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跟你說。以後你不要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到處拋媚眼。看見美女要自行繞道。看見帥哥要早點表明自己性向正常。看見富婆要說自己已經有新東家了……還……還有……」
林小雅滿滿幾瓶啤酒下肚已是神志不清了。一路上她嘴裡嘰嘰咕咕的就沒停過。
她趴在傅斯年的背上。兩隻手緊緊環住男人的脖子。說到情動之處她湊到男人耳邊滿口酒氣的打了個酒嗝。
「還有……只准對我一個人笑……」
「噗……」傅斯年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噴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夠霸道夠專斷了。沒想到喝醉酒的小雅才是在世武則天。簡直就把他當做現代版男寵在霸道圈養嘛……
剛剛某女趁著那股子酒勁。不但嚇跑了那一票向他獻慇勤的美女們。還差點把人老闆的攤位給砸了。
現在他好不容易將她背在背上希望她能安靜幾秒。哪知道這女人酒品竟然會那麼差。一路上嚎來嚎去就差沒引起強勢圍觀了。
「女人。拜託你安靜點……」
「林小雅不准再晃來晃去……」
「咳。該死的女人。勒那麼緊幹什麼……」
傅斯年簡直要被林小雅整崩潰了。她那雙長長的小胳膊緊緊的環著他的脖子。他真懷疑這女人是不是預謀著想活生生的勒死他……
也算是奇跡吧。一向對女人缺乏半點耐心的傅斯年竟然好心的沒有就地扔下這個醉鬼。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厲害。能夠一次次打破他的記錄。因為在他記憶中。就是對自己最在乎的白箴顏也沒有這麼容忍過。
當然。可以肯定的是。白箴顏的酒品要比這女人好上一百倍……
「喂。傅斯年。聽到沒有……」林小雅還在沒有上限的挑戰著男人努力隱忍的耐性。她更加堂而皇之的在男人耳邊一遍一遍的重複命令。
「知道吧。現在姐陞遷了。姐有錢了。以後你就乖乖的跟姐混。好吃好喝不會少了你……」
「記得要乖乖聽我的話。只乖乖做我一個人的。要是你敢不乖。我就……」女人在男人背上不客氣的手腳並用的比劃著。
難得買醉一次。難得大腦麻痺一次。都說酒壯慫人膽。半醉半醒的小雅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一直在心裡yy的但又沒膽開口的話一股腦兒的在男人耳邊吼出來……
「林小雅我叫你別動來動去。你還真當我傅斯年是你無敵白龍馬啊……」
為了不防止背上一直亢奮著不消停的女人落下來。傅斯年是小心了又小心。背緊了又背緊。別看這女人個頭小小。要背她還真不容易。傅斯年額際已經微微冒汗了。
「告訴你。第一時間更新你要不乖……我就……我就咬你……」
「嗷……該死的女人你真咬……」
小雅一句醉話落下便真張嘴在傅斯年的耳廓一咬。疼得男人嗷嗷大叫。他真想把她直接丟地上了事……
傅斯年背著林小雅沿著城市的碼頭向前走著。海風陣陣。伴隨著遠處沉悶的輪渡聲。咬完人的小雅被這海風吹得很舒服。倒難得的安靜下來。
黑夜籠罩了這個城市。路上的行人不多。沿岸的街燈在地上投射出兩人斑駁的影子。耳畔傳來女人均勻的呼吸聲。
「看樣子某人是睡著了。」
耳朵被這野蠻女咬得還蠻疼。男人卻不自覺的上揚著嘴角。他英俊的微笑是夜裡最璀璨的一抹暖色。
就近選擇了一個岸口。傅斯年小心的將女人從背上放下來。讓她頭枕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
他們坐在碼頭的的某個岸口之上。下面是起伏的淺海拍打著石梯。遠處是一片黑暗。帶著大海未知的神秘。偶爾有輪渡和漁燈亮起。在黑夜中一閃即逝。又無比搶眼。
傅斯年閉著眼睛。他全身放鬆。心也跟著卸下所有防備。
昏黃的街燈下。他長長卷卷的睫毛在眼角周圍暈成一道陰影。高挺的鼻樑因為柔和的光線不似從前凜冽強勢。第一時間更新緊抿的薄唇卻愈發性感。
頭挨著小雅。傅斯年咽嚥口水。喉結滾動。
多久了。已經多久他開始可以毫無防備的和一個女人相處了。
打從他一出生。他的身份他的家庭便教他無法和人單純的相處。他知道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無非就沖兩點。不是看中了他的身家。便是癡迷於他的外表。而真實的他。單單作為一個個體的傅斯年卻沒有人願意花心思瞭解。
所有人都這樣。所有女人都這樣。就連他唯一敞開心扉的白箴顏卻反而傷他最深。
所以。他發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永遠都不要相信。他變得更加玩世不恭。更加花心無情。他笑著周遊於各色的女人之間。他接受她們美好年輕的身體卻拒絕她們捧上的真心。
直到他遇見了單純又大條的小雅。她簡簡單單。出身平凡。她的世界是他未曾接觸過的。
在這個世界。她如他看到的真實幹淨。不似那些所謂的名媛千金造作虛偽。
她可以當著他旁若無人的蓬頭垢面哈欠連天。而那些女人只會時刻裝束精緻。奢華虛偽。
她還可以不加掩飾的每天大吼著要老天賜她很多錢和美少男。而那些女人只會裝模作樣的說自己在乎的只是對方的內涵和人品。
