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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誰的手段更多下 文 / 瘋想易生

    第115章誰的手段更多(下)

    「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啊!戰場上果然是瞬息萬變,這就要決戰了嗎?可真無趣啊!」藏身在遠處的李名揚神色淡然,這是他第一次指揮如此大的戰役,能到這樣的程度,在外人眼裡也算是勉強合格了。

    可惜他卻不是能用勉強合格來形容的天才,他是真正的天才,有些東西卻是可以無師自通的,他也從做生意中學來一招,兩方對著幹,永遠不要讓敵人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

    顯然他深得其中五味,十萬官軍是他的誘餌,卻也能做為他拖延紅衣軍的主力,手中最嫡系的黑甲騎兵,用來圍困住了虎字頭騎兵,這一切佈局都沒有做到嚴絲合縫,不留一點餘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新人,完全將他手中的力量浪費掉了。

    一個自明天才的人,一個積蓄十年,一朝崛起的人,怎會如此廢物,而他卻將自己的底牌早早掀開,不過用上了障眼法,讓人故意的忽略了而已。

    相比於藏著掖著,他的手段更高一籌,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能從膠著的戰場裡,抽出自己的底牌,這簡直是驚世駭俗,可是他卻要用行動來證明他的天賦,證明他的不凡。

    隨著李名揚的命令傳來,這十萬笨拙的官軍,居然一改攻勢,互相守衛著緩緩的靠攏,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官軍之中,那些低階的將領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因為他們的忽然爆發,才讓官軍重拾信心,開始沿著命令收縮。

    而那些纏繞著虎字頭騎兵營的黑甲騎士也在收拾,融入官軍陣營裡,他們那一身漆黑的甲衣,就渀佛是有魔力一般,均勻的散落在官軍裡,這一下子非但沒有讓官軍陣營大亂,反而變得更加次序井然,鱗次分明。

    李名揚的手已經伸到了底層,這一隻軍隊,十之**的低階將領,已經早早的被他收買,甘願做他的一名家奴,同時也有李名揚那凌厲的震懾手段,殺戮了一直盤踞在他們頭頂,剝削他們的高階將領,更讓他們感恩戴德,看到了出頭的機會。

    此時官軍散亂的陣型忽然收縮防守,非但沒有讓虎字頭眾部解圍而出,反而如套-緊的繩子,讓他們感覺突圍的勢頭又慢上了幾分。

    朱干神色一怔,沒想到李名揚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虛招,迷惑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殺招,更沒想到的是,這一群黑甲騎兵居然人人都是領兵之將,他們的黑衣就是命令,無比的清晰。一旦官軍收攏,到時形成一個堅固的圓陣,再緩緩的剿殺,別說虎字頭眾營要被滅得乾乾淨淨,就連自己的龍字頭也會有危險。

    看著還沒奏效的毒氣,朱干心裡也感覺肉疼,花了大把的銀子造出來,卻沒有一點作用,如何讓他不感覺心痛,不過終究還是有一些影響的,至少這煙花彈能迷住他們的眼,遲緩他們的速度。

    看來不得不動用底牌了,就是不知李名揚是否還有底牌,但願沒有吧!朱干心裡生起一股無力感,一次又一次的出招,而自己只是一味被動的接招,讓他感覺非常不爽,得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啊!

    「所有的都動用上吧!」朱幹下了決定之後,也不打算在繼續耽擱時間了,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盧象升,說道:「我分別組建了一隻山地營和水鬼營,山地營大多數都是來自四川,水鬼營來自通州碼頭,還有一隻狼字頭的老兵,我現在就將這三支軍隊給你,你能否將那官軍的龜殼給我焀開,絕不能再讓他釣魚了。」

    盧象升微微錯愕,山地營、水鬼營這是從何而來,根本就沒有出城啊!至於那支狼字頭的老兵營,盧象升卻是非常清楚的,人手一匹良馬,短火銃,鐵胎弓箭,可以算是狼字頭的中流砥柱,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狼字頭的狼字才勉強名符其實,卻是在馬志鳴手中。

