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此時氣息微弱,體內經脈盡斷,金色丹田也停止轉動,金色元神暗淡無光。
青鸞從懷中取出丹藥放入韓飛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做滾滾熱流,韓飛身體一抖,吐出一口鮮血,青鸞心中慌亂,忙問道:「蒲牢大哥,韓飛為何吐血?」
蒲牢歎道:「你不能再餵他丹藥,韓飛道基已傷,普通丹藥已然無用,況且現在沒有療傷聖藥,只能另想他法。」
青鸞沉思片刻道:「若是用我妖族本命妖丹,能否救他性命?」
蒲牢大驚道:「千萬不可,本命妖丹乃是我妖族修行者的生命之丹,你若是救他,自己則修為全失,形同廢人。」
青鸞苦笑道:「我鳳族本來就需要慾火重生,才能達到極盡昇華,本命妖丹有起死回生之效,雖然韓飛與我沒有多大情義,但他此次外出受傷也是因我而起,我應該救他一命。」
蒲牢滿臉遲疑,青鸞解釋了韓飛為何外出的經過,若不是她一再相激,說他修為低下,難有作為,韓飛也不會出去變賣寶物,反落得如此下場。
蒲牢聽後沉默不語,青鸞雖是性格倔強,卻是能分是非之人,但用本命妖丹救人實在有些離譜,難道她……
想到此處蒲牢正色道:「你想救韓飛我不攔你,你若只是覺得內疚才如此做,我勸你還是算了,若你是為了其他理由如此,我支持你的想法。」
青鸞咬咬下唇,看著這個一副無賴相的男人,身上閃出彩光,將口張開,一顆彩丹飄浮空中,青鸞默念鳳族古咒,彩光漸漸融化,如一道水流進入韓飛口中。
韓飛身體內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斷裂的經脈開始被修復續接,損毀的丹田也緩緩開始轉動,泥丸中的金色元神眼開雙眼,銳利的眼神中出現七彩之色。
青鸞臉色蒼白,倒在床上暈了過去,韓飛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身旁躺著青鸞,蒲牢正一臉關切之情望著自己,勉強笑道:「大哥。」
蒲牢臉色陰沉道:「兄弟,你太魯莽了,你可知這鬼界之中有多少五界中人,沒有幾分修為在這裡只會送死,你冒失前去,害人害已。」
韓飛一臉迷惑,不知蒲牢為何會責怪自己,大哥當時與自己一起受難也沒有過這副表情,心中感到不安,道:「大哥,這次是小弟魯莽,你切勿生氣。」
蒲牢雖是有氣,但畢竟韓飛是自家兄弟,若是太過苛責,怕他心中難受,只得歎口氣道:「韓飛,我先前只道鳳族中人與龍族一樣,都是見利忘義之輩,如今得見青鸞,才知這世上還有如此情義之人,你我雖為結拜兄弟,但我鄭重其事告訴你,你不可負了青鸞,否則我們兄弟情義一刀兩斷。」
韓飛大驚,急忙下床單膝跪地道:「何事讓大哥如此著惱,若是韓飛不對,小弟願以死明志。」
蒲牢搖頭道:「不是你做錯什麼,而是別人為你做了什麼。」
韓飛心中奇怪,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青鸞,心中似乎有些明白,蒲牢說道:「你受傷甚深,道基也受損傷,普通丹藥難以治癒,青鸞用本命妖丹為你療傷,如今你傷勢痊癒,她卻修為全失,無法再繼續修煉。」
韓飛聽後大驚道:「青鸞?前幾日她還對我喊打喊殺,今日怎會用本命妖丹救我?青鸞何故會如此?」
蒲牢歎道:「這就是女人哪,誰知道她們是個什麼心思,但我卻看出青鸞對你生出情意,能用本命妖丹去救你,可證明她對你的心思。」
韓飛撓頭道:「我當日說與她成親,只是一時快意之言,並未當真,哪想到她會如此,如今她修為全失,大哥說怎麼辦?」
蒲牢思索片刻道:「青鸞對你心意你已知曉,便不要再裝做無所謂的樣子,多多對她關心,既然她這樣為你,你需得做個樣子出來,免得讓她寒心。」
韓飛長歎,還真他娘的令人煩心,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會欠下青鸞人情,這可如何是好,悄聲走到床邊,青鸞此時面色漸漸好轉,韓飛看著這個女子,突然間覺得陌生又感到熟悉,低歎一聲將她的長髮捋順放到一邊,青鸞身體一動,醒了過來。
韓飛輕聲道:「你身體可有損傷?好些沒有?」
青鸞微閉雙眼,臉色一紅道:「你傷勢如何?」
「我傷勢已無大礙,你真是糊塗,怎能用本命妖丹救我,若是因此你出了什麼意外,讓我怎麼過意得去。」韓飛輕責道。
青鸞微笑道:「只怪我前幾日對你說些傷害的話,才讓你去變賣仙器,否則也不會出此意外,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韓飛心中感動,搖頭道:「你對我有情有意,我記在心裡,決不負你。」
青鸞低頭沉默,她也不知為何平日看起來如此招人恨的韓飛,在受傷之後讓自己心中如此之痛,情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想看他受傷的模樣,當時心中沒有多想,腦中一片混亂便奉出妖丹,但她並不後悔,反而心中有些高興。
青鸞聽韓飛如此說,心中惴惴,臉色一紅道:「我救你只是不想看你未找到父母便一命嗚呼,也不是要你對我負什麼責任,你不要誤會,更不用內疚。」韓飛一怔,隨即抱著青鸞,聞著她秀髮的香味,心中莫名的感動。
青鸞如此對他,著實讓他心中奇怪,無論人族或妖族中的男女都一樣,一旦捅破那層窗戶紙,感情便如滾滾激流順勢而下,你想擋也擋不住,想躲卻又躲不開。
青鸞閉上雙眼,眼淚漸漸流出,她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怎會對一個修為低下的人族產生情愫,愛情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元素,你可能在剎那間擁有,也可能在剎那間失去,誰又能真正地把握住呢。
虛無神在都市、古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