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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6章生擒馬祥麟 文 / 瘋想易生

    第166章生擒馬祥麟

    忽然殺來的官軍,令朱干神色一喜,若是官軍立於一旁而無動於衷,那麼他自然是沒有辦法的,如今官軍一動,便有了破綻,先破了這一支軍隊再說。

    漸漸的他卻發現了一些異常,眼前這一隊官兵人數雖少,可是個個精銳,看著紅衣軍的眼神極其的不善,就恍若是有殺父之仇一般。

    朱干再仔細一看領頭的將領,只見他一身銀鎧,座下白馬,戴著眼罩,缺了一隻眼睛,非但沒有讓他看起來恐怖陰森,反而增添了幾分英豪之氣,這令朱干想到了一人,馬祥麟,有『趙子龍』『小馬超』的美名。

    這是來為秦良玉報仇的,朱干心中清楚,不過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也不是光明正大與馬祥麟對戰之時,當即領兵快速奔走。

    馬祥麟一見紅衣軍居然掉頭便跑,當即一騎衝鋒而出,將身後的軍隊遠遠的丟在了腦後,奮力的追殺起紅衣軍,他勇力絕倫,英武瀟灑,能文善書,這樣一個人心中自然是極其驕傲的,此時為了報仇,這驕傲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朱干一見如此,心中當即一喜,故意令人放慢了馬速,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舀下了馬祥麟,這一隻石柱兵便沒有了主心骨,戰力大減。

    馬祥麟使一桿三十多斤重的長槍,槍頭用精鋼打造,鋒利無比,眼見著追上了紅衣軍,他舉槍便刺,一連挑了十多人,人人落馬,當真是勇武自己,可是下一刻卻陷入了紅衣軍的包圍之中。

    他漸漸的也感覺到了心有餘而力不足,每當他舉槍刺去,總會有數人還擊,紅衣軍之間的配合相當的默契,而且根本不懼死亡,一時間讓他難以建功。

    「你出手能有幾分把握。」朱干對著一旁的少年說道。

    坐於馬上,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微微蹙眉,說道:「若是生擒能有三分的把握,若是殺掉他,有七分。」

    「好,那就生擒了他,我不想四川之戰,秦家可戰之人全部死掉。」朱干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這是必須經歷的一個痛苦過程,若沒有死亡,哪裡來的新生。

    不過他卻可以盡量減少這樣的痛苦,秦良玉為國盡忠了,至少得要讓馬家得有主事的人活著,即使活得窩囊。

    馬祥麟被人纏住,心中的怒氣與暴戾卻越發的高漲,手中的長槍舞得越發的迅疾,不再保留餘力,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紅衣軍立馬死傷慘重,頗有些困不住他的難受。

    正當他殺得興起,只見一旁一劍快速的刺來,馬祥麟提槍去擋,似與這劍影碰到了一起,可是下一刻才發現原來這不過是他的幻覺,一劍早已刺來,所看到的不過是殘影罷了,噹的一聲脆響,胸口的護心鏡龜裂,人被震得高高飛起,跌落馬來,強忍胸口處的氣悶,正打算提槍反擊,一劍卻正好刺在了他的咽喉處,只要稍微一動,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馬祥麟抬眼望去,只見馬上一少年從容而坐,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這少年,唇邊稚嫩的茸毛,不過一招便敗了,敗給了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少年,回頭去望,卻見他的士兵被他遠遠的甩在了最後。

    當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過他從不後悔,冷冷的說道:「動手吧!要麼殺掉我,要麼我會殺掉你們所有人。」

    馬祥麟剛剛殺死了如此多的紅衣軍士卒,此時被生擒,一個個模樣凶狠的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撕為幾片,為兄弟們報仇。

    朱干策馬上來,只是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便冷聲說道:「哼!想死,秦將軍英雄一世,到死都沒有過輕生的念頭,你一意孤行,如今被捉住,便要尋死,你這可不是為國捐軀,你不過是一個躲避痛苦的懦夫罷了,當真辱了你母親的臉面。」

    禎十三年,羅汝才復入川,秦良玉率馬祥麟親追至仙寺嶺,奪汝才大纛,擒渠虎塌天,前後斬八千餘級,蹂死者遍山谷,獲甲仗馬騾無算,眾喪膽不敢西。

    隨後,馬祥麟堅守襄陽,張獻忠城破後殉國。死前,他給母親寫信:「兒誓與襄陽共存亡,願大人赫以兒安危為念!」而秦良玉的回信只有一句:「好!好!真吾兒!」

    兩母子英雄一世,若沒有朱幹出現,秦良玉為剿滅紅衣軍殉國,那估計馬祥麟還是會在襄陽城戰死,如今被生擒,若不是心中仇恨支撐,恐怕萌生了死志的他,會日漸頹廢下去,或許一氣之下自殺。

