
「傅先生覺得這朱釵與一般的朱釵可有不一樣的地方。"
羅伊從保安手中接過那個真空隔離儀器。裡面裝著那枚朱釵。這樣做是為了防止空氣。光線。溫度等等對這朱釵產生化學反應造成珠寶的損傷。
既然『寶麗綺』如此看重這珠寶。傅斯年實在想不通羅伊大費周章的將這朱釵拿來幹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在他面前炫耀一番。這麼幼稚的行為看起來似乎不像是堂堂寶麗綺董事會做的事。
「羅伊先生真是有趣。『七彩朱釵』既然能聞名世界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了。豈是一般普通朱釵所能比擬的。」
傅斯年實在沒有興趣跟這位所謂的歐洲伯爵討論這枚朱釵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只關心他的『狸貓的眼睛』而已。因此他能快點結束關於這枚朱釵的對話便盡快的結束這段對話、
「比如呢。傅先生覺得它具體的特別之處是在哪裡。」
傅斯年越是不耐煩。羅伊便越是慢條斯理、
他一點不怕這會浪費了他的寶貴時間。因為為了等這一刻。他已經準備部署了好多年。
「比如。第一時間更新比如它的色澤啦。造型啦什麼的。」
靠。有沒有搞錯。這洋鬼子腦子是有病吧。還真是來他面前炫耀一破髮簪的。
再這樣耗下去他可沒耐心陪他討論什麼珠寶鑽石了。有這時間他不如多陪一下小雅或者多跟朔兒建立好父子關係。
「是。這朱釵的確在色澤造型方面都有很突出。但我想傅斯年肯定不知道這朱釵真正的神奇之處是什麼吧。」
「呵呵。please!!"
傅斯年耐著性子招招手。示意羅伊繼續說下去。
「因為。它吸食過人血。」
羅伊平靜的解釋到。沒人能夠發現這短短的幾個字耗費了羅伊多大的力氣。
「人血。"
這倒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想不到這朱釵還是通靈的。就像是仙俠小說裡的那些有生命的靈玉一般。竟然吸食過人血。
不過他還是沒有太大興趣、
「我親眼看到它插入了我母親的心臟。我想在那之後這朱釵便與我那可憐的母親融為一體了吧。」
羅伊突然感慨道。既像是在對傅斯年說這句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搞得傅斯年莫名其妙。
不過聽到羅伊這樣說。傅斯年也頗為驚訝、
不管怎麼說路德菲爾夫人算是他比較欣賞的幾個設計師之一。他從來不知道路德菲爾夫人的死竟然是跟她自己設計的作品有關。這可不可以說做是路德菲爾夫人是在為藝術獻出了生命。
無從考證。傅斯年只能保持著嚴肅與沉默。作為對羅伊先生的遺憾。也是對路德菲爾夫人的尊敬。
「如此神奇的作品。我想路德菲爾夫人能夠看到自己的作品有著這樣高的成就。她也會很高興的吧。」
安慰人不是傅斯年在行的事。更可怕的是他現在安慰的人幾個小時之前還是他的死對頭。
羅伊並不像傅斯年想像的那麼可憐那麼脆弱。他在心裡冷笑著。臉上卻不動聲色。
「如果你想要要回『狸貓的眼睛』這我沒有意見。但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真的嗎。羅伊先生。如果你真能將『狸貓的眼睛』割愛於我。我能幫到你的一定會盡力幫到。」
傅斯年聽羅伊這樣說。立刻喜上眉梢。
「我希望你能幫我向你的母親慕容夫人獻上我的一份心意。」
羅伊打開隔離器皿拿出那裝著『七彩朱釵』的盒子。眾人忍不住一陣驚呼。他拿起那枚朱釵遞到傅斯年手上。
「請將這枚朱釵親自送到慕容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