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全嬸早已給衛三兄弟準備好了客房和熱水,待他們兄弟二人去梳洗休息時,岑弘勉和岑溪巖兄妹,終於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舒殘璨睵
岑弘勉看著岑溪巖,欲言又止,他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了,可一時又不知該從何問起,或者說,是有點開不了口。
岑溪巖在這小鎮上被放養了十年,岑家除了每年一些送來的供給之外,她真的沒得過岑家其他的庇護,現在來打聽她這些年的生活,似乎太刻意,也太晚了一些。
岑溪巖看岑紅勉的表情,就知他心裡在想什麼,便主動開口道:「四年前,父親來看我時,將我娘親的一些嫁妝交到我手上了,除了一些頭面、細軟之物外,還有幾家鋪子,我閒得無聊時,便打理了一下,可幸,那幾家鋪子的收益還不錯。」頓了一下,岑溪巖看著岑弘勉,笑問:「三哥不會覺得我太市儈了吧?」
這說辭也並非說謊,幾年岑驁來路過清源鎮,順便來看望女兒時,岑溪巖便有意無意的問她了一些有關她這具身體生母的問題,問了都是母親娘家還有什麼人,可留下什麼東西之類的話題,也許岑驁覺得這些年虧欠這個六女兒了,也許也是覺得她在清源鎮這個小地方,日子過得太清苦了,那次他離開不久後,就派人送來了幾個鋪子和一些田地的契約,還有幾樣首飾,說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讓她自己收著。
其實岑溪巖提起這個話題,也是有這樣的意思,岑驁的通透讓她很高興,倒不是在乎母親的那點財產,而是她當時有意把元隱門的生意做大,以後回了岑家,難免在銀錢細節上露出破綻,有了母親嫁妝這個很好的借口,也免得讓人起疑。
所以說,現在對岑弘勉的這番說辭,其實是她早就預備好的借口,這是有備無患。
父親將古姨娘的嫁妝交給六妹妹了嗎?原來如此,看來,父親雖然把六妹妹送來清源鎮,一呆就是十年,其實心裡也並非完全不想念不在意六妹妹的。岑弘勉聽到岑溪巖的這番說法,心裡並沒有起疑,心裡還暗暗歎氣,心裡越發覺得六妹妹不容易,古姨娘的那些嫁妝,父親提早給了六妹妹,也是為了給她攢嫁妝吧?畢竟,六妹妹的生母已不在人世,她一個庶女,嫁妝這種問題,以後怕是沒有人會上心的。
只是令岑弘勉意外的是,岑溪巖竟然會親自打理那些鋪子?而且好像經商天賦還不錯?女兒家會為自己打算是好事,不過,行商畢竟是賤業,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以後回了京城,六妹妹還是將那些鋪子交給店舖掌櫃去打理就好了,別讓自己太辛苦了,有空,多與家裡的姐妹相處,增進一下感情,或者偶爾去跟貴女們賞花、作詩,交幾個朋友也不錯。」
岑弘勉話說的委婉,岑溪巖又豈能聽不出他的意思?她心裡有些不以為然,作為一個現代靈魂,她當然不可能像古人這般,認為經商低賤,而且她也沒興趣去跟那些個姐妹和京城貴女湊熱鬧,只希望她們別煩她就謝天謝地了。
「我知道了,三哥。」岑溪巖嘴上敷衍了一句,馬上轉移話題,問道:「三哥準備什麼時候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