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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大會 文 / 瘋想易生

    第158章大會

    秦良玉趕忙苦笑一聲道:「諸位可莫要害我,紅衣軍兵精糧足,想要與其一戰,人多了反而會礙事,倒不如淘汰掉一些一心想要離開的士兵,到時更能協調一些。」

    雖說這理由看上去牽強了一些,不過眾人也只是要一個體面的說法而已,他們又何嘗想讓秦良玉壓他們一頭,不過始終得要客氣一些的。

    這話一說完,眾人當即又勸慰了一番,卻再也沒有提起過朝廷之事,這一時間倒也無比的熱鬧,毫無生澀感。

    忽然大帳被掀開了,灌入一陣冷風,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望向來人,正是唐門那白衣公子,只見他滿臉焦急,這大冷天,額頭上出了幾絲細密的冷汗,急聲說道:「秦將軍,不好了,紅衣賊襲擊了簡州,將我們囤積在那裡的糧食付之一炬,如今軍中之糧,根本不夠十五萬軍隊三日的開銷。」

    這消息一出,就恍若晴天霹靂一般炸開,震得帳中眾人齊齊變了顏色,紛紛焦灼的望著秦良玉,只見她一副沉吟的模樣,忽然色變,身子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扶著一旁的桌子,這才站穩了,顯然她也到了極致。

    眾人不知所措,不少人起身告辭回營,一有人帶頭,眾人紛紛離去,再也不能淡定了。

    待眾人離去,只見秦良玉冷笑一聲,望了白衣公子一眼,冷聲說道:「消息可曾確定,紅衣賊是如何得知我們的糧食放在容縣,又是如何偷襲得手的,難道簡州守將,事先就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嗎?」

    只見白衣公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紅衣軍干的,是黎州安撫司的人做的,不過真正危險的不是這個,而是湖廣兵與紅衣軍的重慶守將打了一場,結果湖廣兵的先鋒被全殲了。」

    「重慶守將是誰!」聽聞又是土司從中作祟,搶走了全部糧食,秦良玉的眉頭微舒,這至少還有轉圜的餘地,不過後一則消息,卻讓她察覺到了其中的一些不妥之處,當即有此一問。

    只見白衣公子手中不知何時舀了一柄玉骨錦扇,啪的一聲打開,輕搖了兩下,談笑晏晏的說道:「說來很巧,估計與秦將軍是同宗同輩,那人叫秦良城,就是在萬盛場趕苗屠城之人。」

    「是他!」顯然秦良玉對於秦良城是有印象的,眉頭深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聲說道:「聽聞此人非常不凡,既然紅衣賊能信任此人,恐怕此人比傳聞之中本事還要更勝一籌吧!你去給我好好查一查此人,我要知道他的相信,為何被紅衣賊賊首器重。」

    白衣公子微微欠身,那句同宗同輩的話,他也有試探之意,不過秦良玉完全一副大義凜然,根本不加過問的樣子,讓他相信秦良玉根本不認識此人,才能如此淡然。

    感覺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答道:「至於黎州土司之事,究竟該如何解決。」

    「巴蜀之地,土司官太多了,朝廷一向以安撫為主,而如今紅衣軍入川,對於土司來說,這是心腹大患,遲早會交上手的,而朝廷也需要他們的助力,我會親自修書一封,前去說一說情況,讓他們知道現在究竟該對付誰。」秦良玉自問在西南邊陲的這些土司官當中,自己的威信足夠高,一封信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明朝三大彝族土司中有鳳氏,落恐土司當中有首領納款歸附,賜姓名陳開基,隨後姓陳,瓦渣土司阿因歸附,賜姓錢,此時到了明末,其中很多土司首領不止有了漢姓,更與漢族無異。

    不過九姓十八洞裡,終究還是生分的多,而真正能主事者也是九姓十八洞的人,此時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卻聚集了大多數的土人,各族的都有,服飾更是五花八門,珠光寶氣,異常的耀眼。

    山巔一處宅院,能俯瞰整個山林,其後更有萬丈懸崖,若稍微改造,這裡便是一處易守難攻的險關,堪稱一夫當光萬夫莫開。

    此時這處宅院中,卻只有十幾人,這些人一個個行將就木,看起來隨時都快要倒下了,然而他們手中卻掌握了驚人的權利,在各族當中,皆是一言能定生死之人,有巫醫、巫婆,更有學識出眾的大長老。

    如今能將所有人全部聚集到一起的,也就只有發生能決定這些土人們生存大計的大事了。

    只見一老人面容枯瘦,眼窩深陷,就如一具殭屍一般,然而他說話卻中氣十足,甕聲甕氣的說道:「藍大人當年何等風采,偌大的朝廷,也得讓他三分,今日這是怎麼了,正所謂江山代有人才出,她當年的一個遺腹子,還想要回來重新執掌權力嗎?簡直就是休想。」

