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四人來到香港一所私立醫院,有分部弟子帶他們來到停屍間,張越拉開冷藏著屍首的冰櫃,吩咐隨從將屍體抬到床上,屍首冰冷,渾身蒼白,已經沒有了血色,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看來必須通過解剖才能找到知道結果,張越抽出一柄匕首,剖開屍體,查驗死亡原因。
韓飛看到解剖場景,聞著停屍房刺鼻的氣味,胃裡一陣翻滾,捂著嘴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哇哇狂吐,直到胃裡實在沒什麼東西,這才趴在馬桶邊上喘粗氣。
好半晌,韓飛回到停屍房,張越已經解剖完屍體,用裹屍袋裝起死者,放回冷藏櫃,四人回到分部張元德辦公室,坐下之後,張越拍著韓飛的肩膀問道:「師弟,好點了麼?」
「好多了,沒想到師父第一次交付重任,就丟了他老人家的臉面。」韓飛苦笑道。
「沒關係,第一次是這樣,我第一次殺人之後好久沒有睡好覺。」張越安慰道。
「殺…殺人?」韓飛堂目結舌,心道我都入的什麼門派啊,怎麼還得殺人,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麼,如今上了賊船,現在想下船恐怕是不可能了。
張元德看韓飛嚇得不輕,忙安慰他道:「我們殺人只是為了自保,門規嚴禁妄殺無辜,所以只要人不犯我,我們是不會主動招惹別人的。」
「是,是,我們門派做的是正當生意,又不是干殺人越貨的勾當。」韓飛小心肝依然呯呯直跳。
「沒事,以後你會習慣的,當你殺過第一個人後,再殺人就不會覺得害怕了。」張越向韓飛傳授另一種工作經驗。
「別嚇著師弟了,我們還是言入正題罷,八弟,你解剖過屍體,對此有什麼看法?」張元德怕說得過多嚇著韓飛,打斷張越說話。
「對方是內家高手,功力深厚,弟子們是被震斷了心脈而亡,但心臟和其他地方卻毫髮無傷,是陰柔功法所致,這讓我想起了南方一個門派南海派,南海派中有種武功叫破玉拳,南海派內功雖然走陰柔路線,但門派中皆是男人,他們喜好男色,有龍陽之癖,雖然處於現代,同性戀者已不是什麼奇事,但江湖門派都是老輩傳承,認為南海派門人所做有傷風化,久而久之,本來無甚惡跡的門派,為世俗所不容,遭到江湖同道鄙視。民國時期,天下大亂,有正道同門挑起事端,想要剷除此派,南海派傷亡慘重,門人四散無蹤,從此剩餘門人立足南方,自暴自棄,到處為非作歹,後被冠以邪派之稱,所以與其說南海派為歪門邪派,倒不如說是被世俗道德逼他們走上邪路的。」張越向三人細說南海派的來歷,韓飛也奇怪江湖會有這種門派的存在,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南海派功法偏走陰柔路線,門派中以拳法為主,這在以男性為主的門派中並不多見,當然,也有個別女子門派功法陰柔,如峨眉派、天一閣與湘水門等,但她們以劍法、掌法和暗器為主,並不擅長拳法,南海派這等門派不多且功法特異,所以我猜測是南海派弟子所為。」張越繼續說道。
「那我們如何圍捕南海餘孽?需不需要扮同性戀啊,我可不去。」韓飛一聽,立刻提出建議。
「不用,他們估計馬上還要出手,我們以靜制動,分部增強安保,今晚放出三名弟子,其他人留守這裡,我們三人每人跟蹤一名弟子,哪方有危險,其他人迅速救援,務必將兇手找出來,查出誰是幕後黑手。」張越安排道。
「是,師兄。」韓飛與張馳答道。
「大兄,你多年不曾動武,留守這裡主持大局,師弟,你初次執行任務就遇到俗世高手,萬事要一定小心。」張越對張元德和韓飛說道。
二人點頭同意,張越將韓飛拉到一邊,拿出一塊玉珮說道:「師弟,這是掌門玉珮,出行時掌門吩咐,如遇危險情況,將玉珮交予你佩戴,由於你經驗不足,功力也不夠,玉珮刻有防護法陣,可保你性命無礙。」
韓飛接過玉珮,摘下原來那塊,換上掌門信物,張馳看到韓飛戴上玉珮,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張越對他笑笑,做個禁聲的手勢,張馳會意,不再說話。
張元德已安排好住宿,三人去房間打坐休息,等待夜幕降臨。
夜色入暗,燈火漸亮。
