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玩弄於鼓掌
朱干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石台上的字跡,石台滾燙似火,不知是什麼材質,但可以肯定定然不凡,可是這字跡卻深透石中,似刀削斧焀,透出一股森然的殺意,一葉而知秋,如此氣勢,可窺留下此字之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到底發生了何事,一邊低聲呢喃自問,一邊下了石台,卻感覺到了異樣,灼熱的刺痛感消失了,腳下滾燙一般的溫泉也變得涼爽。
這才從神遊物外當中醒悟過來,渾身濕漉漉黏嗒嗒的,當即將衣服脫了下來,看了一眼身下,軟綿綿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將身子洗了個通透,再次穿著濕漉漉的衣裳,心中絕不平靜的走出了石道,向著原路返回。
那句『待到明年春暖花開,為君相思不離就在』,就恍若是被施下了魔咒一般,久久的在腦海裡徘徊。
找到機關,按了一下,只見甬道剛剛打開,一個人影就如游魚一般竄了進來,這人影一見朱干無事,臉上的神色激動,只見他跪地說道:「陛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看著王承恩那一副惶恐的模樣,朱干連忙將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道:「你何罪之有,快起來吧!」
「老奴……」朱干手搭在王承恩肩膀上的那一刻,王承恩身子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朱干,嘴巴大張著:「陛下,你……」
朱干也隨口問道:「怎麼了。」
「無事,無事!」王承恩連忙推說,卻非常的奇怪的看著朱干,只感覺朱干的變化太大了一些,不過這樣的改變也讓王承恩感覺到欣慰,只是不知他在這山洞裡有些什麼樣的奇遇,難怪自己自己打不開那暗門。
「走吧!遊玩了一ri,也該回去了,也不知道徐州和宿州的情況如何。」朱干當先爬了上去,只感覺手上的力道似乎也比往日大了很多,不僅如此,身體也變得更加的靈活。
王承恩搖頭,空有寶山而不知其財富,不過他不會去點醒朱干,有些東西只能考自己頓悟,那才算是自己的東西,如果不能適應,恐怕他一身深厚的內功,會漸漸的流失,不過至少對身體是無害的。
在光滑筆直的石壁上幾個蹬步,如一隻壁虎一般游了上去,與朱干的狼狽相比,他顯得異常的輕鬆。
朱干再次見到了那個瞎了左眼貪財的和尚,這兩絕代雙『驕』,可謂奇葩,朱干很想要招攬他們,不過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有大造化,才更真性情,這樣的兩人在紅塵裡,定然是不凡的人物,毅然出了紅塵,恐怕再難回去。
朱干向他道了一聲別,從後院牽出自己的毛驢,兩人下山而去,至於大方寺是否還有鬼怪,朱幹不得而知,也不想給他們希望,不過站在自己的角度他希望有,明年春暖花開,這龍脊山到處都能開遍紅色的小花吧!
