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傅斯年想當然的私人司機靜靜的發動了車子的馬達。眼開車子平穩開動。傅斯年卻感覺一種莫須有的陰森撲面而來。
今天是怎麼回事。他平日裡的那個愛嘮叨。愛和他東拉西扯又同屬於傅氏旗下的十大八卦員工的私人司機老張今天怎麼怪怪的一句話也沒說過。更奇怪的是原本身材略顯壯實。背影有些微曲的司機老張今日看起來怎麼跟從前大不一樣了。變得身材修長。背脊立挺。簡直就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了……
糟糕。
一個念頭在敏銳的傅斯年腦子裡閃過。從小到大所面臨的那些暗算和危險讓他渾身的神經緊繃在一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所有的細胞都進入了備戰狀態。
「你是誰。」傅斯年聲音凜冽。但看起來還是相當的鎮定。也許這就是這個成功男人不同於一般男人的厲害之處吧。傅斯年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自信。一種臨危不亂。任泰山崩於前也能鎮定處之的自信。這樣的自信讓這個男人無論在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散發著一種能夠統領一切。坐擁為王的強大氣場。
駕駛座上的男人手握著方向盤。腳重重的踩下油門。他唇角彎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英俊的臉上帶著同歸於盡般的似笑非笑。
多虧了這部名車的性能強大。他就算車技一般。也能熟練的將這車子開得出神入化。直至這車子不出幾分鐘便開出了鬧市。開向了通往全紐約最大自由碼頭的港灣公路。
「難道。你就不認識我了麼。」
唐少軒轉過頭。摘掉那鴨舌帽。眼睛直視著身後而坐的傅斯年。他的臉上帶著似乎要毀滅一切的微笑。這微笑格外瘆人。傅斯年一眼便認出了來人不是自己的司機而是林小雅的現任丈夫。他傅斯年的情敵。唐少軒。
「是你。唐少軒。寶麗綺珠寶北美區只執行總裁。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雖然有些驚訝。但傅斯年仍然是面不改色的直視著唐少軒。並且他從容不迫的說出了他所知道的唐少軒現在的身份。當然關於他是林小雅丈夫這個身份他自然是自動忽略了。
「真是三生有幸啊。日理萬機的傅大總裁竟然還知道我這個三流平民的身份。不過傅大總裁你好像少說了一句。至少目前我還是那個賤女人林小雅的法定丈夫。你堂堂傅大總裁的姘頭……」
唐少軒陰陽怪氣道。那話怎樣難聽他便怎樣說。越是不堪入耳。越是能讓他感到一種報復的快感。他真是太沉溺於看到傅斯年臉上那種尷尬又無從爆發的隱忍表情了。
「你你不用說得那麼難聽吧……」傅斯年握緊拳頭。唐少軒口中那些難聽又充滿侮辱性的話很想讓他上前在唐少軒給他狠狠揍上幾拳。但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因為唐少軒的話雖然粗俗不堪。但也算有理有據。他無法做到理直氣壯。
「怎麼。怕我說得難聽了。怎麼你就不怕你們做得難看了……」
伴隨著憤怒的語氣。唐少軒握著方向盤的手一轉。車子從一個拐角口的三叉路口駛向了西方。那個方向通往的早已不是小雅的家。而是那滔滔的海岸。
傅斯年眼神犀利又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第一時間更新車子在高速行駛中。前方是平日裝運貨物與停靠輪渡的碼頭。白花花的海浪拍打著碼頭處的礁石。從深不可測的海邊懸崖上向那海域眺望。是一望無際的湛藍如洗。風暴將海面吹拂翻滾成各種形狀。那本來是道美麗的風景。但現在看起來卻充滿著未知的危險。
傅斯年不知道唐少軒是受了什麼刺激。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替換掉了自己的司機爬上了他的車。他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這個男人已經發瘋了。看著唐少軒猙獰的表情和他那緊踩的油門。如果他沒猜錯他馬上要面臨的就是車子直接衝向高高的懸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人車直葬於大海吧。
「你冷靜一點。你想怎麼樣。」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百米懸崖。看著那巨浪拍打礁石的滔天巨響。傅斯年的心怦怦直跳。但他告訴自己現在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只要事情還沒有發生。那就一定還有轉機的餘地。
想一想。想一想。能怎麼辦。現在能夠怎麼辦。
「哼。我想怎麼樣。明白告訴你吧。我想要和你同歸於盡。這樣林小雅那個賤女人一輩子都別妄想還能跟你搞在一起。而我也解脫了……」
