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如來神掌,號稱是一門大智慧、大毅力才能練成的絕世武學,除了具備驚天動地的武學修養之外,更是必須佛性深種,冥冥中與萬民傳頌的釋迦至尊溝通共鳴,才能達到神佛附體,舉手投足宛如如來降世的至強境界。
但也正是因為這門武學所需要的禪心太高,而像「達摩」那般禪武合一的另類畢竟少數,大多佛學修養深厚的大德僧人,往往摒棄武學鬥毆,直通根源智慧。所以後人為避免連續幾代人都沒一個能練成這門神功,導致失傳的尷尬情況,就想出來一門捷徑。
十式掌法盡皆對應一門法器或神兵,諸如佛光初現對應心光法令、金頂佛燈對應萬華如意等等。對於使用者來說這些秘寶並非作為武器,而是借此溝通其中佛門大僧殘留的意境,自身只是作為電池一般提供肉身內力,讓這些逝去的高僧臨時附體,以各自的佛學修為出招。
這也是為什麼天子傳奇系列裡會出現同一式掌法,卻威力相差懸殊。而神掌的使用者更是有些與佛門毫無關聯的古怪情況。
也正因如此,讓這門掌法,從某種意義而言,已經近乎於「請神**」之類的偏門。單純破壞力還在其次,真正讓它能在神魔層出不窮的天子位面大放光彩的,還是它凝聚千萬信徒信仰而成,萬眾一心、排山倒海的人心大勢。若是擺脫不了對神佛的敬畏,任由多強的絕代宗師。也就在這套掌法面前先天矮了一頭。
而羅宇打出的這一記「偽.佛光初現」,不經意間起到了原版相仿的意外效果。若是那些蜘蛛俠萬磁王這些對於中華文化毫無瞭解的西方英雄,只會覺得這一掌很強,至於強到什麼地步,大概只會默默估算相當於多少噸的力道、多少炸彈等等單純的數據,絕對不會聯想到上帝老人家至高無上的威能上去。
更關鍵的是,這位名叫福伯的資深者,來歷與羅宇等毫無拘束的現代青年並不相同,而是某個古代武俠位面的原住民。哪怕機緣巧合之下成為被選者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思想已經定型。即便接受了現代化的科技理念,骨子裡總帶著一種迷信的敬畏,這種情緒讓忠心耿耿跟隨自家的隊長少爺,幾乎不會出現任何間隙,但也讓他面臨這份攻勢之時,心神一時紊亂,幾乎無法提起抗衡的念頭。
很自然的,他悲劇了。
即便這個老人渾身綻放出赤金的光華,作出橫臂格擋的姿勢。身體也被這道澎湃的力場死死抵住,不自主的往後推去十數米。雙腳發出「茲茲」的聲音,將草地都犁出兩道延綿的車轍痕跡
讓羅宇嘴角翹起的,卻是輕微響起的「卡卡」聲——這是骨骼在壓迫下發出的呻吟。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羅宇再一次翻起掌心,氣流呼嘯,默默凝聚力道,心中一喜,「雖然層次更高,但不管什麼『達摩金身』、『不滅金身』,終究是由鐵布衫、金鐘罩之類的基礎演化而來。就算金剛不壞,對於刀槍斧戟等銳器的劈砍抗性驚人,還能將柔軟的五臟六腑練成鋼鐵不成?我這力場的強壓,堪比十噸重器的鈍力撞擊,看你這次怎麼辦!」
就憑這個老人在別墅內部輾轉騰挪的表現,顯然掌握著一門高深的身法,單以靈巧而言可以把羅宇甩出幾條街去。所以羅宇打定主意進行遊擊戰略。絕不近身,憑借第一次將他壓制的機會,一次次遠處打出掌力。加上輪轉的力場塑形不比真氣武功,不存在需要回氣的缺陷。在能量充沛的輪轉支撐下,讓他如同機關鎗炮一般毫不停歇的隔空出擊,竟然讓這個老人一時掙脫不得。
「砰—砰—砰—砰—轟!」
如同上百斤tnt炸藥連環爆破一般,振聾發聵的巨響連綿不絕,整個丘陵都微微搖晃,掀起的巨大塵埃沖天而起,卷塵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帷幕,泥土地面被拱起無數縱橫不一的溝壑,打到最後,羅宇都只覺得原本光燦燦的人影一點點黯淡,最後徹底淹沒在沙塵中消失不見。
當第二十一掌打出之後,儲備的能量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地步,羅宇前方百米以內的地面已經如同被梨過一般,坑坑窪窪一片狼藉,他才微微鬆了口氣,暫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個老人已經魂歸天際,至少終端沒有發出任何提示,之所以停手,是因為重複這種行為已經毫無意義。
這個身經百戰的資深者又不是單機遊戲的死靶,固然猝不及防之下被掌風壓制,但承受了前期的撞擊後,就立刻藉著這種天崩地裂的破壞力,竄入了地底的深坑中藏了起來。
不過……根據真氣若有若無的感應,這二十一掌至少打中了十七次,就算身體再怎麼堅硬,也應該苟延殘喘了吧?