    此時同時交給自己三隻戰部,盧象升神色激動,拱手說道:「願為主公效死。」

    「好!你立刻帶兵突圍出去,去到河邊與他們匯合,一定要將官軍殺個片甲不留。」朱乾聲音很冷,這一次真正的打出了火氣,容不得他不動怒。

    「聽說了嗎?」儘管戰火已經燒到了南方,可是依然沒有影響到南京城的繁華,而街道上來往的小民,依然一副懶散的模樣,不少混子聚集在一起,開始談天侃地,好不樂呵。

    「聽說什麼,不就是李家的東西不見了,一些宵小之輩,聯合起來欺壓李家嗎?背後若沒有幾個當官的撐腰,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要知道李家做生意的信譽一向良好,哪一次海上來的貨虧了,不是他們自己倒貼銀子。」

    「唉!誰讓李家不中用呢!生了一個賠錢貨,前邊李名揚又跑到前線去了,聽說還打了一次敗仗,這時候不趁著老虎離開,摸一摸虎屁股,那以後可沒有這樣好的機會。」

    「哼!都知道什麼,這是戰術啊!示敵以弱,你沒看見現在那些鬧事的鬧得越凶,鄭芝龍臉上越是無光嗎?總有一天,那個大海盜要是發起瘋來,他可不管你這些人背後有沒有當官的。」一人冷笑的說著,顯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還是有幾分見地的。

    另一人靜靜的聽著,忽然開口說道:「看李俏雪的所作所為,似乎不像是個賠錢貨啊!到處求人,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別說是我了,連那些當官的老頭子,估計也會枯木逢春吧!」

    這一群人的議論,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冷面奴的耳中,他卻充耳不聞,只是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兒,便邁著大步離開了,除了他那異於常人的身高,便再沒有任何特點,引起人們的關注。

    冷面奴走進了一座幽深的小院,輕輕的敲了敲門,門裡傳來一聲歡呼,隨後一個少女如風一般衝了出來,推開門見是冷面奴,那精緻的小臉,立馬轉喜為悲,讓過身子站到一旁,幽幽的說道:「姐姐什麼時候來啊!」

    冷面奴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憨厚的笑道:「待到山花爛漫時,天就會有彩虹,你的病就好了。」

    「隨便吧!」少女臉色落寞的表情越盛,她何時才能見到彩虹,何時才能山花開滿遍山。

    這少女走回了書案前坐下,滿桌的書擺得整整齊齊,她撐著下巴,望著窗外靜靜的出神,那兒有一根已經枯黃的樹枝伸了過來,在瑟瑟秋風之中,僅剩的一片黃葉也隨風而下。

    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四川,她是一個流亡土司的女兒,本該如黃雀一般,唱著誘人的山歌,喝著甘甜清冽的泉水,吃著山中的野果,可是如今她卻如一隻金絲鳥雀,而且還是一隻被束縛了翅膀的鳥雀。

    冷面奴靜靜的坐在這少女身旁,他入定就如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安靜而毫無氣息,渀若與天地融為一天,看著少女臉上的難過,他那冷硬的臉上閃過幾絲憨厚,咧嘴,笑著純粹無暇。

    囁囁了張了張口,卻感覺重若千斤,任憑他有舉鼎之力,也說不出話來。

    「阿奴,你說金山裡真的有金子嗎?」少女似自言自語,還未等冷面奴開口,她則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有金子,那我一定要打出一套金首飾,給我的娘親,她太苦了,從來沒有享過福。」

    「阿奴,沿著長江而上,能到四川嗎?我真的不想再等了啊!」少女轉過頭目光灼熱的盯著冷面奴,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答案,可是她注定失望,依然還是那一張僵硬的臉,此時卻感覺更加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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