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黃巾將領褚燕得到大賢良師張角示意,頓時抱拳道:「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以及眾位兄弟。在褚燕看來,官軍之所以連連潰敗不過三個原因,一是因為天公將軍智謀超群,用兵詭異,事事料敵於先,這才讓官軍未能捉到把柄,將主動權牢牢控制在我們手中。而二來則是因為官軍兵少,士氣也如各位所言並不高昂,再加上我軍雄踞曲陽就有四十萬大軍,且士氣正盛,因此官軍老將盧植才節節退縮,避我軍鋒芒,消磨我軍鬥志,目的就是在於分散我軍兵力,疲憊我軍體力,拉開我軍戰線,讓我們補給跟不上,士氣消磨殆盡,兵力太分散,從而尋找機會各個擊破,最後再給我們雷霆一擊,一舉擊敗我軍!」
褚燕話畢,黃巾大堂中所有將領都沉默不語,除了極少數將領聽出點道道外,大多黃巾將領都是狗屁不通,與對牛彈琴無異。
黃巾天公將軍張角重重點頭,讚賞道:「褚燕,汝說得很好,官軍人才濟濟,戰力驚人,從吾高徒程遠志十萬大軍的戰死就可以看出,官軍不好惹,更不好戰勝!褚燕汝是塊好料,將來稍加磨練,必能大用!」
褚燕恭敬道:「天公將軍言重了,屬下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
張角目光如炬,讓人不敢直視,神秘一笑,冷然道:「官軍老將盧植久經戰陣,熟讀兵書,才能不凡,是個難纏的對手,不過他就想如此抵擋我四十萬黃巾大軍,那他還缺了一塊好牙口!」
「張梁!」
「在!」
「命汝率領七萬大軍,以周倉、裴元紹為副,出兵趙國,然後沿著太行山脈為隱蔽掩護,迂迴包抄邯鄲,在沿途郡縣不論敵我,可以任意收取錢糧或調兵,但汝必需給我在十日內兵圍邯鄲,十五日內攻下邯鄲!」
張梁勇猛好鬥,一聽可以獨自領兵,當即大喜道:「大哥放心,張梁必誓死完成任務,攻下邯鄲!」
其實說來張角也沒有辦法,他對張梁衝動魯莽的性格十分擔心,但這也沒有辦法,在他軍中能領兵的又有幾個,張寶雖然比較沉著,但作戰卻不如張梁悍勇,而這次即是長途奔襲,又是強攻硬戰,所以對主將的彪悍勇猛息息相關。至於麾下猛將管亥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莽夫,勇猛有餘,統兵卻不足,乾脆點說這傢伙只要統兵超過一千,就是兩個腦袋堵的慌。還有最後的褚燕,更不行,太青澀了,經驗不足,聲望不足,難以服眾,怕是走到半路就會引起士兵嘩變。
張角厲聲道:「張梁,汝給我吾聽好,如果拿不下邯鄲,就提頭來見!」
張梁見自己大哥張角表情嚴肅,也是一震,虎吼道:「諾!」
張角微微點頭,接著翹首再次大喝道:「張寶!」
「在!」張寶挺身而出,高聲應道。
張角道:「命汝率三萬大軍出兵廣宗,與城內三萬黃巾大軍共同鎮守廣宗,如果發現北方有官軍潰兵下來,汝可出城擊之!而要是南方有官軍援軍,汝必需死守城池,絕不出城!」
「是,大哥!」
「至於其餘諸將,咳咳咳……」似乎是因為張角情緒過於激動,病態的臉色更加蒼白,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大哥!」
「大哥!」
「天公將軍!」
「天公將軍!」
下方眾將見張角臉色難堪,頗為痛苦,慌忙叫道。其中張寶、張梁更是快步上前扶住張角,生怕自己大哥一個站不穩摔了下來。這些人雖然沒有什麼才幹,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清楚知道張角就是黃巾大軍的頂樑柱,可以說今天有如此輝煌都是離不開張角的高明指揮,如果此時張角倒下,那黃巾大軍的前途可就一片蒼茫……
