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進軍通州
此時涿州城裡進進出出最多的就是江湖中人,其中混雜的不止有朝廷的探子,還有從四處趕來投軍的地痞流氓。
他們首先想要投的就是白蓮教的神武軍,可是進城後一打聽才知道,人人都說龍字頭紅衣軍團最好,可是跑去一問,才知道紅衣軍團早就收夠了人,現在正在城北舉行祭天儀式,準備出兵攻打běijing了。
今日也是白蓮教從朱干手中接過涿州城的日子,前幾天由余鬆手下統領的軍法處,在城中四處拉人,凡是騷擾百姓、明搶明買的奸商,一律都是抓進了大牢,經過審問之後,一經定罪,直接砍了腦袋掛在城門口,那可是殺得城中宵小面無顏色。
如今朱干帶軍離開,可讓城中不少的人鬆了一口氣,但也讓百姓們有些不捨,朱干的軍隊駐紮在城裡,雖說大戶遭了秧,可是對百姓卻秋毫無犯,甚至偶爾還會派發救濟糧。
城外旌旗招展,兩千紅衣軍站成二十個方陣,從招募到訓練,不過短短的兩天時間,就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這得益於軍中超高的識字率,雖說身體素質普遍差了一點,但好歹他們紀律意識夠強。
雖說外邊傳聞是白蓮教攻打下了涿州城,但白蓮教高層卻並不看好這裡的起義,會很快被京師的三大營撲滅,所以骨幹來了不少,但八大護法依然只有徐茂和楊靈,而此時兩人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
楊靈主張隨軍北上攻打běijing城,而徐茂卻旗幟鮮明的反對,一點也沒有給楊靈留面子,其跋扈的所作所為,在進城之後,命令其手下兵丁四處劫掠城中百姓,可見一般,不過朱干也沒有給他好果子吃,犯事之人全部被抓,梟首示眾。
徐茂站在城頭上,看著下方的軍陣,冷笑道:「只有一些花架子罷了,秀才兵能打什麼仗,別上戰場尿了褲子就算好事了。」
楊靈一身藍衣,裙裾縹緲,轉眸望了徐茂一眼,如果不是底下那傢伙背叛了她,她現在就能行挾天子以令天下之事,但現在白蓮教上下都將她當做了他的同夥,簡直裡外不是人。
在這種境地之下,她不敢再提一起進軍běijing之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好機會從眼前溜走,這一切都是底下那傢伙造成的,自己那麼相信他,他卻選擇了背叛。
此時被楊靈恨得牙癢癢的朱干站在城下,對於這二十個小方陣的組成,在別人看來或許有那麼幾分進退得踞的樣子,但在朱干眼中,這連自己要求的百分之一也達不到,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訓練的時間短呢!
「將他們拉上來。」朱干同樣穿了一身紅色的圓領直裰,腰間掛了一把秋水雁翎刀,站在臨時搭建的點將台上,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
隨著朱干的話一出,頓時圍觀的群眾紛紛歡呼起來,只見兵丁壓著一長串的罪犯,這些都是涿州城裡的大小官吏,除了余泰一人以外,經百姓舉報,各自的招供,通通都坐實了其貪污、殺人等數罪,罪行可謂罄竹難書,每一條都足以將他們千刀萬剮。
第一個押上來的自然是知州,第二個為同知,一個個數下去,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此時卻如拔毛的公雞,衣衫凌亂,低聳著腦袋,眼神黯淡的跪著,別提百姓們心中都提氣了。
「打死這些狗官。」
「我出五兩銀子,去買他們的肉,像當年的狗賊袁崇煥那樣,嘗一嘗他們的肉是不是也是酸的。」
「袁崇煥死了有幾年了吧!當年追著韃子屁股後邊跑,也沒做些什麼,倒是韃子一走,他又收復了幾城幾城,可把我們百姓害苦了,那時候京師周圍的百姓怨言都快要翻天了,現在韃子照樣進關,也沒見著大明就完蛋了,曹將軍照樣不守住了宣大嗎?」
「大明不快完蛋了嗎?沒看著這福王世子都打到這裡來了。」
「噓!噤聲,我們管好自己就好了,最多就是換個皇帝而已,還不照樣有人在上頭收稅。」
朱干見時間一到,戲當然也要做全套,舀出臨時所做的假詔,大聲的朗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未納忠言,致使言路蔽塞,諂諛ri聞,佞幸專權,貪官得志。賦稅竭生民之財……當念太祖創業之艱難,凡我大明男兒,無論貴族平民,合忠義兩全之烈士,納四海勤王之師,天下藩王率兵勤王,兵進京師,殲滅jiān黨,安我社稷!」
這詔書在明白人眼來看來,就是徹徹底底的扯淡,不過卻總有那麼些人喜歡掩耳盜鈴,不止是百姓,更有某些官吏,所以這樣的過場有用,朱干也不會那麼迂腐。
「殺!」朱
干拔出腰刀,在烈日下,冷光森熱,用力的插向天際。
殺字一出,刀斧手拔出犯官脖子上的令牌,鬼頭刀揮下,一顆顆人頭轱轆轆的滾落,每一次人頭滾落,總會激起下邊看熱鬧的百姓歡呼,聲浪一次高過一次,直到最後一人。