    朱幹這激將法一出,果然有了一些效果,冷聲說道:「哼!但只要我不死,我母親的仇我便會報,狗賊,洗乾淨脖子等著吧!哈哈哈!哈哈哈!」

    朱干搖了搖頭,領著紅衣軍殺了回去,如

    今主將被擒,雖然白桿兵精銳無雙,可畢竟是私人武裝,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士氣大跌,被紅衣軍幾個衝殺,便潰敗而逃。

    「孫承宗出了一個昏招啊!」朱干看著潰退的白桿兵,心中感慨的想著。

    可是隨即不久,便否定了這樣的想法,馬祥麟一心報仇,若不讓他發洩一下心中的仇恨,這樣的將領用起來非常的危險,若換做是我,儘管白桿兵為精銳之士,可依然會將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去除,畢竟身邊放了一個威力強大且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很難安心,只會牽扯更多的軍力。

    如今自己擒了馬祥麟,這一支白桿兵沒了土司官,雖再沒有人能指揮得動,不能再發揮出白桿兵的威力,可畢竟有了這些人,勉強能算得上是一支戰力。

    如今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去除了這個不穩定的因素,下邊的將領非但不會有微言之辭,更是會盛讚孫承宗的人情味,為母報仇,多好的一個借口。

    如此精打細算,且絕不虧本的生意,讓朱干看到了孫承宗用兵的老辣,搖了搖頭,拋開對孫承宗的畏懼,如今要做的就是下決定了,是趁著一戰而勝的兵威,前去硬闖,還是等待與後邊的紅衣軍大隊匯合。

    遠處觀望的官軍眾將,看著大發神威的馬祥麟,在紅衣軍馬隊當中左衝右殺,如入無人之境,心中無比的暢快,更是連連的喝彩,紅衣軍也不過如此,但令眾將沒有想到的是,形勢逆轉如此之快。

    不過一劍,便將馬祥麟從馬背上震了下來,那少年出劍時,嚴肅而威嚴的表情,在他們的腦海中不斷的迴盪著,恐懼而令人膽寒,如此恐怖的一劍,這少年究竟煉了多少年才能達到這樣恐怖的程度。

    隨後的事情,簡直讓人難以直視,馬祥麟被擒,白桿兵士氣跌落谷底,再難支撐強大的紅衣軍騎兵的蹂躪,被分割包圍,隨即潰敗而逃。

    唐彪望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沉重的說道:「白桿兵戰力在這天下絕對能排入前五,可是如今被紅衣軍這般摧枯拉朽的撕裂,實在讓人心寒。」

    李名揚冷冷一笑道:「現如今天下的強軍,能有幾支,女真建奴雖為異族,但不得不說確實強大,那是因為簡單,而出了數個猛將,再我看大明,首推關寧鐵騎,其中能有幾個能戰之將,再看盧象升的天雄軍,只有盧象升一人,再看這白桿兵,也不過秦良玉而已,失了秦良玉這等主將,便沒有戰力的軍隊,能稱為強軍嗎?不過是靠的個人勇武罷了。」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若要練兵,那就該如紅衣軍這般練將,只有下邊的將領強大了,這一支軍隊才真正的強大。」李名揚神采飛揚的說著,眼中神光閃爍,令人不敢逼視。

    望著李名揚眼中的神色,唐彪很清楚這是野心,他的野心最初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妹妹,如今卻逐漸的有些變質了,將這天下當做了他野心馳騁的沙場,這非常的危險,趕忙轉移話題道:「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撤兵唄!我的兵可不是舀來與紅衣軍同歸於盡,讓人坐收漁翁之利的。」李名揚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神色。

    唐彪感覺李名揚的狀態非常的不對,以往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會反覆的斟酌思考,一定要非常的得體,如今說出這樣的話,若是被孫承宗聽去了,那無異於就是與朝廷直接翻臉對著幹了。

    李名揚見著唐彪欲言又止,揮了揮手,笑道:「你也不用顧慮,我忍了這麼久,如今還坐在輪椅上,那就說明我的耐性還在,只是見著了紅衣軍的厲害,有些感觸而已,難免輕狂了一些,只是官軍如今不得不撤兵了。」

    果然,一騎奔來,傳遞了孫承宗的命令,也說明了一些退兵的原因:「朝廷憐惜百姓,長久的戰亂,讓百姓苦不堪言,此時打算暫時休兵,與民休息,更是找時間好好練兵,待秋收之後再剿滅紅衣賊。」

    李名揚將手中的條-子遞給了唐彪,冷笑道:「這算盤打得真精,給了我一個毒棗,硬逼著我吞下去,這無異於飲鴆止渴,還要讓我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當真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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