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圈內,鄭橫與黃巾主將張梁大戰五十餘合,鄭橫烏黑九玄槍宛如滔滔不絕的潮水向著張梁洶湧而去,而張梁卻是越打越無力,整個叉子再也不像剛開始那樣迅猛如豹,反倒成病殃殃的瘟雞有氣無力。
「鋒……」
鄭橫一提烏黑九玄槍然後便如鳳凰點頭般狠狠砸下,淒厲的嘶嘯聲刺人耳膜,冰冷的殺意混合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瘋狂襲來,一道帶著上古蠻荒氣息的猙獰的身影從鄭橫背後凝練而出,半人半鬼,銅頭鐵額、八肱 ;八趾、人身牛蹄,四目六手的魔物!
武極之境,戰神蚩尤!
「嘶……」一個聯想蹭的跳入張梁渾圓的腦袋,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氣,他夢寐以求的境界,可此生卻再難以踏足!
「鐺……」
帶著上古蠻荒、暴虐、黑暗氣息的九玄槍興奮的轟然落下,一聲雷鳴般的炸響,漫天火花四射而出,洶湧的力量硬生生的將張梁精鋼打造的鐵叉砸成彎彎的弧線……
狂暴的力量通過彎曲的鐵叉繼續連綿不絕的湧入張梁雙臂,感受著鐵叉上傳來的泰山似的碾壓,張梁臉上朝紅,雙目圓睜,雖然雙臂發麻卻不得不咬牙堅持,因為他相信對方鋒利的長槍會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劃成兩半……
「嗯唔……噗……」
再也承受不起帶著蠻荒氣息力量的碾壓,只覺喉嚨一甜,便仰天噴出一口血霧,他雖然企圖挑起丹田內的破地決之力,可對方翻江倒海的攻勢早已將他消耗殆盡。
「鋒……砰……」
鄭橫瞅準機會,烏黑九玄槍的燕尾勾一拉,便將張梁鐵叉掃飛在地,接著九玄槍再次對著張梁背部橫掃千軍,氣血翻騰的張梁如何受得,頓時再次口吐鮮血摔落馬下……
張梁衣甲凌亂,全身塢逅,狼狽不堪的仰起頭,可不知什麼時候那桿烏黑長槍已經對準自己咽喉毫釐之距,鋒利的尖刃令人全身發寒……
「張梁,汝敗了!」鄭橫高立坐騎,冷冷的俯視著張梁。
張梁回頭向四周望了一眼,除了周倉和裴元紹還在和那名官軍猛將打鬥之外。一千黃巾力士以及眾多頭目已經全部戰死,再也沒有一個頭裹黃布的兵士站立。而那一千紫幽狼騎死傷極少,只有數十匹戰馬和十幾名騎士陣亡。兩者傷亡相比較,張梁一千精銳的黃巾力士對陣一千紫幽狼騎,黃巾力士沒有任何懸念的慘敗。精銳啊,這可是黃巾上百萬大軍中有數的精銳啊,可現在在這支同等兵力面前的騎兵卻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再看那數萬的黃巾炮灰們,已經被斬殺近半,無數血肉模糊的屍體,殘肢斷臂和成河的血流鋪滿整片大地,至於另外的約摸兩萬多名黃巾兵則在那些凶神惡煞的官軍狼騎下抱頭顫抖,成為一個合格的俘虜……
張梁眼中劃過的頹然一閃而過,接著便對著鄭橫厲色道:「哼!鄭橫,我黃巾大軍何止千萬,精銳之士數不勝數,如今這點兵力不過是黃巾大軍皮毛而已,你就以為自己可以這樣輕鬆的擊敗我黃巾大軍,別做夢了,我大哥張角乃仙人指路,秉承天意,順應天時,大漢朝廷終究覆滅!」
「呵呵……這就不勞張梁將軍費心了,爾等黃巾軍的幾斤幾兩鄭橫清楚的很,汝認為一群只會搶掠百姓,草菅人命,奸*婦女的無組織、無紀律的烏合之眾就想推翻龐大雄厚的大漢王朝?而這樣叛軍,這樣的領導者也叫秉承天意?張梁,汝死到臨頭還要做春秋大夢嗎?」
張梁依舊道:「哼……牙尖嘴利之徒,老子懶得和你爭,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三將軍,休要慌急,周倉來也……」這時,周倉一甩大刀,盪開胡車兒鐵錘便脫離戰陣朝鄭橫一個力劈華山……
「鐺……」
強烈的顫動從黑鐵大刀傳入周倉虎口,本就有些疲憊的周倉如何再也控制不住手中大刀,任由他倒飛在地。而同時,敵將鄭橫那桿長槍已經橫掃而來,將周倉魁梧的身軀打落馬下,而一邊的數名紫幽兵瞄準機會,立時搶先撲上來,把整個周倉捆成結結實實的粽子。