「出征!」朱干騎上了一匹灰色的驢子,一驢當先的向前走去,沒辦法,可用的馬兒實在太少,只得用來馱那些兵器裝備之物。
朱幹上輩子王牌特種部隊出身,騎馬自然不在話下,但他現在騎著毛驢也感覺挺自在,一來是自己的傷需要慢慢將養不適宜顛簸,二來他得要為下邊的起個好頭,同甘共苦。
京師三大營,從下詔開始之日,到集結出征,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六十里路一共走了兩天兩夜,其中實在詭異,平穩的到達了涿州城,一路卻沒有遇見一個紅衣賊,當然他們中的某些人也不希望遇見。
不到六十里的距離,走路最慢一天就能走一個來回,而此時朱干的效率就比三大營快了許多,從涿州出發,不到半天就已經到了京城腳下。但這一次他卻並不是穿著紅衣,而是換了一身普通的員外衫。
望著京城附近的繁華,朱干忍不住心中感歎,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跟在朱干身後的余松,此時穿了一間藍色的絲綢衫,做家丁打扮,異於常人的高大身材非常的讓人矚目,冷著一張臉,路人紛紛躲避。
朱干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調笑道:「你在涿州城裡,殺人可毫不手軟的,別人都稱你做黑面煞神,對你避而遠之,你就是我說下的哼將,再看看高強,平日裡笑哈哈的,可是殺起人來同樣狠辣,卻一點也不招人嫌,是我的哈將,哼哈二將都齊了,擺脫,別這麼嚴肅,你不這是在告訴別人,我們就是反賊嗎?」
高強頓時自嘲道:「余松有餘,高強不高,黑面煞神,紅面魔王,哼哼二將,輔佐主公,一統江湖。聽聽這些黃口小兒是怎樣唱我們的,好像是在唱大戲一樣,我們都是讀書人,如今和農民軍一樣都有了自己的諢號了。」
「這也說明了民心不是嗎?大明享國祚三百年,人心思變,都以為改變一下就有好日子,所以我們在涿州一動,天下雲從響應,不過自古先賢就說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盡量讓百姓受苦,那就只得是擋我們路的苦了。」余松黑著臉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加入了紅衣軍,而不怎麼適應聖賢書裡的東西而一味板著個臉,還是因為本來性情就如此,如今開了殺戒更加變本加厲。
「行了,běijing城看也看了,也該回去了。終究有一ri,我們會入主這裡,最後的勝利者也只有我們,我堅信如此。」朱干啪的一聲抖開了紙扇,走到一旁,從親衛手中牽過一頭毛驢,騎上後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與běijing城擦肩而過,這一刻歷史的車輪因為一小點的震動開始偏離軌道。
此時běijing城周圍已經沒有多少軍隊了,陳奇瑜總理五省軍事,曹文昭主政宣大,三大營南下,然而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朱干卻能忍住誘惑,不去碰běijing城,běijing城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政治蛋糕,可惜只能看不能吃,還沒有足夠的實力。
目標北通州,京杭大運河běijing的起點,這裡是向běijing城輸送物資的最重要通道,每一年每一天都有數之不盡的大小船隻來往,這裡更儲存著數之不盡的糧食,倉米百萬,這麼多的糧食足夠整座běijing城吃一年。
朱干很清楚的知道這點,所以他只是帶著兵悄悄的越過běijing,前往通州,足以看出他是一個頭腦足夠清楚且實際的人。
不過通州城裡的糧食也不是他的最終目標,而是因為這裡有船,很多很多的船,足夠運輸他的部隊南下,他需要一塊根基,而南方是正好的地方,不過南方他也不會去碰,那裡的士紳勢力足夠強大,去碰觸只會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此時通州城裡,來來往往的是運輸的騾車還有馬伕,一支穿著紅衣的軍隊忽然出現在了通州來往與běijing的官道上,無數人望風而從,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入了běijing城中,城裡過百萬的官民震動,比當年土木堡之變後也先騎兵來此更加震驚。
妖孽作祟,大明要亡了!無數的人開始收拾包裹,士大夫們也開始寫信給福王,靖難之役,會再一次重演嗎?能有第二個於少保出來力挽狂瀾嗎?誰知道呢!
…………
ps:忽然就生病了,頭暈得難受,在床上躺了一天,今天早上實在受不了了,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查了血,所以斷更了,抱歉啊!身體還沒好,就只有一章了,不過易生會保證故事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