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宇宙之中,群星散亂地佔據在屬於自己的一隅,圍繞著它們各自的軌道有條不紊地默默運行著……cm一切都顯得無比得安靜、祥和。
「卡!」
突然,在一顆藍綠白三色分明星球前的漆黑太空中,毫無預兆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隨後一朵鮮艷的粉紅色桃花帶著一顆殷紅的珠子,飛速從其中鑽了出來。而就在桃花和紅珠逃出的瞬間,巨大的裂口之中,陣陣轟鳴聲如浪濤般滾滾傳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龐大壓迫感也是越來越強、越來越近。
面對身後那緊追不捨的危險,桃花和紅珠只是稍一遲疑,立即對著將要閉合的裂口之中猛地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粉色光芒,然後便頭也不回地扎進了眼前星球的黃色部分之中。
片刻之後,在距離這顆星球遙遠的宇宙之中,一道更加巨大的裂縫被生生撕裂了開來。
「吼!」
隨著一聲彷彿能令整個星空都為之戰慄的怒吼聲響起,一個渾身肌肉的大漢一步從裂縫中踏了出來。緊接著,他那雙因憤怒而充血的眼睛狠狠地掃了一圈四周的星球,長著鋒利指甲的手掌緩緩張開,掌心之中赫然正是一片鮮艷的桃花花瓣。
「哼!你以為憑著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大漢抬頭發出一聲怒吼,長著鋒利指甲的手掌猛一用力,桃花花瓣頓時轟然破碎,煙消雲散。與此同時,只見他的身上青光一閃,本已如同巨人般強壯的身體再次迅速拔高,轉眼便成為了一個全身長滿鱗片的巨大恐龍狀怪物。
「給我碎!」怪物大吼一聲,緊握的拳頭遙遙對著眼前的星球一拳打去。劇烈的碰撞聲中,星球表面猛地一顫,道道恐怖的裂縫飛速蔓延,整個星球立即應聲炸裂了開來。
怪物惡狠狠地瞪著星球碎片仔細著,許久之後,因為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才又怪吼著對旁邊的星球一拳轟去……
轉眼過去了很多年,在這段時間之中,怪物早已如法炮製地對這片星域,狂轟濫炸得面目全非。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再也沒有了耐心,他在再次毀滅了一個星球之後,終於無可奈何地仰天怒吼一聲,右手鋒利的指甲對著身前猛地一劃,劃出了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
看著眼前的空間裂縫,怪物最後回頭掃了一眼滿目瘡痍的星域,巨尾用力一甩,一頭鑽進了裂縫之中。
……
星空的另一邊,三色星球綠色部分中心的一處地方。
幽幽深谷,晚風輕拂。夕陽的殘照裡,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的濃烈血腥氣,讓人瞬間就能明白:這裡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搏殺。
此時谷中一共對峙著兩撥人,人數上佔有優勢,成包圍狀的全都身穿血紅色勁裝,臉上蒙一條血紅色面巾,每人的衣袖衣領上也各繡著一滴鮮血的圖案。人數上處於劣勢,被包圍的則個個身穿黑白相間的道袍,手持寶劍,每個人幾乎都掛了彩,正全神貫注地戒備著。
忽然,身穿道袍的人中緩緩走出了一名重傷的男子,只見他的身上雖然在不停地流著血,一股凌厲之氣卻仍然異常奪目。
「哼,邪魔歪道只會藏頭露尾暗箭傷人!」男子犀利的目光飛快地掠了一眼周圍的紅衣人,不屑地冷笑道,「我便是華山劍派柳鵬飛,讓你們赤血宮能當家的人,速速出來答話。」
紅衣人聞言很快分開了一條路,人群盡頭,一個滿臉邪氣的白衣刀疤男子得意地走了出來,冷笑著大聲說道:「嘿嘿,柳大俠久違了。」
看到白衣刀疤男子的瞬間,柳鵬飛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即才冷笑著對來者輕蔑地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卑鄙天下第一、無恥舉世無雙的血滴老兄。的確,說起做這等卑鄙無恥的勾當,也就只有你血滴最是擅長了。」」
聽了柳鵬飛諷刺挖苦的話,血滴不僅絲毫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反而一臉驚喜地拱手說道:「人生難得有一知己,在下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堂堂柳大俠你如此高的讚賞,實在是三生有幸呀。嘿嘿,只是可惜了,這恐怕將會成為柳大俠讚揚我的最後一次,因為馬上你就要到閻王那裡去報到啦。哈哈……弟兄們,給我上!」