與胡車兒交戰的裴元紹失去了周倉的支持也沒兩下的被打落馬下,一眾士兵將他像周倉一樣捆成一團。
「把這個也綁了!」鄭橫眼中閃爍著狡潔的光芒,對著張梁一指,然後收槍離開。
……
第二日,趙國城內,為避免天氣炎熱而引發瘟疫,經過一夜兩萬多名黃巾俘虜的清理,城內的屍體和血跡都已消失,整個城內再次便得乾乾淨淨,不過空氣中充斥的血腥味卻依舊沒有化去,一陣清風吹來,令人別樣的發寒……
此時,縣衙大堂,鄭橫再次坐上那高高的位置,台下一眾將領也興奮的談笑著,這次他們可是又整整殲滅近八萬黃巾大軍,其中不但有一千黃巾力士,更是俘虜了黃巾三大賊首之一的張梁以及周倉、裴元紹等十多名黃巾頭領,可謂戰果豐厚,比在幽州消滅程遠志黃巾十萬還要之大。一想到這次朝廷天子又要拜將封候,所有將領都激動異常,揚名立萬,光宗耀祖的榮譽誰都想得到。
「主公,您真是謀深思海,計謀百出,這次我們又大敗黃巾張梁八萬大軍,生擒黃巾主將張梁,大將周倉、裴元紹,真是可喜可賀啊……」胡車兒首先拍著馬屁道。
閻行也附和道:「那是,主公就是天神下凡,不敗戰神,從我們跟主公以來就百戰百勝,未嘗一敗,就連黃巾叛軍自稱精銳的黃巾力士在我們紫幽狼騎面前也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是啊……是啊……主公……」
台下除了一身白袍,雙眼瞇著,輕撫長鬚,閉目養神默然聽著這一切的田豐和臉色平靜,端端正正一言不語的徐盛外。一眾紫幽狼騎身材魁梧,神情彪悍的曲長司馬也是紛紛嚷嚷。對於豪爽乾脆的他們來說,該殺敵的時候就殺敵,該高興的時候就高興。
鄭橫望著亢奮一團的各個將領曲長,慍怒道:「我看你們幾日不見,這溜鬚拍馬的功夫還是幹得不錯……啊!?」
鄭橫帶著諷刺挖苦語氣的聲音別樣的刺耳,讓台下各個彪悍野性的將領都啞口無言,急忙不在嘻哈嚷嚷,整整齊齊的挺胸坐直。鄭橫日積月累的威嚴不可觸動,哪怕是一個眼神,也得讓他們馬上恭恭謹謹,端端正正。更何況帶著怒氣的諷刺。
「元皓,這次的賭約你可輸得心服口服!」鄭橫轉頭意味深長的對著田豐笑道。
田豐緩緩睜開雙眼,整個人優雅風度,說道:「不正如剛才各位將軍所說主公智謀百出,戰無不勝,豐豈有不服輸之道理!」
鄭橫知道田豐是有意試探自己是不是喜形於色,愛慕虛榮之人,於是不卑不亢道:「本將軍不過是靠眾將士之勇猛和一時僥倖,全因黃巾士卒軍紀不嚴,散漫無組,而黃巾主將張梁性格易怒又缺少警惕,如若黃巾軍中有善謀之士,鄭橫就難以勝矣!」
鄭橫的意思很明確我的兵很精銳,我的兄弟都很善戰,我對我的士卒也很信任,並且悍不畏死,所以擊敗一群主將缺謀,士卒渙散的烏合之眾,而這並不是依賴自己的謀略和驍勇。
田豐微微一笑,激賞的點點頭,說實話,在他心裡鄭橫還十分年輕,所作所為雖然可保全大局,但一些細微之處還有待提高。而且鄭橫此時正是年輕氣盛之時,容易衝動暴躁而且自滿。不過顯然鄭橫拿的起放的下的性格還是令田豐十分滿意。對於他來說,鄭橫就是一塊被剛剛發現的玉石,那種絕世無雙的品級,只要稍加鍛煉比可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田豐愚昧,先前有不恭之處還請主公饒恕!」田豐拜道。
鄭橫頓時喜色道:「先西楚霸王項羽有亞父范增,而今文昊有元皓為我師,文昊豈有怪罪之理!」
田豐身軀一震,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鄭橫寬廣的心胸氣度,原本以為自己先前的不敬不尊之禮不受怒火,也要受些冷言,可對方不但不介意,還尊重的尊稱自己為老師,與西楚霸王項羽的亞父范增相比,這是何等的尊重,何等的器重……
「豐,拜見主公,如有二心,必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