    另一個巫婆,髮絲如雪,面容發黃,打扮得古里古怪的,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陰邪,嘿嘿一笑,露出發黑的牙齒,聲音就如夜梟:「藍大人當

    年可是一個養蠱高手,也不知這女娃得了她幾分真傳。」

    ……

    聽著房中的議論,房外的小女孩一臉委屈的望著她身旁的老人,仰起潔白如玉瓷的小臉,皮膚晶瑩,卻因為生氣和畏懼,微微的皺起,顯得越發的可愛,聲音幽幽的說道:「阿麼,點點不想待在這裡,阿麼帶我離開吧!」

    「小姐,乖啊!」老人一手握著腰間的柴刀,一手輕扶著小女孩的額頭,渀佛是要將她的眉頭撫平,緩聲說道:「待會兒進去了,他們要是敢欺負小姐,阿麼將他們通通殺了。」

    「好大的口氣,曾經的刀魔或許還可以如此放肆,但今日的你,不過是一個舀著柴刀的廢物罷了。」只見屋門被人拉開,一陣陰風刮來,吹得小女孩髮絲凌亂,隨即從屋中傳出了冷笑。

    只見小女孩腦袋一揚,冷聲說道:「不許你們說阿麼爺爺是廢物。」

    「呵呵!這個漢人的小雜種,你還敢回來。」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出一聲陰測測的叫囂。

    一旁的老人渾濁的雙眼忽然冷厲,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一聲慘叫,空氣裡多了幾些血腥味,這血腥味還帶著一股惡臭,讓人聞之欲吐,不過很顯然的是這些人已經習慣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倒是那小女孩,精緻的小臉變得更苦,乾嘔幾聲,用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不斷的哈著氣,就如一隻可愛小狐狸,讓人疼惜。

    「刀魔的刀,比以前慢了不少,也沒有那一股瘋勁了,看來你是真的老了啊!」眾人沒有去理會那個被斬斷了手臂的人,而是紛紛戲謔的看著老人。

    就連那小女孩,也是一臉好奇的望著老人,等待著他該如何還擊。

    「我老你母啊!你們難道沒老,論陰險、狡詐我不及你們,可論武功,你們不及我,有誰敢對小主人不敬的,我立馬斬於刀下。」老人怒哼一聲,將手中染血的柴刀微橫於胸膛之間,殺氣騰騰的望著眾人。

    「不過火氣還是這麼大。」眾人訕笑,忘記了這一茬。

    「行了,都廢話少說,我知道你們劫了官軍的糧食,就是為了起事之後所需,九姓十八洞,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沒有一個領頭的,既然十年前推舉了藍大人,現在還該是藍大人的後裔,就我家小姐了,出來領導大家,大家才好團結一致,你們說對嗎?」老人見震懾住了眾人,立馬喧賓奪主的說道。

    但凡是有人敢有絲毫異樣的神色,這脾氣火爆的老人立馬-眼珠子一瞪,惡狠狠的盯著他,似乎隨時都要暴起殺人那般,讓人畏懼。

    「不行,她終究有漢人的血脈,怎麼能讓眾人心服呢!」眼見就要在老人的威懾下妥協,可是卻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立馬如捅了馬蜂窩,眾人七嘴八舌的述說起來,找出了各種觀點。

    老人一陣默然,知道剛才是眾人給他面子,讓他臉上稍微好看,可是這些人終究還是古板排外的,不願接納少主人,若真要廝殺起來,他絕對勝過其中任何一人,可是這些人不是傻子,不會讓一個個的讓他砍、讓他殺。

    難道真的要撕破臉皮嗎?老人心中自問,但想到自己主人對自己的種種好來,如今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讓小主人坐上九姓十八家的盟主之位,一刀用力的劈出,刺耳的呼嘯聲打亂了眾人的吵嚷,冷聲說道:「來吧!不服的都上來打一架,無論如何,今日小姐一定要坐上十八家的盟主之位。」

    「刀魔,你何必如此固執,你明知此事不可為的,我們不會答應,我們的族人更不會答應。」

    「廢話少說,戰了再談!」老人握刀,一下子蹦進了人群裡,就如一隻靈猴兒,手中的柴刀揮舞,帶起一連串的血珠,狹窄的屋子裡,打鬥聲轟鳴作響。

    持刀老人如虎入羊群,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漸漸的落於下風,渾身被血包裹著跌飛了出去,而這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罷了。

    小女孩看著老人渾身是血的跌飛出來,模樣淒慘,柴刀也斷為兩半,臉上寫滿了憤怒之色,此時的她就如一隻刺蝟,對著眾人尖聲驚叫道:「你們這些壞人,你們都要死。」

    只見她話一出口,吹彈可破的水嫩肌膚,迅速湧起一股金色的氤氳,低沉的轟鳴聲從她的腹部響起,嗡嗡聲不斷的震動,剎那間金光大作。

    眾人望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臉色大變,恐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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