羅宇微微冷笑,鬆鬆垮垮站在那裡,感受著杳靜一片的氣氛,看似愜意放鬆,心中卻警惕大作。
受惠於這群小隊跨界追殺,使用「影蠱」的緣故,羅宇臨時具備了「洞察」的反擊權限,可以在整個位面捕捉小隊成員的位置,具體到百米之內,就是模糊知曉敵人的存在,而在他的感應中,這個老人陰魂不散的藏在暗處,並未離去。
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肯離開,是因為有急速癒合的靈藥?還是說……即便重傷欲死,也有自信絕對可以打出致命一擊的殺手鑭!
羅宇打破了靜默,向著四周大聲說道:「既然您老人家安心當土撥鼠,那麼晚輩也就不叨擾了,唔……正好天色晚了,回去吃飯去咯。」
他口裡這樣說著。更是採取了實際行動,取出了流亮的金屬摩托,故意扭轉了兩下把柄,馬達立刻發出一連串悶雷般的轟鳴,作勢欲騎。
這番姿態,逼得暗藏深處的老人不得不放棄療傷,更是掀起原本不打算使用的最後底牌,果斷一起衝了出來。
確實是「一起」衝了出來。
土堆中竟然同時躍出十數道人影,落到地面之後,卻是一模一樣的老人姿態。無論氣勢、神態、身體,竟然都與「福伯」一般無二,只是似乎同樣繼承了本體的傷勢,肢體鮮血淋漓。四面八方將羅宇圍了起來,惡鬼般猙獰望過來。
「嘩……」羅宇忍不住一呆,拍掌讚歎道:「老頭子有一手嘛,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多重影分身』?」
「那是什麼東西?老夫這是山字經**的傀儡化生,」嗡嗡的重音匯聚雷鳴般的巨響,這些老人恨聲說道「原本老夫不打算用出這一招。但小子你欺人太甚,既然不按江湖規矩。使出武學之外的鬼魅伎倆,那就……」
「哦?」羅宇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突然露出好奇之色,「有一點我不大明白,你明明可以藏在這裡不動,為什麼寧願翻出底牌,也不肯和隊伍其他人聯手追殺我?」
「是想一個人貪圖殺我的獎勵麼?」
「狗屁不通!」沒想到這隨意的一句話刺激的這些老人勃然大怒,他厲聲罵道:「就憑你害死了小少爺,我要是不提著你的腦袋去見少爺。如何對得起原家世代的大恩大德,死了又有什麼顏面去見自家的列祖列宗!」
「呃……」看著這個吹鬍子瞪眼的老頭,羅宇啞然,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舊社會忠僕的思維,不過他立刻攤手一笑: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是就算你功力通玄,也不可能支撐得起這麼多分身『達摩金身』的消耗吧?」
「那又如何?」這些老人傲然一笑,手中光華流轉。各自取出刀、槍、拐、弓無數奇門兵器,而且每一件都寒光透徹,絕非能量具現的偽造,都是實打實的神兵利刃!
「若論天人武道。老夫自然遠不如少爺,但若論拳腳招式、十八般兵刃……」他冷哼一聲,週身的傷勢不知何時痊癒,傲然而立,魁梧高壯的身姿如獅勝虎,沉聲說道,「作為你給出時間讓我療傷的感謝,就讓你開開眼……」
「見識一下……原家秘傳的高深武學!」
隨著他話音剛落,無數人影陡然撕破空氣,無數玄奧的拳腳招式、劍氣刀光齊齊飆出,掀起的氣勁幾乎化作無盡的浪潮,死死朝著羅宇砰然壓制,最關鍵的是,這無數的人影四面八方襲來,羅宇即便打出力場掌力,也不可能同時擊潰!
「你以為……」
羅宇驀地抬起手,掌心向外,面目猙獰,一字一句咬牙說道:
「我為什麼和你廢話這麼久?」
以他向外的掌心為中心,無數尖銳繁複的氣流聲咕咚咚響起,彷彿西伯利亞的冷風呼嘯卷席,透明的空氣從四面八方露出清晰向內流動的輪郭。
這是羅宇第一次逆向使用輪轉,將向外的力場斥力化作吸納一切的黑洞,隨著整整三分之一能量的湧入,無數縱橫交錯數十米長的氣流尖嘯搖擺,幾乎讓他的手心化作龍卷颶風的風眼。
作為竭盡全力控制的代價,他甚至不能用輪轉防禦週身,身上的衣物嘩嘩作響,靠近手心的皮肉更是一點點剝落,猩紅的鮮血湧入氣旋中,增添一抹窒息的慘絕。
「垂死掙扎!」這些老者厲聲喝道,卻身不由己的被搖拽拖拉,原本精準狠辣的招式立刻東倒西歪。但卻立刻有兩位分身搭起而起,掌心及背,化作一道人牆,體內真氣匯聚一體,浩蕩推出,硬生生抵住了這份吸力。
若是這樣僵持極為不利,比起有真氣護體的老人,無法使用輪轉的羅宇恐怕會先一步被自己的力量連皮帶骨削成碎片,但面臨這種絕境時,他卻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
「你有聽到奇怪的聲音麼?」
「什麼……?」這個老人一呆,才驚覺不知何時,天地之間迴盪起一道蒼涼難聽的聲音。
「嘎—嘎—嘎—嘎—」
這是……他共享視野的無數分身立即張望,才悚然發現,那一旁灰暗落寂的原野之上,掀起一道數十米長的黑色颶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