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帶你來,有些事,我想,只有我們彼此知道是最好,蘭姨本就單純,晴兒也是,所以,我不想去破壞那唯一的單純,你明白嗎?」
如意抬起頭,正視著雲裳,她的話,她明白了,有些事,注定了要雙手沾染鮮血,既然如此,她願意,哪怕是下地獄,也要幫著小姐「如意,明白!」
雲裳看著如意,笑容顯露著,她握緊了如意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等以後,所有事情解決了,我定會給你尋個好人家」
如意,謝謝你的明白
這樣,我這一條路,走的就沒有那麼辛苦;了
「走吧,隨我去見一見該見的人了」
如意收起了眼中剛剛的溫柔,現在的她,好似戴了面具,讓人摸不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
如意攙扶著雲裳,兩人慢慢的走著,當走到了沐溫倩的房間門口,雲裳的腳,輕輕的踢開了那虛掩的門
房間裡,那原本在嗑瓜子的母女看著雲裳的進去,倒也是沒有多少意外一般,而且,他們料定她不知道事情是被他們設計的,就算知道,也是沒有證據,她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子
「雲裳,你醒了啊,身體好點沒有?」
沐溫倩將手中的瓜子放進了小盤子裡,一臉微笑的走了過來,那親切的笑容,看的雲裳十分的,十分的不爽,不,甚至是厭惡
「你做的吧!」
雲裳避開了讓她覺得噁心的爪子,那會讓她自己有衝動折斷她的雙手
「什麼我做的?雲裳啊,你是不是頭暈啊?」
沐溫倩繼續發揮著她那關心,她裝傻充愣的模樣,雲裳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在心中調息著在自己的氣息,她可以忍,但是,俗話怎麼說來著,忍無可忍,那麼便無須再忍
「姑姑,當初我娘不是送了你一對耳環呢?如今在哪兒?讓雲裳瞧瞧可好?」
這話,雲裳說的倒是客氣,只是那語氣,已經是冷的不能在冷了
耳環?
雲裳好好的怎麼忽然跑來問自己要耳環?
沐溫倩瞧瞧的給阮香蓮遞過去一個眼神,阮香蓮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轉身進了房間,聽著禮貌細碎的翻找東西的聲音,許久,阮香蓮有些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對著沐溫倩搖了搖頭
阮香蓮在裡面找了好久,卻只找到了一隻,剩下的一隻去了哪裡,若是被人利用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沐雲裳將他們的這細微的動作看在了眼裡,卻冷笑著,如今,該是好好的主動出擊了,否則,一味的軟弱,只怕覺得自己好欺負,不是嗎
「沐溫倩,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冷若冰霜的話,讓人不寒而慄,沐溫倩看著忽然這般冷漠的雲裳,忽然心生出了一絲的害怕,但是很快就轉換了一下,她想,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己怕什麼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不尊重長輩,竟然直呼你姑姑的名諱,真是讓人心寒啊」
沐溫倩此刻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在瞧著阮香蓮低著頭,一直站在了那,她慢慢的走過去,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的慢,但是,卻讓阮香蓮感覺到了壓力的逼近
「阮香蓮,好自為之吧」
用只有彼此的話,她跟阮香蓮說著,也是她最後一次如此的溫柔,從此,就注定了站在了她的對立,所以,她會好好的,提醒著她,好自為之
轉身,看著那目光中帶著一點戒備的沐溫倩,雲裳端起了桌子上那盤瓜子,揚起了那好看的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有仇必報!!!」
——匡堂
——啪
散落一地的碎片,一地的瓜子,下的那對母女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雲裳,此刻的雲裳完全脫離了他們平日裡見到的模樣,如今的她,越發的猶如一個與生俱來的王者,一個,高傲的王者
「如意,我乏了,扶我回去!」
手輕輕的伸出去,如意扶著雲裳,臉上一片鎮定,但是她剛剛瞧見的一幕,卻真是大塊人心,雖然以前覺得小姐雖然堅強了,還擊了,但是卻實在沒有今日來的厲害
慢慢的走出了房間,前腳剛離開,那門裡傳出了那瓷器辟辟啪啪落地而碎的聲音,雲裳抬起頭,撇過頭看著如意
「剛剛,你表現的很好!」
剛剛如意一直淡然的看著雲裳在裡面,沒有絲毫的懼怕,也沒有絲毫的想出頭,這就是一個丫鬟的本分,這樣,才是最好的保護主子不落人話柄,也同樣的保護了自己
「小姐,其實,你剛剛讓如意很佩服,很佩服!」
如意的眼中帶著對雲裳的佩服,那眼中全然是一片的崇拜一般
雲裳笑笑,卻不語,她如今徹徹底底的和那母女撕破了臉,她今天的話,也是提醒她們,她是知道這次意外是他們所做,而且,手上有證據,至於為什麼,那是自然要逼他們,逼得他們狗急跳牆,自然也知道,她們平日是跟隨聯繫的
路過那一個涼亭的時候,雲裳聽到了那好聽的聲音,似樂器發出的聲音,只是雲裳也挺不出是什麼樂器
「如意,我們過去瞧瞧」
「是」
如意扶著雲裳,雲裳雖然身子力氣是恢復了,但是卻得要好好的調養,所以現在是人不能離身,必須要有人跟著雲裳才可以
風,吹在雲裳的臉頰,卻沒有覺得寒冷,司徒染竟然只是用一片葉子,沒錯,一片不知是什麼名的葉子,就吹出了一首簡單的曲子
那音樂,不似多麼的俠骨柔情,也沒有多麼的激烈,卻猶如一首童謠,仿若小時候,娘親哄著自己睡覺一般時,那麼的舒服,更是舒心
許久,音樂停止,司徒染走了過來,看著雲裳一直在淺笑的模樣:「好聽嗎?」
雲裳抬起頭。點點頭,:「很好聽,叫什麼名字?」
司徒染坐在了她的身側,「其實就是小時候的童謠,好聽就行」司徒染餘光打量著雲裳,看著她的臉色雖然不似紅潤,但也是要比那日剛剛回來的時候稍稍好一點了
之後,司徒染和雲裳是一陣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著什麼,司徒染看著安靜的雲裳,越發想將她藏起來,專屬於自己
「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安靜的坐在一起吧!」
雲裳看著司徒染,沒錯,還真是第一次這樣安靜的坐一起,第一次攔下他的馬,第二次是在皇宮裡,他幫自己撒謊,這第三次,卻是如此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