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岑溪巖洗漱完畢,便又將莫先雲的木雕像拿了出來,做最後的打磨、拋光。
二更過後不久,岑溪巖放鬆的動了動肩膀,之後望著手中栩栩如生的小莫先雲,唇角勾了起來,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岑溪巖將工具收拾妥當,木雕也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來,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忽然,她的耳朵動了一下!
外面,有人!
她動作麻利,閃身到了衣櫃旁,動作輕敏的打開櫃子,隨手拿了一件男式的外袍,刷拉一抖一批,眨眼的功夫,就穿上了衣服。
之後,她沒有馬上出去,而是閃身到了窗戶邊上,側耳傾聽。
很快,她就聽見了房頂上輕輕的嗡鳴聲,很輕,非常輕,一聲,兩聲,三聲……三聲停止,那人似乎足尖輕點了一下,飛離了房頂。
岑溪巖俏臉上忽然露出了鬱悶的表情,很鬱悶很鬱悶,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岑溪巖想了想,又回身,閃會了床前,送床邊摸出了一個「腰帶」,輕輕一抖,就變成了一把軟劍!正是她以前幾乎不離身的青虹劍!
因為她最近多穿女裝,在「腰帶」戴起來比較扎眼,所以,近期她已經不怎麼將這把軟劍帶在身上了,今晚,她將它拿起來,心中略有些感慨。
她一繞一扣,就將那柄青虹劍纏在了腰上。
隨即,岑溪巖沒有再磨成,閃會窗邊,動作熟練的掀開窗子,利落的閃身出了屋子。
她貼著牆壁,站在窗邊,目光精準的往向了一邊牆頭!
只見牆頭,一個白影立在那裡,挺拔,筆直,如松!
兩人對望片刻,那人動了,轉身,向岑府之外飛掠而去!
岑溪巖心裡暗歎一聲,沒有多猶豫,也飛身跟了上去。
足尖點在牆頭時,她的身形忽然頓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扭頭,向睿王府的院子裡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梅樹之下,也立著一個白影,悠然閒適,長身玉立。
岑溪巖沒來由的心裡一虛,但略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足尖輕點,向之前那個白衣人追了過去。
莫先雲站在梅樹下面,看著岑溪巖向他望過來,只猶豫了一下,便去追先前那人了,他心裡頓時有些鬱悶。
那人是誰?看身形,眼生的很,應該是他沒見過的人。
而且,是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
莫先雲很確認這一點,所以他心裡悶悶的,有些不舒服。
三更半夜的,一個年輕男人,跑來找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個男人心裡都會不舒服吧!
他知道自己喜歡的小丫頭不簡單,可……她認識的人也太雜了一些!
直覺告訴他,剛剛岑溪巖看他的那一眼,是不希望他跟過去的。
可是,真的不跟嗎?心裡抓心撓肺的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出那個人視乎對她的小丫頭沒惡意,可就是覺得不放心……
莫先雲的猶豫並沒有太久,很快,他的身形就動了,躍上牆頭,向著岑溪巖和那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前面那人目標地很明確,挑著暗巷,一路向東,奔著東城門而去特種兵穿越之大宋親王。
來到城門附近,他並沒有直接從城門附近闖過去,而是繞到了一段較為偏僻的城牆邊上,打量了一下四周,沒見巡邏的士兵,才足尖輕點,飛躍出了城牆。
岑溪巖也沒猶豫,緊跟在那人身後,也一提丹田,身形輕盈飄灑的飛出了城牆。
此刻,岑溪巖已經發現身後莫先雲在跟著她了。
她心裡有些無奈,有些心虛,還有些惱意,更多的則是頭疼。
本來就夠麻煩了,這個男人又跟來幹嘛!這簡直就是添亂來的嘛!
而且,她不相信他看不出來,她並不想他跟來!
為什麼他還要跟來?不信任她麼?
想到這裡,岑溪巖的心裡也有了幾分火氣,沒理身後之人,向著前面的人,逕直追去。
莫先雲心裡也很是鬱悶,還有不滿,前面那小丫頭一定是發現他了的,可她什麼意思?停也不停,理也不理,彷彿沒看到他似的,只追著前面的人離去。
莫先雲心裡有點發堵,便墜在前面兩人的身後,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真的跟到近前去。
他倒要看看,前面那鬼鬼祟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那丫頭跟那人,到底是熟人還是仇人!
很快,他們已經在城外東郊奔出不短的距離了。
前面那人閃身進了一處林子,岑溪巖也跟了進去,在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那人終於停了下來。
莫先雲也進了林子,他並沒有刻意隱蔽身形,但也沒有走上去跟前面兩人面對面的意思,他隨意的約上了一棵大樹,坐在一根樹杈上,靠著樹幹,悠然散漫,表順的看熱鬧的姿態。
前面那人回轉身來,看了莫先雲所作的大樹一眼,之後目光落在了岑溪巖身上,開了口,「丫頭,三個月是時間已過,我們約定的時間到了呢。」
就這一句話,樹上的莫先雲好懸沒跳下來,給這人一拳頭!
這人誰啊?!竟然叫她丫頭!該死!聽著怎麼就這麼不順耳!還有什麼三月之期?什麼約定?什麼意思??
不過,莫先雲到底不是個衝動的人,心裡不爽歸不爽,最後還是忍下了想揍人的衝動,靜觀其變。
只聽,岑溪巖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婁飛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沒錯,來的人正是那個跟她槓了快八年的婁飛雪,樓膏藥!
岑溪巖打量對面的婁飛雪,挺拔如松的身姿,如冠玉般年輕俊美的臉,一身白色短身打扮,一塵不染,但跟莫先雲卻是兩個極端,莫先雲穿白衣給人的感覺,是飄灑閒適,宛如謫仙,而婁飛雪穿白衣的感覺,卻是乾淨利落,鋒利如劍!
兩人所站的距離並不算遠,藉著月光和過人的眼力,岑溪巖可以清晰的看到,婁飛雪那斜飛入鬢的劍眉下,兩隻璀璨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執著的興奮的光芒!
婁飛雪也在盯著岑溪巖看,緊緊三個多月不見,面前這小丫頭,怎麼出落得越發水靈好看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大十八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