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侍墨前往劉家不久,岑家別院也熱鬧了一番。
那孫啟在見過岑溪巖一次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心癢難耐,被蒼青教訓了一次,沒找著下黑手的人,也顧不得追查,傷勢剛好一點,就找到劉家,讓劉張氏幫忙向岑溪巖提親。
如今劉家還沒有回消息給他,他卻等不及了,一大早的,就跑來岑家別院附近轉悠,希望心目中的美人出門,能看上一眼。
孫啟和他所帶的幾個下人,在岑家別院門前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很快就被岑全發現了,岑全上前喝問他們是什麼人,想要什麼。
見岑宅裡有人出來詢問,孫啟心中一喜,還以為機會來了呢,當即故作瀟灑地踱步上前,自報了家門,還說一些跟岑家小姐才碧波湖有一面之緣,什麼相談甚歡之類的話,指望著岑家小姐稟報岑溪巖,然後請他進門喝茶呢。
岑全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這傢伙就是那個請了劉張氏向他家六小姐提親的親家紈褲!還是做妾,呸!娶他們家六小姐做正妻都不夠資格,還做妾?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岑全關了大門,果然回去稟報了,但是稟報的不是岑溪巖,而是岑弘勉!事情的發展當然也不可能是孫啟腦海中所yy的那樣,請他進岑宅,由心心唸唸的美人陪他聊天喝茶了。
岑弘勉聽說那孫啟竟然找上門來,其中怒氣直衝腦門!帶了幾個下人就出門了。
當時衛三和小九也在場,這唯恐不亂的兄弟二人,也叫了幾個護衛,一起跟了出去。
岑弘勉看見大門外的孫啟之後,只說了一句話,「給我打!往狠裡打!留他一條小命就好!」
孫啟嚇了一跳,連忙罷手,叫道:「哎!你們要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啊!你們別過來!」
孫啟的跟班安子,也虛張聲勢的開口大喊,「你們幹什麼?憑什麼無緣無故打人?你們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我們少爺是孫家的人!柳州孫家,知道嗎?京城孫應紹孫大人的親侄子!知道嗎?」
「打就是你!給我打!」岑弘勉平時是個很溫和的人,這次真是被氣到了,發了狠了,往常的平和溫雅都不見了,渾身散發著不可違抗的威嚴氣勢。
衛三和小九看打的熱鬧,也不甘寂寞的攙了一腳,命他們的幾乎護衛上前,加入揍人行動。
孫啟身邊雖然也有幾個有些身手的隨從保護他,可跟衛三兄弟的那些個護衛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的,這場架,就是單方面的虐打!
孫啟,還有他的小廝安子,以及那幾個隨從,都被打得慘叫連連,鼻青臉腫,沒一會兒,臉上、身上都青腫出血,沒有好地方了。
一直到孫啟的等人被打的爬不起來了,岑弘勉才開口叫停,並命人講他們院院的仍走,不許在靠近岑宅一步!
侍墨回來時,正好看見孫啟等人被人架著,扔出去的那一幕。
岑弘勉怒氣難消,回到書房寫了一封給柳州孫家的書信,上面附了岑家的族徽標記,讓侍墨送去陽城驛站,交給信差,傳給孫家了。
至於京城孫應紹那裡,岑弘勉打算回京之後,親自敲打敲打。
孫家的人收到岑弘勉的書信之後,知道孫啟闖禍了,惹了不該惹的人,嚇壞了,很快就派人來,將重傷未癒的孫啟接走了,回去之後就被禁了足。
而孫家此後,家中產業,受到了一系列打壓,苦不堪言。
至於那位戶部郎中孫應紹,倒是個懂得進退的人,聽說這件事情後,親自到岑家賠罪,態度誠懇,將姿態放得很低,最後岑家倒沒有在他的官運上做手腳,事情就暫時這樣過去了。
當然,以上也都是後話。
孫啟在岑家別院門外被打,岑溪巖是知道的,這所別院是她住了十年的地方,晶霜、瑩雪、全叔、全嬸,以及其他為數不多的幾個下人,都是她的人,這裡發生任何事情,都會有人將消息傳到她耳中,不過她看岑弘勉似乎沒有跟她談起在件事情的想法,她便也只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岑弘勉問過岑溪巖,知道她的物品都已收拾妥當之後,便打算啟程回京了。
跟著岑溪巖一同回京的丫頭、僕從,只有晶霜、瑩雪和順子三個人,岑全夫婦還繼續留在清源鎮,大理這所岑家別院,以及岑家在這附近的一些田產。
他們夫婦二人,與岑溪巖和晶霜、瑩雪兩個丫頭相處了十年,如今要分別了,心中自然不捨,不過也清楚,岑溪巖作為岑家的六小姐,不可能永遠留在別院,早晚是要回去的,此刻,也只能將那份不捨壓在心底了。
「小姐,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全嬸強忍著眼底的淚花,鼻音濃重的說道。
岑溪巖聽出了她言語裡的擔憂之意,忙安撫道:「放心吧全嬸,我會很好的。」
全嬸最擔心的,就是岑溪巖回去之後,被岑府的長輩隨便給安排的婚事,她看著長大的六小姐,可跟普通的千金貴女不一樣!她值得更好的,懂得疼惜她的男子!此刻,她也聽出了岑溪巖話裡的意思,擔憂的心,頓時安定了一些,想想也是,小姐那樣聰明,又那樣獨特的性子,她定然會有更好的打算,更好的歸宿的。
「晶霜、瑩雪,你們要好好照顧小姐。」全嬸又轉向晶霜、瑩雪,囑咐道。
「放心吧,全嬸,我們一定會的!」晶霜、瑩雪連忙保證。
「放心吧!會噠會噠!」
岑溪巖肩頭的小艾米,拍著小翅膀,扯著嗓子學話,頓時引得主僕幾人一陣笑聲,連衛三、岑弘勉都不由莞爾。
小九則一直記恨著,上次在碧波湖,被小艾米啄咬一事呢,此刻不夠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臭鳥!等有機會,看小爺不將你烤了吃鳥肉的!」
話音剛落,他一抬頭,就對上了岑溪巖那雙彷彿洞察一切的深邃杏眸,心裡頓時心虛的一突,這丫頭難道聽到了方纔他所說的話嗎?不應該吧!他的聲音那麼小,就是站在他身邊也未必聽得清楚,她一個小丫頭,哪有那樣的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