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撫上精緻的小花,一二三……數一數,剛好不差,一共六個花瓣,奇怪?這是什麼花呢?
「公主?這青天白日的?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我還以為是小偷呢?」來人厭惡的看向別處,不想與穆初槿對視。修長的手指緊握著長劍,就像抱著什麼寶貝。
這麼討厭的聲音?是誰呢?
優雅的放下杯子,微抬眼簾,看清來人,「花向劍,你還記得本宮給你說過的話麼?」隨意的口氣,卻透著迫人的壓力。
花向劍眸子一驚,舔了舔舌頭,立刻噤口。
「如若在對本宮不敬,本宮定剪了你的舌頭!當日那句話本宮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嗯?」眸子一瞇,唇角卻咧開一抹嬌笑。
花向劍只覺一股迫人的壓力直撲面門,渾身有些僵硬了。防備的把劍放在胸前,立刻岔開話題:「風容雪讓我來叫你,他在後院小竹林。」
穆初槿側頭,素手提了食盒,未在看男子一眼,起步向門外走去。
因為,眼前的男人,還入不了她穆初槿的眼。
他不配!
匡啷——
長劍被擲到桌上,花向劍憤憤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水,仰頭猛灌著,爾後,火紅的廣袖粗暴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他兀自嘀咕道:「剛才怎麼了?我堂堂江湖第一劍客竟然感到害怕?我花向劍竟然怕那個毒婦?」他呆呆的盯著自己曾經染血的雙手,不停的質問著自己。
小竹林,一片綠海,微風吹過,泛起淡綠的波浪,一波又一波,起伏不定。
纖細的竹子,柔韌的很,微有波動,便搖晃著柔軟的軀體,細長新綠的竹葉抖個不停。
穆初槿踏進去,腳下踩著鬆軟的泥土,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覺甚好。這風容雪不僅簡樸,而且懂得享受?他該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呢?
水鑽般的眸子搜索著那抹出塵的人影,腳下的步伐從容淡定,微抬眼簾,只見一塊烏黑的青石上,仰躺著一個優雅的身影,水晶般透明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盡數灑在那玉瓷般白皙的臉上,纖細濃密的睫毛微垂,微風拂過,樹葉晃動,連帶著那臉上的光影也飄忽不定。
穆初槿呆愣的提著食盒,竟恍惚間移不開眼,真是畫一般的男子呢?她還以為自己青天白日的遇見了活神仙!
「公主?」嫣紅的薄唇輕啟,如畫的男子輕喚道。
穆初槿回神,手指握緊食盒,向青石上的人兒走去。
「容雪,本宮聽說你身子微恙,特來看看你。」簡明扼要的說明來意,只是上司對下屬的慰藉。越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雖然美色當前,但穆初槿認為還是劃開界限的好,畢竟在這縱情高歌而又瘋狂的年代,人心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