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不認識幾個人，找了個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和燕菁坐下。作為男士，他自告奮勇的去拿了食物酒水，和燕菁自娛自樂了起來。
參加宴會的人以中年人為主，他們分成一個個圈子，身份相仿的人湊到了一起。也有一些年輕富二代，他們從父輩那裡得到了一筆錢，然後把這筆錢交給私人銀行幫忙投資。其實這才是私人銀行的主要功能，像張進這樣直接指定具體投資項目的人，實在是個奇葩。
「你不去轉轉嗎？」燕菁笑看著張進說道。
「這次我以觀摩為主！再說，也沒有我認識的人！」其實這只是借口。這些人談論的名車、名表、名酒等奢侈品，才是張進感覺沒有共同語言的地方。
燕菁似乎看破了張進的心事，微微一笑，說道：「看來要給你講一堂奢侈品課了。」
「回去再說吧！」張進對燕菁上次講解著裝課程記憶深刻，這次奢侈品課，估計也一樣要拉他逛街了。
……
坐了一段時間，燕菁起身去了洗手間，留下張進一個人坐在位置上。
一個有點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張先生，您一個人？」
張進循聲望過去，「原來是ruby小姐！怎麼，你沒有跟克裡斯托爾一起嗎？」
「難道我就應該跟他一起嗎？」ruby似乎很生氣，一屁股坐在了張進身邊的椅子上。
「呵呵，只是看你們經常出雙入對，習慣了！」張進半開玩笑的解釋，簡直讓ruby抓狂，「張先生，我們只是上下級關係！」
「我知道！」張進呵呵一笑，「不過我有事確實要找克裡斯托爾，他來了嗎？」
「他在樓上，忙著呢！」ruby努努嘴，又朝張進拋了個媚眼：「張先生有事，我也能幫到忙啊？」
「呵呵，也是！」張進端起紅酒抿了一小口，繼續說道：「我想找標準銀行貸一筆款子？」
「貸款啊，只要有抵押就好辦！」ruby微微一笑，張進有求於她，她很高興。
「抵押好說，就是數字有點大！」張進神秘一笑。
「多少？」
張進笑著伸出兩根手指，「200億！」
「這麼多？」就算是日元，這也超出了ruby的預計，「我還是上去找克裡斯托爾吧，讓他直接和你談！」她起身，匆匆的往樓上跑去。
燕菁此時回來了，一邊坐下一邊說道：「你要貸200億？」
「準確的說，是200億盧布！」
「盧布？是買俄羅斯國債嗎？聽說年收益達到了50%以上！」
「俄羅斯國債有這麼高的收益？」張進反而沒有燕菁的消息靈通了。
「俄羅斯已經陷入了發新債還舊債的惡性循環，銀行的融資利率高達42%，相應的，俄羅斯國債的收益率只高不低，而且會越來越高。但是購買俄羅斯國債的風險將會越來越大！」燕菁似乎對宏觀經濟形勢很瞭解。
「你是指？」
「隨著大筆外債的到期，俄羅斯將無法償還，金融體系面臨崩潰！」
燕菁的話讓張進對亞洲金融危機的記憶更清晰了。記憶中，亞洲金融危機在下半年蔓延到了俄羅斯，形成了全球效應。這個過程中，盧布將肯定貶值，這就是他的機會。但是盧布跟印尼盾一樣，只能進行場外交易，所以他動了找標準銀行貸款的念頭。不過現在看來，貸盧布根本不現實，因為盧布的利率太高了。
在張進回憶的同時，克裡斯托爾在ruby的帶領下來到了這一桌，並坐了下來。
克裡斯托爾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張先生要貸款200億？」
「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需要5000億日元，不知道標準銀行能不能提供貸款？」
「5000億日元？」克裡斯托爾微微驚訝，「呵呵，不知道張先生拿什麼抵押？」
「事實上沒有抵押……」
「沒有抵押？張先生玩我吧！」張進還沒說完，就被克裡斯托爾驚訝的打斷了。
「呵呵，克裡斯托爾總裁請聽我說完！」張進耐心解釋道：「這筆交易並不複雜。我個人名下的那兩份印尼盾看跌期權協議，結算後的所有資金存入標準銀行的特別賬戶，然後標準銀行貸款5000億日元也存入這個特別賬戶，這個賬戶的操作權歸我，標準銀行有權監督。5000億日元貸款每天產生的利息即時從賬戶中扣除，而賬戶所有存款每天產生的利息歸標準銀行。當賬戶權益低於5000億日元時，標準銀行立即收回賬戶、償還貸款，並追討5000億日元所欠的差額！」
「我沒聽錯吧，張先生要狙擊日元？這會冒很大風險的！」克裡斯托爾眼睛都凸出來了，日元可是個龐然大物，不是東南亞那幾個小國可比的，張進的大膽讓他幾乎跟不上形勢。
「不要說的那麼嚴重！這筆交易類似於外匯保證金交易而已，標準銀行只是充當了槓桿角色，風險也很好控制。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你標準銀行的監視下進行的！」
「這種方法和外匯保證金交易的原理很相似，也確實可行。但不知張先生打算貸多長時間，利率又怎麼算？」
「初步決定貸六個月，但是要有隨時還款的權利，利率就按照日本銀行間利率的標準，再加1％吧！」張進這筆交易不僅要付出利息，而且存款的利息拿不到手，給足了標準銀行白賺利息的空間，他們沒理由拒絕這筆交易。
「張先生，這筆交易的金額較大，我必須向上匯報。而且，正式的交易，要等您的那兩份印尼盾看跌期權結算後，才能確定貸款的具體數額，這筆交易估計要拖到下個月了！」克裡斯托爾暗道，印尼盾雖然剛跌破15000兌1美元，創了歷史新低。但這個數字沒保持多久，馬上又彈回了11600印尼盾兌1美元，現在波動這麼大，誰知道以後的印尼盾怎麼走。
「沒有問題，在我回內地之前完成就好了！」張進是無所謂的。他找標準銀行貸款，將要使用的是40倍槓桿左右，這個比例其實並不高。要知道，場內的日元期貨交易最高可以20倍槓桿，而且幾乎沒有什麼限制，只要開個戶就能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