就是這樣的直率簡單。就是這樣的沒心沒肺。讓他在這段時間找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和輕鬆。
林小雅頭靠在抵得上八百萬的人肉靠枕上。在這短暫的。半醉半醒之間她做了個夢。
夢裡。她來到傅斯年的房間。屋裡卻空無一人。男人隻言片語未留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這簡直是個噩夢。比夢到伏地魔還可怕的噩夢……
「不要……不要走……」
小雅囈語的著。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在涼涼的海風中。酒似乎醒了一半。眼角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濕潤。
「怎麼了。」
投入眼簾的是男人真實的。深邃的又帶著無限關切的雙眼。
「做噩夢了。」也許。就連傅斯年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的溫柔和神情的緊張。
林小雅只緊皺著細細的柳眉。眉心是個小山峰。她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英俊男人。彷彿在分辨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真實。
「我以為……你走了……」
這樣靜靜的對視著。小雅聲音小小的說。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
傅斯年微皺了一下眉。眼底有過一絲慌張。卻沒有說話。
「我做了個夢……我夢到你突然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到處找。街頭小巷。胡同裡弄。菜市場超市。我不停的找啊找就是找不到你。我來到你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你走了。你消失了。甚至連一張字條也沒留給我。我很害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也許是受那個噩夢影響。也許是醉酒醒來的人感情都異常脆弱感性。不知怎麼回事。林小雅就可憐巴巴起來了。
她對男人坦白著自己的害怕。坦白著自己的擔心。她知道也許這樣只會破壞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平衡模式。可是她就是害怕。就是無法忍住不說。因為她知道。如果現在不說。等到他真離開那天。夢裡的情景便會是現實了。
「小雅……」
傅斯年表情嚴肅。俊顏蒙上一層冷漠。
他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他們之間應該是開開心心輕輕鬆鬆的。不應該這樣傷感。
「你別說。你聽我說!!」小雅的樣子是可憐巴巴的。眼角還掛著噩夢過後未干的淚水。可是她語氣卻是堅定霸道又強勢的。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你有你的故事。你也有你愛的女人。我也知道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更知道我不應該對你動心。不應該喜歡上你。因為我比誰都清楚我們之間不會有結局。」
「小雅。」她是又一次在向他表白。
「我叫你別說聽我說啦……」
被嗆聲的傅斯年灰溜溜的伸伸手示意女人說下去。
「雖然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結局,可是……我……我偏又不是個能夠左右自己感情的理智女人。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啊。無藥可解的喜歡啊……」
「小……小雅……」傅斯年沒想到自己竟會讓小雅陷得那樣深。
「我他媽叫你別說話聽我說……」被打斷n次的女人終於發飆了。
真是的。難得自己一時頭腦發熱。更難得自己可以說出這樣煽情的台詞。這男人三番五次的打斷她簡直快氣死她。於是乎她惱怒的爆粗口。
「好。你說。」傅斯年吞吞口水識相的閉嘴。
「你應該知道我是驕傲的。我是不服輸的。我不會像誰低頭的。我更加不會請求誰的。」
「然後呢。」他等待著小雅氣勢洶洶的下文。
「然後。我……可不可以現在請求你……留下來。」算是最後一搏了。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請求這個男人留下。
雖然很沒面子。但是與其面對他離開的難過。她寧願選擇一時的丟臉。
林小雅權衡之下開口請求男人留下。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留與不留。選擇權不在她手上。
傅斯年看著林小雅。她真摯的。充滿期待的眼神。他感到很抱歉。
「小雅。我……」
「你要是敢拒絕我。我……我就跳海……」
小雅察覺到傅斯年將要脫口而出的拒絕。她立刻站起來靠向身後的海域。耍賴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