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之醒來
「可是什麼?」見小溪凝重了眉,傾歌不由的也提緊了心。
歪歪頭,小溪緩緩開口說,「想要起死回生,必須得達到兩個條件。一是那人的靈魂還在,二是有人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壽命分一半給他。」
「靈魂還在?」聽到小溪的話,傾歌想到了什麼,立即問,「我當時就用紅靈巨蟒的鱗片注入了他的體內,這樣能封住他的靈魂嗎?」
「紅靈巨蟒!」小溪一驚,「姐姐,你怎麼會有紅靈巨蟒的鱗片啊,以前聽……爹爹說野獸是不可能到我們的地盤來的啊……難道是因為……」
因為什麼,小溪沒有說,嘴角一抿,再次抬頭看著傾歌道,「只有蟒王的鱗片才有鎖住靈力的能力,我不知道姐姐得到的紅靈巨蟒的鱗片究竟是什麼等級的,所以那人的靈魂還在不在,我要親自見到他才能確定。」
「蟒王?」喃喃一聲,傾歌道,「那我們現在就走。」
「可是,姐姐,有願意把自己的壽命分給他的人嗎?」
「有。」
傾歌堅定的聲音在山洞中迴盪,聽到有這麼個人存在,小溪揚起笑臉,「那就好。」
而後,兩人帶著滔海白亞從山洞中走出。
「等等。」
快要走出之前崖底的那個結界時,傾歌忽然叫住小溪,然後從自己的納戒中拿出一顆避息丹。
「你的身份不能被別人察覺,這是避息丹,能遮住你的氣息。」將避息遞到小溪的眼前,傾歌看著他,淡淡的說。
小溪接過避息丹,毫不猶豫的吞下,「還是姐姐想的周到。」
「還有它。」小溪話落,傾歌又指指滔海白亞。
既然藍火能知道滔海白亞只待在龍的身邊,那麼很難保證這世上沒有也知道這件事的人,所以,滔海白亞還是得改變改變一下模樣。
小溪看看滔海白亞,想了想,指間對著滔海白亞輕輕一點。
立即,原本長得像貓的滔海白亞變成了一隻長的像倉鼠的動物。
見此,傾歌滿意的點點頭,而後他們加快腳步,朝著外面的崖底走去。
——
芒日群山中,一小小的,看起來像是荒山的山上。
鎖妖塔深底層,閉目養息的赤不知察覺到了什麼,眼睛唰的猛然睜開,而後將視線投向一個方向,久久注視。
——
「主人。」
傾歌一走進小木屋,藍火便唰的撲了上來。
「咦,他們是?」
看見隨著傾歌走進來的小溪和小溪懷中的滔海白亞,藍火疑惑的問出聲。
主人不是去找龍了嗎,怎麼帶了個人回來?
傾歌摸摸藍火的腦袋,「他就是我要找的。」
而後不再理藍火,傾歌直接領著小溪朝著月漓殤躺著的屋子走去。
而小溪在看見藍火時,輕輕的說了一句,「跟小藍一樣的藍色呢。」
走進屋子,看到床上躺著的月漓殤,小溪第一句話就是,「好漂亮的大哥哥!」
即使他現在閉著眼,也給一人一種美的花月失色的感覺。不過,他這種美不是像女人的陰柔,而是帶有陽剛之氣的,一看就是男子的氣概的美。
「就是這個大哥哥嗎?」小溪坐到床邊,然後掀起被子,一手探在月漓殤的心口處。
「嗯。」傾歌點點頭,然後靜默的看著他。
小溪用手探了探月漓殤的心口,又探了探他的腦袋,期間他的手中有淡淡的和傾歌之前看到的石池邊上一樣的光芒。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溪終於將手拿開,然後轉過身,欣喜的看著傾歌道,「姐姐,他可真幸運,靈魂還在呢!」
聞言,傾歌一直提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下,「那麼,開始!」
傾歌話落,小溪四處看了一眼,「姐姐,那個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分一半給他的,是你?」
「有什麼問題嗎?」
見小溪凝眉,傾歌立即出聲問。
「我之前還有一點沒說……」小溪停頓一瞬,傾歌揚揚眉,示意他繼續說。
「就是,如果你將自己的壽命分一半給他,那麼今後你們的生命都將牽連在一起,也就是說,如果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跟著受傷,同生同死。」
「也就是說,如果以後我們兩無論誰受傷,另外一方都會立即感受得到,並且也會受相應的傷,就像契約一般?」
「嗯。」小溪點點頭。
「那麼,開始。」毫不猶豫的,傾歌將月漓殤的身子往裡面挪一挪,然後躺上去,挨在他身邊。
見此,小溪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姐姐和這個大哥哥是像我的爹爹和娘親一樣的關係。」
傾歌微微頷首,表示他的話說對了。
而後,小溪將藍火和小白趕出去,把房門一關,開始了施法。
——
風斯帝國皇宮。
「不知皇上召見老臣有何要事?」
風斯帝國現任大將軍何珂低著頭,站在皇上寢宮的床前恭敬的對著皇上問。
皇上一臉病容,此時屋中的宮女和太監都退了下去,這兒只有皇上和何珂兩個人。
「咳咳……」皇上咳嗽兩聲,何珂立即上前扶住他,「皇上。」
緩過氣來,皇上臉上凝重的開口道,「朕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何將軍,朕要拜託你去辦一件事。」
「皇上儘管吩咐,老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去把漓王爺找回來,盡快,還有,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這段時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是時候為一些事做好準備了。