仇恨可以毀滅一切。第一時間更新包括一個原本善良的人。
如今。在唐少軒的心裡。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的心。他的身體。他的細胞。甚至是他呼吸的動力都是圍繞著報復。報復。報復那個背叛他的人。好像唯有這樣他的人生才算是完整的。
當一個人的世界觀全部被一種情緒取代。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很瘋狂。也很不可思議。沒有人會想到曾經那樣善良平和又積極樂觀的男人此刻會被仇恨操控成這樣一個失去理智的可怕魔鬼……
如果說這三年裡。唐少軒人生的畢生奮鬥目標是為了讓林小雅幸福的話。第一時間更新那麼他此刻活下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讓那個背叛他的女人痛苦一生。而要讓一個女人痛苦一生的辦法莫過於毀滅她的幻想。讓她永遠失去她和他所愛人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他想了一夜。抽了一夜的煙。喝了一夜的烈酒。最後策劃出了這一切。目的就是要和傅斯年同歸於盡。空留下林小雅痛苦一生。
「傅斯年。不管怎樣。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哈哈哈哈……」
「不過。你如果向我求饒的話。我倒可以考慮讓你多活一兩秒。第一時間更新」車速減慢。他真享受這種能夠操控一個人生死命運的感覺。
他以為他能在傅斯年臉上看到害怕或者求饒的樣子。這樣他能夠獲得更深的興奮。可是令他失望和不解的是。傅斯年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知道了他就要命喪大海後。他的表情竟然一點害怕和慌張都看不到。這令唐少軒相當的憤怒。
「傅斯年。你不用假裝鎮定。難道你都不怕死。你大可以嚇得尖叫甚至哭泣。這裡沒有你的擁護者。你又何必在意你的形象了……」
「尖叫哭泣。我想不出我為什麼要尖叫哭泣……」
傅斯年淡然一笑。第一時間更新他做出和唐少軒攀談的姿態。
但他腦子卻是在飛速運轉著如何才能扭轉奔向死亡的結局。
「哼。想不出。你堂堂傅大總裁那美好的人生就要終結了。你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不害怕。因為我不需要害怕。如果這是我的結局。我只能坦然接受。倒是你。我覺得你真的很可憐。」
傅斯年突然看向唐少軒的眼睛。話鋒一轉。將唐少軒對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唐少軒自己身上。
大學時期曾自修過半年的心理學。在那離懸崖不過四五分鐘車程途中。傅斯年依然能夠鎮定的想到用那不算多的心理學知識企圖來擊潰唐少軒的心理。以求能扭轉這相當不利的局勢。
他知道唐少軒肯定是因為小雅的關係而失去理智。那麼現在必然不能提到的就是小雅了。他要做的就是讓唐少軒明白。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小雅。他唐少軒能夠得到的和獲得幸福的途徑還有很多。他完全不需要因為一個林小雅就把自己逼到絕路。
「你很可憐。你的人生本是那樣的精彩。你可以擁有的東西要比你現在擁有的東西多得多。可惜啊可惜。這些你都沒有機會再去嘗試。不過我是無所謂。我用我三十年不到的時間已經嘗便了人生所有的美好與精彩。就算我現在真死去。我也無憾。只是你。就要比我可憐得多了。」
「可憐。是的。我的確是可憐。我唐少軒這一生過得實在是窩囊。你傅斯年倒是瀟灑自在。不過現在你的瀟灑自在都要全部葬送在大海深處了……」
唐少軒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傅斯年那些話不過是想說服自己放棄同歸於盡的想法。
可是。那怎麼可能。他已經把自己帶上了絕路。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還存在著美好的東西。也回不去得不到了。與其這樣。他還不如死去。
加大腳踩油門的力道。唐少軒眼睛直視著前方的遼闊海域和那深不見底的險要懸崖。他嘴角揚起一抹笑。
「傅斯年。既然是臨死之前。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那個叫了我三年爹地的兒子其實卻貨真價實的是你的野種。不過好可惜。如今你連一句『爹地』也聽不到了。哈哈哈。傅斯年。說我可憐。現在看來真正可憐的是你自己吧。哈哈哈……」
唐少軒痛快淋漓的大笑著。放佛是在釋放自己人生的最後一絲能量。在那車頭距離懸崖不過一米遠的地方。男人鬆開方向盤上的手。閉上眼睛以死亡的姿態迎向前方的懸崖。他嘴裡發出最後一句嘶吼……
「去死吧。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