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很疼嗎?」肖月夜頓住了扯紗布的手,聲音原先有些霸道冷漠,這下不知覺地流露著緊張,更多的是懊惱。
「當然疼了,我是女孩子哎,你下手就不能溫柔一點?」許未白似乎終於找到機會撒嬌了。
「好好,我輕一點,你再忍一下就不疼了。」寵溺的聲音帶著一股無奈,肖月夜果然動作又輕柔了幾分,卻還是心有餘悸的責備道:「現在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了?之前你怎麼就那麼衝動的撲上來,這種事情應該是男人先上的。」
「我那不是憐惜你嘛,我要是不撲上你,那個——」
許未白帶著點憐惜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衝進來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吼:「許未白你丫的太衝動了啊,女孩子應該矜持不能主動撲、倒男人的,婚前——」
咦?她們都想歪了嗎?裡面不是正要上演限制級畫面?
剛剛趕到送換洗衣物的蘇簌等人,由於恰好聽見了幾句語意不明的對話,從驚悚呆愣中鼓起會被人秒殺的勇氣破門而入……
「嘿嘿,我們誤會了……」蔣亞悅從屋內男女的驚詫目光中,欲蓋彌彰的解釋道。
大概是肖大神特意沒把門帶上,等著她們來送東西的吧。
周靈靈沒說話,心裡卻如此想著。
於是,她們這一撞而入的場景就尷尬了……
她們發現許美人只是把外套脫了放在沙發上,人也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而某極品男子則單膝微微的枕在地板上,正一臉溫柔的用紗布給某坐在沙發上一邊叫疼還一邊說自己由於憐惜人而主動的『豪放』美女包紮受傷的右手。
原來事實並非是她們在外面偷聽到對話所想像的樣子,於是全都表情呆吊的排站在門口。
原來全都是她們猥瑣了呀!明明只是一副很溫馨養眼的畫面,卻被她們想到床上去了。
靜默中,彷彿一群烏鴉飛過上空……
尤其屋裡的兩個人精清楚的聽到了『婚前』兩個字,而且這兩個人都是很聰明淡定的那種,自然能聯想到哪方面去。
頓時許未白就抽了抽嘴角,一臉鄙視的說:「你們三隻思想太流氓了!」
肖月夜眼眸中含著被許未白室友的鬧出烏龍誤會的笑意,面上卻一本正經的樣子,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我又不是衣冠禽獸,不會對傷患下手的。」說完這話時,他的包紮工作也做完了,起身收拾了一下堆放在茶几上的消炎藥、防再出血的藥、紗布、剪刀等一一放進緊急救治箱,拎起箱子轉身進到房間裡去了。
蘇簌:「……」
蔣亞悅:「……」
周靈靈:「……」
許未白彷彿見慣了某大神的神來之筆,淡定一笑,配合道:「雖然你們可以猥瑣起來不是人,可我和他都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蘇簌:「……」
蔣亞悅:「……」
周靈靈:「……」
這一度,雙層語言的精神攻擊,120121寢室的三隻直接被某對極品腹黑男女給雷化了。
……
許未白受傷的第二天,肖月夜像往常一樣的送她回學校,可由於警察局那邊來個電話,是關於那歹徒的,所以只把人送到校門口。但臨離開前說:「未白,這段時間還是電話聯繫吧,你不要來找我。」
許未白一怔,然後似明白了什麼道:「好的,你自己小心。」
她知道,昨天她受的傷在他眼裡已經變成了深深的擔憂和自責。
即使他沒說,可她卻知道。
所以,她怎麼忍心讓他再擔憂和自責呢。
她只會讓他放心,然後默默的幫助他。
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她毅然的撥通了一個重要卻很少打的號碼。
「爸爸,我求您幫我個忙。」
「怎麼,你這丫頭又闖禍了?上次你徐叔叔說——」
那邊剛對往事起了個頭,這邊就打斷了道:「爸,徐叔叔怎麼那樣呀,說好了不說的。哼,看我下次回家不拔光他家雪兒的毛……」
果然是父女,轉移話題的本事一樣的高。
那電話那邊的人歎了口氣說:「丫頭,別打岔。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是我打岔了,明明……」撒嬌的聲音頓住,然後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聲音說:「爸,我受傷了!」
五個字,足以掀起一場許家的暴風雨。
許未白步履輕盈的走在校道上,漫步在樹葉飄落下的她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可眼裡卻閃過一抹寒氣。
果然,那邊聲音緊張了:「丫頭,你怎麼受傷了?嚴不嚴重?」
「爸,不嚴重!」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是有人報復我男朋友,然後誤傷到了我——」
「什麼?那個小子遭人報復,卻讓你傷到了?他是怎麼保護你的?」
雖然許楚雲是知道女兒談戀愛了,除了當時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時的震撼外,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很開明的,只要女兒喜歡,只要倆人婚前不做出出格的事情,他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後,讓他對那個從未蒙面的小子印象直線下降。
彷彿知道自家老爹的心思,許未白趕忙解釋道:「他是個律師,得罪人在所難免,所以您不能怪他。再說是我當時衝動了,一不小心被歹徒傷了手,跟他沒關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女生終究是外向了!
靜默了一會,許楚雲歎了一口氣說:「你受傷的事先不告訴你媽,她那個爆脾氣,你也知道。」
「當然知道,否則我怎麼就單告訴您一人呢?」許未白想起她那個將軍媽媽,就心有餘悸,估計自己凶悍暴斂的一面就是遺傳了她。
許楚云:「那你說吧,你要爸爸做什麼?」
「爸,您只要……」
掛了電話後,許未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年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她從不讓老頭子以權壓人,但這次有人竟然三翻兩次的要對肖月夜下死手,那麼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