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雯率先跑下樓去,張進緊跟而上。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了別墅區寫有「h」字母的那塊水泥地上。艙門打開,先後從上面跳下來兩個年輕小伙子。緊接著,一位老人在他們的攙扶下也跳了下來。
老人年約六十,雖滿頭白髮卻仍顯俊朗、健碩。他臉色紅潤,步伐沉穩。看模樣,與楊素雯有幾分相似。
「爸!」楊素雯迎了上去,礙於有張進這個外人在場,乖乖的叫起了爸。
老人爽朗的一笑,打趣道:「呵呵,我記得你有三年沒叫我爸了吧,今天叫得這麼親熱,這是唱的哪一出啊?」眼神卻往楊素雯身後的張進身上瞟來瞟去。
「爸,你這突然架到的,讓我措手不及呀!你看,這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招待你!」楊素雯早已進入了平時的狀態,不那麼窘迫了。
老人擺擺手:「咱們父女倆還客氣什麼!」又對張進說道:「倒是這位小朋友,可別怠慢了!」
見到老人提到自己,張進上前一步,主動自我介紹道:「楊老將軍好,我是張進,素雯的朋友!」看軍銜是個中將,又是楊素雯的父親,叫楊老將軍應該不會錯吧!張進今天和楊素雯一通聊,兩人已經很熟悉了,自稱是楊素雯的朋友,應該也沒問題吧!
「你的眼光不錯!他還沒有染上過多的『世俗氣』!」老人滿意的誇獎了一句楊素雯,又對張進讚許的點點頭:「第一次見到我的年輕人,能這樣淡定的也沒有幾個了!」
「爸,屋裡坐吧!」楊素雯趕緊轉移道。同時心裡暗自對張進一通埋怨:說什麼不好,偏偏說『素雯的朋友』,這下好了,讓老頭子更來勁了。唉,看這架勢,十歲居然沒有形成年齡差距。天哪,這張進的穿著打扮、舉止神態也太老成了,根本就不像個高中生!
老人「嗯」了一聲,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問道:「小張啊,你什麼時候娶我們家小雯過門啊?」。
「啊?」張進一個鏗鏘,險些栽倒,臉上的表情說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楊素雯痛苦的閉上眼睛,別過頭去。這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張進的反應,老人很不滿意:「啊什麼啊!趕緊把喜事辦了,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這個……」這是什麼情況?張進一頭霧水道:「楊老將軍是不是搞錯了,我和素雯只是普通朋友!」
「先結婚,後戀愛,當年我就是這麼辦的!」老人無不自豪的道。
「爸,我和張進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楊素雯忍不住急勸道。張進是她重點拉攏的對象,現在他已經說了和自己是朋友,楊素雯也不好否認。
老人還以為是張進的態度讓楊素雯受了委屈,讓她打了退堂鼓。他停下腳步,盯著張進嚴厲道:「我們家小雯不好嗎?」
「好,好……」也許是受到了老人的氣勢影響,張進說不出個不好來。
「是我們家小雯不夠漂亮,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
「那你還猶豫什麼?」
「我……」張進徹底迷糊了,誰能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將目光看向楊素雯,楊素雯也是一臉焦急。
「我什麼我,就這麼說定了啊。」老人不由分說,替兩人作了決定:「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下週六就是個好日子,你們先把婚禮辦了吧,到時候我也好邀請我的那些戰友們,來喝個痛快!」
「老爺子,我現在不滿十七週歲啊,可結不了婚的啊!」無奈之下,張進只好說出自己的年齡做擋箭牌。
「不像啊……」老人摸摸腦袋,也不知道張進說的是真是假。但他似乎打定了要招張進這個女婿,一會兒就有了主意:「嗯,那也沒什麼,先上車,後補票!」
張進無語了。楊素雯不可謂不漂亮,不可謂不優秀,可兩人的年齡差距擺在那裡。還有,正因為楊素雯的優秀,又是混官場的,張進感覺自己hold不住她。再說了,兩人沒有感情基礎不是!
「爸,張進還有學業要完成,還得上課呢,您看……」如今之計,楊素雯也是感覺只有想法先拖著了,等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吧!
「對對對,家父有言,學業無成不結婚!」張進在心裡禱告:我短命的老爸,這次就拿你做擋箭牌了,等清明了,咱再給你多燒點紙錢啊!
「這樣啊……」老人猶豫了,終於妥協道:「也對,男兒不可荒廢學業,就等你畢業之後再辦吧!」
「好好好,就這麼說定了啊!」張進心說您就慢慢等吧,咱上完高中上大學,上完大學再讀研究生,這碩士之後還有博士、博士後呢!
「哈哈,我楊定國終於有女婿了,這下看你們那些老傢伙再說什麼!」老人似乎憋了很久了,一邊進屋一邊仰天哈哈大笑,「小雯吶,今天我高興,要和小張喝兩杯,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做飯去啊!」
張進和楊素雯互望一眼,都是無奈的直搖頭。楊素雯轉身往廚房去了,老人楊定國一把拉住張進的手,「來來來,咱爺倆喝兩杯。我那兒還有一號首長送我的兩瓶酒,一直捨不得喝,今天我高興,咱爺倆分了!」
老人楊定國的真誠,讓張進一時間猶豫了。這要是到時候他和楊素雯的好事不成,老人家只怕會倍受打擊。隨後他又在心裡歎口氣:唉,我想這麼多幹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
不過,嘴上還是得客套道:「楊老將軍,喝酒傷身,您還是少喝點吧!」
沒想到楊定國把眼一蹬:「哎,你怎麼還叫楊老將軍?」
「那叫什麼?」
「叫岳父啊!」
「我……」張進支支吾吾半天,小聲道:「我叫不出口!」
楊定國擺擺手:「一時間改不過來也就算了,你暫時叫我伯父吧!」
「楊伯父!」
「嗯,孺子可教也!」
楊定國將張進拉到了一張桌子上,又對跟他來得兩個年輕人吩咐道:「你們兩個,去將我的酒拿來,給我們斟上。嗯,廚房也去個人,菜好一個就端一個!」
「是,首長!」兩人依言分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