韓飛三人分別悄悄跟在三位門人身後,時刻注意著周圍的行人,三位門人如往常般的到夜總會上班,韓飛三人守了整夜,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連續三天,一切正常,三人都是修行者,不需要睡覺休息,只需要打坐運氣便精神奕奕。
韓飛打坐之後,將到正午時分,已來香港三天,除了打坐就是跟蹤,無聊之極,韓飛出了分部,打車去銅鑼灣閒逛,香港是購物天堂,若是不花些錢回去,有入寶山空手而歸的遺憾。
銅鑼灣,位於香港島的中心北岸之西,是香港的主要商業及娛樂場所集中地。區內有多家大型百貨公司及大型商場,包括:崇光百貨、時代廣場、利舞台廣場以及世貿中心。銅鑼灣購物區亦是全世界租金第二貴的地段,僅次於美國紐約的第五大道。
來到銅鑼灣區,只見商舖林立,令人眼花繚亂,各種名店雲集,鱗次櫛比,韓飛家居住的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並非什麼都沒見過,即使這樣,仍然張大嘴巴驚歎不已。
韓飛進入一家商場,尋思想給白靜雯和妹妹買些禮物,來到女裝專區,想到多天與白靜雯沒有聯繫,她若是知道自己要買禮物給她,依她的性格未必會接受,於是拿出手機給白靜雯打電話,順便套套口風,看她穿多大號的衣服。
電話接通後……
「你好,是韓飛哥哥嗎?」
「是我,小雯妹妹好。」
「你今天不忙啦?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是啊,我在外地出差,最近忙嗎?」
「還好啦,就是公司那點兒事。」
「我想給妹妹買件衣服做禮物,可不知道尺碼,也打不通她的電話,她身材跟你差不多,所以我想問你穿多大尺碼。」韓飛啟用了撒謊**,套取情報。
白靜雯說了自己的尺碼後,韓飛掛掉電話選衣服,一看價格,每件都是幾千上萬,拷,這麼貴,韓飛想道,於是咬牙忍著吐血的衝動,買下兩件價格中上的女式服裝,他沒什麼購物的**,自己也不喜歡買東西,又轉了幾圈,感覺無聊,回到張元德安排的住所。
當晚,張越三人繼續跟蹤門人,一夜無甚動靜,凌晨時分,韓飛突然覺得有危險靠近,警惕的環視四周,忽然一位黑衣黑褲面戴頭罩的黑衣人,從天旁邊黑暗角落閃出,不由分說一拳打來,韓飛對敵經驗不足,慌忙中顧不得形象問題,就地一滾,躲到一旁,黑衣人不待韓飛站定,雙拳如暴風雨般的襲來,韓飛展開身法左右閃避,步步後退,情況危機。
慌忙之中,韓飛找出時機,與黑衣人對了一拳,只覺陰冷之氣入體,霎時間如墜冰窖之中,對方陰冷勁氣沿著經脈向韓飛體內鑽去,韓飛默運玄功,真氣一蕩,將陰冷之氣驅出體外,揮拳與黑衣人鬥在一起,北斗神拳是天師門外門高級功法,拳勁至陽至剛,配合混元功更是威力無窮,黑衣人只覺對方真氣如熱浪般襲來,自已拳法內功似乎天生受對方功法克制,每次接觸到對方真氣,那陽剛真氣便如岩漿一般侵入體內,灼熱難當,令他行動遲緩,制手制肘,難以發揮全部威力。
黑衣人見久戰不勝,並且已驚動了行人在遠處觀望,情急之下,抖手甩出一枚暗器,直取韓飛面門,韓飛伸手接向暗器,這枚暗器似釘似針,寒光閃閃,韓飛手指剛觸摸到暗器,感覺入手冰寒刺骨,身體一顫,暗器脫手而出,去勢不減,瞬間已到眼前,韓飛心道,完了。
眨眼飛針已到眉心,韓飛彷彿已感到暗器傳來的陣陣寒意,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韓飛胸前閃出亮光,全身如罩在光圈之中,飛針碰到光圈,如同擊在鐵板上一般,「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黑衣人大驚,此針采自南海寒鐵精英,用以秘法淬煉,甚少失手,今日不曾想這年輕人居然有法寶護身,他所在師門屬世俗門派,即便是功法再高,與修真門派比起仍有天壤之別,知道闖下大禍,扭頭便走,豈知身後站著兩個人,左右已堵住他的後退之路。
二人正是張越、張馳,黑衣人見無路可走,自己更不可能束手就擒,如果洩露身份,可能給門派惹來大禍,悔恨自己當初不該應下此事,於是把心一橫,咬開牙槽中暗藏的藥囊,不消片刻,黑衣人軟倒在地。
虛無神在都市、古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