「誅邪衛道,正當此時!大家隨我殺!」儘管局勢不容樂觀,柳鵬飛卻也毫不示弱,大喝一聲,仗劍便要當先衝進紅衣人之中。
然而正在這時,一道白色人影突然從天而降,華麗的轉身之中,反手便將背後的寶劍拔了出來。
「吟!」
隨著寶劍傲然出鞘,嘹亮的劍鳴聲頓時響徹天地。只見一團耀眼光華剎那之間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爍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影吸引了過去,只片刻的失神,耀眼劍芒過處,當先衝上去的赤血宮弟子便已經橫死當場。白影卻是停也沒停,幾步來到了血滴的面前,手中劍光一閃,寶劍攜著劍芒狠狠對著他當頭斬下。
面對如此迅猛的劍招,血滴心中驚慌之餘大喝一聲,連忙舉起手中那根血紅色的腥臭長劍,格擋在了前者寶劍一往無前的劍勢之前。
「嘶!」
如同淬火般的聲音驟然響起,攜著白色劍芒的寶劍好像切豆腐一般,沒有絲毫停滯地斬斷了血滴手中的血色長劍。血色長劍上的斷裂之處,彷彿瞬間沸騰了一樣,不停地冒著氣泡和殷紅的煙霧,那恍若淬火的聲音正是因此而出。至於作為寶劍的目標血滴,則是只來得及慘叫一聲,那只持劍的右手手臂登時便噴著鮮血飛了起來。
血滴慘叫著迅速躲過了寶劍的斬殺,原本志得意滿的臉色立即從驚訝變得陰沉了下來。飛快用僅剩的左手在身上連拍幾下,止住了血如泉湧的傷口之後,他才咬牙切齒地對著面前衣袂飄飄的白衣男子說道:「哼!純鈞!你是崑崙劍派的白衣神劍梅如山。」
微風拂過,輕輕吹起了來人額前烏黑的長髮。男子聞言緩緩將頭抬起,沐浴在白色劍光中的英俊臉龐上隨即綻放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原來血滴兄也認識在下麼?」
血滴目光陰狠地看了一眼男子手中寶劍,隨後又瞥了一眼他那落在不遠處的斷臂,語氣裡滿是不甘地說道:「只不過仗著神兵之利,有什麼了不起的。」
男子微微一笑,反手將寶劍重新插回到了劍鞘之中,滿天耀眼的白光登時盡數收斂一空。
「既然血滴兄不服,我們就算是空手再打一場又何妨?」男子單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溫文爾雅地說道。
「你。」血滴蒼白的臉色瞬間氣得通紅,臉上的刀疤也因此變得更加可怖了許多,然而他的身體卻並沒有向前邁出一步。他可不是白癡,梅如山身為正道四派中最為傑出的弟子之一,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即使他在最巔峰的時候,也不敢說一定就是梅如山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還氣血兩虧、斷了一臂。
血滴陰沉著臉冷笑了幾聲,因充血而變成淡紅色的眼睛忽然跳過梅如山,死死地瞪著柳鵬飛吼道:「姓柳的,算你小子今天走狗屎運,有姓梅的這個救星救你,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都給老子撤!」
血滴話音剛落,僅剩的左手對著四周的紅衣人用力一揮,所有的赤血宮弟子便全都釋放出了濃郁的紅霧。
「姓梅的,斷臂之仇,在下早晚會從你的身上加倍討回來的!」血滴殺氣騰騰的陰厲聲音在紅霧中越來越遠,等到紅霧散盡,赤血宮的人也早已盡數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鵬飛聽到血滴的話,臉色複雜地轉身向著梅如山一抱拳,說道:「多謝梅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日後有機會柳某定當報答。血滴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梅兄日後可要多加小心了。」
梅如山微笑回禮,謙遜地說道:「哪裡有什麼大恩,柳兄言重了。誅邪衛道本就是我輩中人的份內之事,此番讓他逃了便已屬僥倖,諒他血滴以後又能奈我何?只是,在下看柳兄似乎傷得不輕呀,不如就由在下送眾位回去如何?」
柳鵬飛稍顯不悅地笑道:「在下這裡先謝過梅兄的好意了。出谷以後我們自會立即聯繫上師門,相信我們的修為雖然不濟,這點路卻也還能應付得來,梅兄大可忙自己的事情去便是。」
「如此,梅某就先行告退了。眾位,請。」梅如山早就聽聞柳鵬飛一身傲骨,此刻聽出他話中的自嘲,自然也不再勉強,當下連忙抱拳告辭。
柳鵬飛恭敬回禮說道:「梅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