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霧森林鬼影重重,陰風陣陣,不時聞到動植物屍體腐爛的惡臭,穆初槿深知要想得到神藥七夜果,就必須找到七夜樹,而此樹生在林子中部。摸清方向,穆初槿急速向林子中部行去。她必須趕到太陽下山前找到七夜樹。
傳說七夜樹子時結果卯時而落,落入土中遇泥則化,所以,闖進鬼霧森林得到七夜果的人少之又少,一是時間趕不上,二是……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是誰都無法熬過半夜子時鬼門大開陰靈出來的時候。
林間嵐煙飄渺,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不是深一腳就是淺一腳,現在才走了一個時辰,鞋底都快粘在泥巴上了,拔都拔不出來。然而時間飛速流過,走了一會子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怎麼辦?
水眸一動,穆初槿從耳間摘下刀環,化為斬魂刀,望著寒光錚亮的刀面,穆初槿暗想著,聽說劍仙可以御劍飛行,那麼有御刀的嗎?思及此,穆初槿打算試試。
翻過刀身,纖細的手指燃起一撮火紅的亮光,食指一抬,那束紅光就沒入銀白的刀身中,等了片刻,卻沒有一點反應。奇怪?細眉也跟著皺起來。
「美女主人?」萬事通從包包裡鑽出來,諂媚的向轉過頭來的穆初槿拋了個媚眼,為了將功贖罪,他萬事通要華麗麗的表現一番了。「主人,這裡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樹林,這個林子的四周貼有類似於封印的符咒,凡是來到這裡的人,都無法運用自己的功力法術,但是……」雞眼一轉,「如果想破除符咒的壓制,可以吃七夜果,此果不僅可以起死回生,還可以解禁封印!」
「哦……」眼裡滿是瞭然,隨後穆初槿還不忘補了一句:「沒想到你知道的挺多,還挺有用的。」後一句話真是一語雙關,是七夜果挺有用呢,還是另有所指?
原本沒打算讓萬事通來,覺得一個土雞也幫不上忙,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有些價值的。摸了摸黃色的雞頭,穆初槿瞇眸一笑。
萬事通翻翻白眼,剛才穆初槿思索的那番心思它可是清清楚楚的感應到了,現在笑瞇瞇的樣子還真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敢怒不敢言!但是沒辦法啊,誰讓它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一不小心栽在了穆初槿的手裡呢!
「我腦子裡怎麼出現了一隻笑瞇瞇的狐狸?」摸著雞頭,穆初槿奇怪的問道,「是不是你在想它?」
「沒有!絕對沒有!」萬事通猛地扎進包包裡,它可不想在實行一次穆初槿的折磨大計了,那真是痛苦並快樂著的存在,撓人家癢這種方法真下作!虧她想得出來!土雞腹誹著。
日落時分,穆初槿終於來到了鬼霧森林中部,想來這一路上也平平安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只是看到了許多動物的屍骸,有的只剩下白骨,有的是鮮血淋淋的屍體,上面有被撕咬的痕跡,像是經過了什麼猛獸的荼毒,樣子極其血腥殘忍,屍體碎裂不堪。
「主人,你知道嘛?鬼霧森林最可怕的不是白天,也不是黃昏,而是半夜子時!」
「為什麼?」穆初槿望著面前參天的大樹,淡淡的問著,萬事通的話她並未仔細去聽,而是把精神集中在這棵能接出神藥的七夜樹上,這是一棵很普通的樹,枝繁葉茂,樹根粗大,白色的枝幹上開著淺黃的花朵,那花朵十分的小,花心抽著細黃的絲兒。
萬事通發覺到穆初槿心不在焉,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的跳到穆初槿的肩上,張開雞翅膀輕拍了一下穆初槿的臉,「喂!主人!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小命快玩完了?」雞眼輕斜,望了要落下山的太陽公公,土雞打了個哆嗦。
「我們現在不都好好的?萬事通神獸你發什麼神經?」被人打擾了思緒,穆初槿很不爽的輕揮了一下胳膊,把萬事通掃到地上。
「哎呦……」萬事通慘叫一聲,撅著雞嘴從地上憤憤不平的站起來,「剛才是什麼東東,竟然硌了一下本神獸的屁屁?」嘟囔著,雞頭一垂,米粒的小眼一眨,接著傳來一聲比剛才還要高分貝的慘叫。「主人——」
穆初槿回頭,看向萬事通站著的地面,水眸一驚,只見潮濕的土壤裡露出一塊死人骷髏,白色的骷髏上還爬著許多小蟲子。
登登登——
撲稜著雞翅膀,土雞突然變小鳥,在空中半飛半跑的落在了穆初槿的肩上,「主人,我看到樹底下埋了好多骨頭,好可怕啊!」嫩黃的小身骨不停的發抖。
穆初槿蹲下身子,望著隱約露出地面的死人骨頭,一臉瞭然,難怪這棵樹長得如此茂盛,原來是用死人養出來的?那這棵樹上得寄居了多少孤魂野鬼?思及此,眼中似有精光閃過。「通通,你剛才要說什麼?」
萬事通長虛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才想起來自己要說的話:「鬼霧森林其實是一個鬼門關,每到半夜子時就有惡鬼被從地府裡放出來,由於林子四周貼有符咒,他們也只能在這一帶活動,所以,地府的鬼差大神們也都不管,這裡幾乎成了人間的三不管地帶!」
聽到此話,穆初槿眼珠一沉,「看來,我們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穆初槿皺眉思索道,不能用武功,也不能用法術,那該怎麼辦?抬頭望著昏暗的天邊,天地之間的那道光線越來越暗了,黑夜很快就要來臨了。
「怎麼辦?」穆初槿輕問出聲。
「我哪知道?」萬事通一副「你還好意思問我的?」表情。
大眼瞪小眼,穆初槿就和土雞對望了半晌,坐等七夜樹開果,然後在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命去拿。
不行!她穆初槿得做點什麼?
夜幕時分,很快就來臨了,空中響起一陣淒厲的鳥鳴,在靜謐的森林裡,顯得甚是詭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