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誅你九族又如何(上)
朱恭雲此時一身粗布麻衣,卻難掩他週身的光芒,他跟隨自己的父王而來,沒想到,卻淪落到這般地步,不過他的封地不是在鳳陽,所以這鳳陽城被舀下,他一點也不擔心,至於被紅衣軍關押起來的父王,他更是一絲擔心也沒有,死掉更好,他就可以回去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了。
要算起來,當今皇帝是燕王朱棣的十世孫子,而他同樣是周王的十世孫,算起來還得叫朱由檢一聲表哥,不過大明歷經三百多年,雖然名分上有著關係,但真正的的感情卻早以淡了。
此時他更是恨極了朱聿鍵,要不是這傢伙一聲不吭的就帶著人跑了,他也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要按輩分上來說,朱聿鍵是唐王的八世孫,算得上他的爺爺倍,不過他就敢當著他的面罵這個死不要臉的。
在民房裡躲了兩天,過了兩天沒有酒沒有肉的日子,讓他再也憋不住了,帶著幾個隨從和侍衛出了藏匿的地方,進了一家酒樓,正在雅間裡吃著東西,就聽到了外間的吵鬧聲,要是平時,他定然會讓手下人去揍一頓,不過現在非常時期,他知道得要低調。
不過那yu怒還羞的聲音,讓他實在忍不住好奇,伸出腦袋望了一眼,正好看見了楊靈那張清靈如出水芙蓉,嬌艷似花中芍葯,怎會有氣質如此矛盾的一個女子,卻又如此的貼合。
嬌柔中帶著嫵媚,陽剛中帶著堅韌,再加上她那一張絕美的容顏,對於男人來說,無一處不吸引人。
正所謂酒是穿腸毒藥,se是刮骨鋼刀,喝了幾口小酒,幾日沒有碰過女人,又咋見這樣的美人,他的心頓時醉了,腦子裡亂哄哄的不知在想什麼。
「呀!世子,是她,就是那日我們所追的那女子。」手下一個個心腹的叫聲,徹底的點燃了他胸膛裡的那一股火。
站起身帶著一大群人撩開門簾走了出去,酒飽思yin-yu,現在的他腦子裡除了楊靈,便再無任何事兒能動搖他。
朱干沒有站起身,只是微微抬起頭,一雙入鬢的劍眉輕揚,眼神明亮,灼灼的望著她,什麼話也不說。
楊靈被朱干的一雙眼睛,望得渾身不自在,就感覺有一雙大手在不斷的撫摸著她的身軀,讓她那嬌嫩的皮膚上,一片酡紅,更起了無數細小的雞皮疙瘩,更是不堪的從耳根紅到了脖子處,依然坐了下來,只是憤怒的望著朱干,她倒要看看這傢伙耍什麼名堂,今日不給自己一個說法,她定然要她好看。
此時兩人氣氛曖昧,哪裡像是一個討債,一個還債的。
朱干自然也不想破壞了這難得的和諧,語氣盡量放緩的說道:「靈兒妹子,還記得在涿州城外,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個理想嗎?你現在再次想起,可曾猶豫。」
可是未等楊靈說話,就聽一聲陰陽怪氣的呼和道:「給我把這對狗男女綁了,居然敢勾搭我未過門的妻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一見自己的話一出,果然二人詫異的望向他,朱恭林心中得意極了,趁勢說道:「一些狗東西,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二人拉開,想要讓你們的主母受辱蒙羞嗎?」
「是!」朱恭林同他手下的心腹一唱一喝,神色顯得自然之極:「這狗賊怎麼辦。」
聽著自己心腹那為難的語氣,朱恭林心中更樂,一拍手,怒聲說道:「還能怎麼辦!這樣的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打死他跟打死一條狗沒有任何區別,將他打死裝入麻袋扔到城外的河裡去。」
戲演到這份,估計也會再照著朱恭林心中的想法繼續演下去,被誣蔑為狗賊的朱干,會立馬趴下來,對著他磕頭求饒,澄清自己根本沒有勾引任何人,聰明點的更是會主動獻上美人,誰讓他們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過顯然的是,劇情沒有按照他心裡所想的發展,而是朱干同楊靈二人,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望著他。
楊靈卻忽然展演一笑,恍若百花爭艷,剎那齊放:「小哥,奴家美嗎?」
不止是自己那些心腹,連朱恭林自己也被驚呆了,微張著嘴,嘴角的哈喇子晶瑩剔透,回過神來吸溜了一聲,眼神放光的連連點頭,就如小雞啄米一般:「美、美,實在太美了。」
楊靈撲哧一笑,笑容更加歡快,露出一個可愛的表情,也學著朱恭林的模樣,做應聲蟲一般的點頭:「嗯!嗯!美、太美了。」
學著朱恭林的粗聲粗氣,那嬌憨的模樣,幾乎勾得眾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她的身上了。
朱干心裡卻生起一股異樣,楊靈這是在給自己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啊!不過在這鳳陽城裡,還沒有他不敢動的人。
果然,只見楊靈那嬌憨的表情忽然一憋,瓊鼻微皺,嫣紅的嘴唇翹了起來,滿臉委屈,指著朱干說道:「這傢伙喜新厭舊,奴家懷上了他的孩子,鍾神醫診斷說是一個女孩兒,結果……結果這負心人就不要奴家了。」
那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朱恭林心中一疼,腦子一熱,親自跨前一步,一巴掌向著朱干扇去。
朱干眼神一瞪,凶狠無比,他畢竟帶著騎兵衝鋒陷陣,更是親手殺過不少人,此時的氣勢已經和前世隱隱有重合的軌跡,一舉一動,自有威嚴:「你是誰!」
聲音很短促,一字如箭,一句如刀,鋒利的刀,絕世的凶刃,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人物,朱恭林雙股如顫,差點就要尿褲子了,不敢動作分毫,不是他沒見過世面,只是他自小身份尊貴,沒見過危險而已。
想到自己的窘態,朱恭林產生出一股羞意,隨即化為慍怒,不斷的吞噬著他的心,一咬牙冷聲說道:「狗賊,還敢猖狂,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上啊!給我打死他。」
「好大的威風,可惜卻是蠢材一個,看來你是不進棺材不掉淚了。」朱干正襟危坐,冷聲說道。
「哼!死到臨頭了,還敢猖狂,給我格殺赫論。」朱恭林吼道,掀翻了一旁的桌子。
「猖狂,你還沒見過更猖狂的。」桌子掀翻在朱乾面前,朱干終於站了起來,冷聲說道。
咚!咚!酒樓裡鬧出的動靜,也驚動了正在樓下算賬的掌櫃和店小二,出來一看,頓時感覺嘴巴苦澀。
朱恭林的身份他們是知道的,這酒樓雖小,卻是老字號了,經常有皇親國戚光顧,而朱恭林也是常客,所以躲了這麼久,他第一念頭也是跑這兒,因為掌櫃的身份很可靠。
這掌櫃的想也沒想,連忙上去一把拉住朱干,低聲說道:「這位兄弟,你還是不要動怒的好,這裡現在是紅衣賊的天下,事情鬧大了,紅衣賊可不會管的,到時只是你吃虧啊!」
這酒店裡得動靜同樣驚動了街上巡邏維持治安的紅衣軍,紛紛湧了進來。
朱干冷哼一聲道:「誰說紅衣軍不會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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