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雪花宮她早有耳聞,南宮飛羽在信中多次提到,暗組織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那就是雪花宮,雪花宮是一個十分龐大的殺手組織,實力雄厚,在二十年前成立,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殺手組織之一,其名號在江湖上如雷貫耳,讓人不容小覷。
眸子一轉,穆初槿趕忙問道:「你是那裡的殺手嗎?」看著黑衣人這身打扮,帶著青銅狼牙面具,這也是每個殺手組織必有的規矩,任何時候都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
「嗯。」淡淡一應,尾音沙啞,黑衣人又默默的吃起來,深黑的眸子透著暗沉的流光。
穆初槿望著燃燒的篝火漸漸的出神。看來,老伯之死必是兇手買通了雪花宮的殺手,要不然老伯手下的那朵六角花怎麼解釋呢?
還有,她忽然想起來了,在雪園看到過這個六角花,那是深深嵌在杯底的,容雪那裡怎麼會有這個標誌呢?
難道風容雪和雪花宮有關?
思及此,穆初槿頓覺口裡的肉食之無味了。
吃飽喝足後,穆初槿便欲於司徒雪辭行,司徒雪雖救了她,但畢竟是雪花宮的殺手,殺手向來心狠手辣,狠戾無情,對於此人,她還是無法信任的。
方纔她問他來鬼霧森林的原因,司徒雪只是含糊其辭的說是來採藥,穆初槿雖有狐疑,但也不敢多問,少管閒事,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嗖——
一聲哨響,忽的,從林子裡竄出一匹英俊神武的馬來,只見那馬通體銀白,在陽光的照耀下,似緩緩而流的水銀。
司徒雪放下唇邊彎曲的食指,雙眸一瞇,似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魅,讓站在側首的穆初槿猛然一愣。
他真的是殺手?!
穆初槿的腦子裡忽然溜出一串問號。
「司徒大俠,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但是……只要你有困難,可以拿著這個玉珮去穆國公主府找我,我穆初槿定會鼎力相助!」少女盈盈一笑,語氣堅定。
司徒雪望著手裡瑩白的比目魚玫瑰佩,眼珠一沉,平靜的攏進袖子裡,淡淡的一應。
「後會有期!」雙拳一抱,穆初槿豪爽的說道,頗有金庸武俠的風範。
轉身方要走,卻聽到一句:「穆姑娘,等等!」
穆初槿頓住腳步,細眉微皺,難道自己說錯了,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分別時刻要豪爽的說句「後會有期」,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動作,那就是抱拳,這應該是江湖禮節吧,難道這個時空不大流行?
收起胡亂思緒,一雙烏黑水鑽的眸子疑惑的瞧著後邊人。
司徒雪唇角一勾,青銅狼牙面具下的眸子烏黑發亮,修長的手指撫了撫馬背上的絨毛,沙啞道:「姑娘此去路途遙遠,不如和我同去集市買個馬兒如何?」
聽到此話,穆初槿方要拒絕,手指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腰包,忽然一愣,水眸立刻暗下來,完了,她的錢袋估計掉在客棧裡了,還有她帶來的衣裳也一併葬身火海了,現在,她可是身無分文,窮的響叮噹,況且此地離穆國甚是遙遠,該怎麼辦?
抬頭,對上黑亮的眸子,頓時看到了希望,穆初槿趕忙應道:「好。」
馬棚裡,各色各樣的馬兒一字排開,有的紅艷如火,有的銀白如雪,有的烏黑如墨,各個價位樣色的馬兒都有。
一個灰布衣的老頭徐徐的介紹著,渾濁的眼珠泛著光,滴溜溜的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帶著青銅狼牙面具,女的帶著斗笠罩著面紗,真是一對奇怪的組合。但不管如何怪異,他們可是他的金主,在他的眼裡都是金光閃閃的金子。
「老闆,我就要這匹。」清脆的嗓音,仿若銀鈴,少女摸著棗紅的馬兒,烏黑的眸子裡都是滿意。
旁側的老頭一聽,興奮地才要點頭,忽然,從後面傳來一陣清甜的嗓音:「老闆,這馬兒本小姐要了!」纖細的手指正好指向穆初槿手下的棗紅馬。
摸著馬兒的手指一頓,穆初槿轉頭,透過面紗,隱約是一個明媚少女的輪廓,鵝黃衣衫,身姿纖細,膚如凝脂,鼻似懸膽,口若含丹,眉彎淺淺,十分俏麗可人的模樣。
「姑娘,對不住了,這匹馬已經被人定下了。」老頭走到黃衣少女身邊欠了欠身,客氣的拒絕道。
「什麼?」
柳葉眉一豎,少女頗有些不耐煩,瞥了眼站在馬廄旁的穆初槿,纖纖玉手便從衣袋裡摸出一錠金子,舉手在老頭眼前晃了晃,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本小姐出雙倍的價錢!」
看到金燦燦的銀子,老頭眼睛都直了,搓了搓手掌,忙沖黃衣少女說道:「好說好說!姑娘,你等一下,我去給買主打個商量。」
不遠處,穆初槿早已細細打量完了黃衣少女,從她言行舉止還有以本小姐自稱可以得出,她應該是個官家小姐,而且可以肯定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亮出自己的錢財,可不是個明智的做法,從周圍人赤裸裸的目光就可以看出,如果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有麻煩。
穆初槿看著樂滋滋跑過來的老頭,眉頭一挑,眼底笑意淺淺。
「姑娘,您看您可不可以……」老頭笑瞇瞇的說著,語句迅速,唯恐穆初槿不答應,但話未說完,還是被穆初槿打斷了:「老闆,我與這馬兒甚是投緣,而且還是我先要的,再說你做生意幾十年總該知道個先來後到吧……」纖細的手指撫摸著馬兒棗紅的毛髮,十分的輕柔,細膩。
老頭一聽,不禁愣了,眨巴眨巴眼,想來跟前的這位姑娘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這可怎麼辦?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不得罪眼前的這兩位買主,又可以讓他賺銀子?
「老闆,你快點啊!本小姐還有急事呢!可沒有時間在這裡瞎耗!」遠處的人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