那時馨香鋪地,他會再次踏著血腥而來,為自己殺出一條成王之路,為百姓鋪好一條康莊。
徐州城一夜換將,李名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僅靠著李家手下的一些家丁,還有敗退下來的明將,居然就扭轉了大勢,不過他沒多造殺孽,故意放開一條口子,讓紅衣軍突圍而去。
馬軍衛狠狠的一拍桌子,怒罵道:「李名揚算個什麼東西,現在敢爬到老子頭上去屙屎撒尿,我看他早就包藏了禍心,來人啊!人都死哪兒去了,老子倒要去問一問他,為什麼不攔下紅衣賊,為什麼放他們跑,紅衣賊在城裡搶的那些銀子又到了什麼地方。」
此時的馬軍衛光著兩隻膀子,露著衣裳,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這時的他哪裡還有半點書獃氣,連說話也不再弔書袋子了,反而更像是一個粗俗的丘八,也許這時候的他才是他的真正。
氣哼哼的帶著一大群人向著李名揚所在的官衙而去,他雖是徐州衛都指揮使,不過來來往往的士兵,卻沒有一人哪正眼看他,顯然在士兵們眼中,他不過就是一廢物,而李名揚才是徐州城真正做主之人。
此時李名揚卻不在官衙裡,而是在最高的城門樓上,眺望著整個徐州城,只見他輕輕的一招手,身邊跟隨的書僮立馬上前,遞過紙幣,他執筆急書,一條條命令也隨著他所寫而傳遞下去。
正個徐州城在他的手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改革,潤物細無聲,悄然的變化,除了官軍戰鬥力變強以外,這只軍隊在銀子的推動下,幾乎變為了他的家丁,當然其中本身就有很多李家的家丁,才會讓他如此之快的熟悉。
至於馬軍衛手下那幾個千戶,早已暗中投靠了李名揚,初露野心的李名揚,就如一個巨大的漩渦,有一種強大的魅力,讓人身不由己的沉淪下去。
馬軍衛帶著人氣哼哼的上了城門樓,看著躺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李名揚,旁邊還有兩個書僮在為他打扇和捏腿,心中的怒氣勃然而發,怒聲說道:「李名揚,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還有沒有這朝廷……」
馬軍衛說話如連珠炮一般,不容人反駁,想要將自己所有的怒氣都化作口水噴出來,可是當李名揚睜開眼,平靜的望著馬軍衛之時,他居然感到自己頭皮發麻,那些憤怒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李名揚招手,一旁的書僮立馬伶俐的上前,遞給他紙筆。
寫好了一張字條,遞給了馬軍衛,馬軍衛平靜的接過來一看,胸口的悶氣憋著,差點沒有讓他眼睛一翻,昏倒過去。
只見他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道:「放肆,真的太放肆了,無法無天,你這是想要幹什麼,調集五千人前往鳳陽,你這是找死,哼!李名揚,你的輝煌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些該死的愚民想要跟著你,我可不想,我會將你的奏折上奏,你等著聽參吧!」
說完將手裡得紙條撕成了碎片,隨手一揚,白色的紙片猶如雪花,滿天飛舞。
看著他氣哼哼離去的背影,李名揚的臉上卻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也從沒有想過要離去徐州,他見識過紅衣軍那五千騎兵的厲害,如果不是靠著巷子狹窄,他又放火燒街,恐怕紅衣軍根本不會退。
至於明眼人看到了是他放紅衣軍一馬,但真正的原因還是紅衣軍一直都是以保存實力為主,根本不願意與冠軍硬碰,這並不是紅衣軍怕死,顯然是得到了命令,所以在他們搶夠了大戶之後,李名揚也順勢打響了名頭,至於放棄城高牆厚的堡壘,去於紅衣軍打野戰,那完全是雞蛋碰石頭。
他腦子裡很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所以他才會故意激怒馬軍衛,讓他上奏折給朝廷,他相信當朝廷看到了他出山的折子,並且願意領五千兵前往鳳陽,那對自己的名聲和地位都是一種巨大的鞏固。
而徐州城、馬軍衛等等都不過是他腳下一塊墊腳石,但凡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他都會將他算盡,都說小商人精打細算,可是大商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果然沒過多久,馬軍衛的奏折就在朝堂之中引發了一番巨大的波折,就如地震一樣。
知曉李名揚的人沉默,不知者在朝堂上大放厥詞,一個黃口小兒,便敢在江南放肆,鳳陽是什麼地方,那是中都,有留守、有巡撫,有指揮,這些能數得出名字的,哪一個不是穩重之人,還怕那四處作亂的紅衣賊。
不過隨後消息傳來,紅衣賊兵為宿州數日,城中細作與紅衣賊裡應外合,悄悄打開城門,紅衣軍兩萬多人湧出城中,宿州知州自殺殉國,宿州城被破,明廷大震,此時紅衣軍的兵鋒已經直指中都鳳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