「漓王爺?」何珂眉宇皺起,一瞬後,鏗鏘道,「是!」
「你說什麼,皇上把何珂單獨留下了?」
風斯帝國皇后寢宮中,傳來一聲驚疑的大嗓音。
聽著面前太監的匯報,柳皇后凝重了眉,然後朝著太監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扶額坐下,柳皇后眉頭越皺越緊。
過了一會兒,她唰的起身,然後走出宮殿,朝著皇上所在的寢宮方向走去。
「皇后娘娘吉祥!」
何珂一從皇上的寢宮出來,便遇到了正朝著他走來的柳皇后。
「大將軍免禮。」柳皇后輕輕做個抬手的動作,「聽說將軍剛剛平定了赤亞公國的叛亂,將軍真不愧是皇上器重的人。」
「娘娘謬讚了。」何珂淡淡的回答。
「何將軍一向是沒有重要的事便不進宮,不知這次皇上召集何將軍是為何事?」
柳皇后看似不經意的問,何珂在聽到她這話後,淡淡一抿唇,「回娘娘,恕老臣不便相告。」
「哦∼」柳皇后看他一眼,而後走近他一步,走到他的身側,淡淡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良禽擇木而息,識時務為俊傑,將軍可要站對方向啊。」
「老臣向來只站在皇上的方向,老臣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說完,何珂踏步便向前走去。
柳皇后看了看他的身影,眼神凌厲,「何珂,不要給臉不要臉。」
——
風斯帝國大將軍府。
「傾歌?爹,你問傾歌幹什麼?」
何君茹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老爹,這是吹的什麼風啊,爹怎麼忽然問起傾歌來了?
「你就告訴爹爹,她最有可能去什麼地方就行了。」
不想和自己的女兒多說關於皇家的那些事,何珂淡聲的道。
何君茹自從認識傾歌後,要不要的就在何珂面前提起她,說傾歌怎樣怎樣的厲害,怎樣怎樣的不和其他人一樣鄙視她,怎樣怎樣的好。
所以,何珂知道自己的女兒和東紫傾歌很要好,於是便想問問,看看她知不知道東紫傾歌的去向。
因為無論他想什麼辦法,也不能從漓王爺的侍衛青犬那兒套出話來,於是就只好問問自己的女兒了。
「她不是和漓王爺遊山玩水去了嗎?」何君茹一臉困惑,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爹幹嘛還要問她?
「遊山玩水?是,就是遊山玩水,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最有可能去哪兒?」
「最有可能是哪兒?」何君茹皺起了臉,一瞬後,忽然叫道,「啊,我知道了。」
何珂看著她,示意她說。
「傾歌一定是回赤亞公國了,發生了赤亞叛亂的事,傾歌一定會擔心她爹娘的安危,然後不顧一切的回去的!」何君茹堅定了神色,何珂聞言,一愣,「她的爹娘在赤亞?」
「是啊。」何君茹輕聲答,一瞬後又歎口氣,「唉,不知道馥珈姐怎麼樣了,南宮攬月的去世,怕是給她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唉!」
——
帝都郊外群山深處一小木屋。
藍火和小白在小木屋前的溪水邊草地上滾來滾去,小木屋中偶爾升騰起耀眼的光芒。
小溪額頭冒著細密的汗,一隻手抓住傾歌的手,一隻手抓住月漓殤的手,緊閉著眼,將他們的兩的手合在一起。
慢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的,傾歌的左手和月漓殤的右手竟被合成了一隻手。
兩人通過那隻手,連成一體!
越來越盛的光芒從小溪的身體中冒出,直衝傾歌和月漓殤兩人相連的那隻手。
而後,傾歌的身體裡和月漓殤的身體裡鮮紅的血液紛紛快速流動,順著那只相連的手,匯入對方的身體。
期間,小溪一直緊緊的握住那隻手,他的額跡細汗越冒越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而且,傾歌與月漓殤相連的那隻手似乎在排斥小溪的力量般,小溪幾欲抓不穩。
光芒閃耀,日落西山。
不知不覺,從小溪開始對月漓殤和傾歌施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
黑夜降臨,藍火和小白回到屋中,兩隻小獸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找張椅子,靜靜的蹲下。
寂靜的夜,木屋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轟!」
忽的,木屋光華大盛,一道光芒如巨柱般從木屋中沖天而起,把整個黑夜照亮的猶如白晝。
而小木屋的屋頂,也被掀翻了去。
屋內,小溪鬆鬆了氣,手從傾歌和月漓殤相連的手上放開,而後他身子虛弱的「咚」的一下就倒在地上,昏迷了。
而小溪的手一放開傾歌和月漓殤相連的手時,那一隻手緩緩的,開始一點點的分開,最後,還原成兩隻手。
而後,便見床上的月漓殤的眼珠子似乎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