「沒事,沒事,吾只是偶然風寒,還不需要人扶!」張角強行壓下喉嚨中的熱血,一把推開張寶、張梁,堅定道。
「其餘……諸將聽令,隨……吾率領三十萬大軍堅守曲陽,靜待官軍來攻!」
……
數日後,冀州曲陽城外,官軍大營,盧植率領七萬官軍進軍屯住於此,整座龐大雄偉大營猶如一頭巨型魔獸匍匐靜待,煞是壯觀。
官軍主帳內,盧植身穿甲冑,肩帶血紅披風,腰繫白玉蠻獅腰帶,一把修長佩劍懸掛腰間,威風凜凜。
台下,一名皮膚黝黑,獅鼻虎口,豹眼圓睜,滿面黑髯,虎背熊腰,身穿一身玄黑虎頭甲,霸氣十足。此人名叫董卓,現任河東太守,騎都尉,麾下三千西涼鐵騎作戰勇猛,彪悍無比,功勞赫赫。
再後,是十數名官軍各級將領,一個個身穿鎧甲,威武十足,精神飽滿。而在最後,更是有老熟人劉備,至於他二弟關羽,三弟張飛則沒有檔次來到這裡,說來劉備能再這大帳中混得一席之地也是看在盧植是他師傅的面子上,要不然,這個草民又有何德何能侍立此地。
盧植臉色陰沉,低聲道:「各位,如今黃巾逆賊張角率領三十萬大軍屯住曲陽,麾下二弟張寶統帥六萬黃巾叛軍屯住廣宗,而他三弟張梁更是率領七萬黃巾叛軍出兵趙國,看樣子像是打算斷我軍北面後路!」
「爾等誰能說說,現在可有滅敵計策?」
董卓向來自命匪淺,高傲自大,目中無人,聽過盧植話後,淡然道:「哈哈哈……這有何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哼!說得輕巧,如果黃巾叛軍斷去我軍後路,我軍補給跟不上,如此豈不會銀的大敗!」一名身穿上等鎧甲,手執佩劍,官位不下董卓的將領寒聲道。
董卓對其冷笑道:「敗軍之將安敢言勢,汝認為吾麾下三千西涼鐵騎與汝那烏合之眾相同否?」
「你……」那名將領滿臉赤紅,怒火沖天,指著董卓鼻子啞口無言。
董卓鄙夷道:「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難道吾董卓說錯呼?」
這名官軍將領當局大怒,劍拔三分,怒吼道:「呔,董卓,汝欺人太甚……」
盧植見兩人吵成一堆,大怒不已道:「汝二人都給老夫住口,要不然休怪老夫軍法無情!」
「是,老將軍!」
「哼!」
那名官軍將領對盧植頗為敬重,恭恭敬敬的拜道後坐回位置,而董卓卻是心高氣傲的冷哼一聲。
盧植對著那名官軍將領微微點頭,而後冷眼掃過董卓,其實他也對董卓十分不滿,準確說在這個軍營中除了董卓麾下的三千西涼鐵騎,幾乎所有都對盧植看不順眼。董卓那副模樣,就好像我是天王老子似的在眾人面前顯擺。
盧植怒容道:「汝等給老夫記住,這裡是軍營,不是市場,如果汝等再敢肆意妄為,就趁早脫掉身上這層軍裝滾蛋!」
董卓和那名官軍將領皆是不說話,那名官軍將領心生悔過,而董卓心中卻是冷道,老東西,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老子也會高高在上的看著你。
盧植見二人到了這地步,遂道:「好了,現在就由老夫來給汝等說說目前局勢,如今曲陽黃巾逆賊兵力高達三十萬,敵眾我寡,且敵方士氣正盛,本來老夫是打算再拖拖黃巾逆賊的戰線,一步一步的消磨他們體力和鬥志。可如今卻十分難行,洛陽陛下來旨,鑒那個來自并州西河的太守鄭橫,年紀輕輕便大敗幽州黃巾,滅程遠志十萬大軍,因此連連催促老夫迅速剿滅黃巾叛軍,誅殺黃巾賊首張角,將其頭顱運往洛陽!」
「老夫迫於陛下厚恩和賞識,所以打算在曲陽與黃巾叛軍來一次正面廝殺,壯我大漢軍威,讓天下人也知道知道我們冀州戰場官軍也不是吃素的!」
嘩!
台下包括董卓、劉備在內的十數名將領赫然起身,鏘然的破風聲激盪心神,眾將士戰意濃濃,齊聲虎吼道:「吾等定聽從老將軍安排,竭盡全力,誓死殺敵,擊敗黃巾逆賊,壯我大漢軍威!」
盧植也是神情激昂,熱衷戰爭的他又如何能忍受心中的澎湃激情,高聲道:「好,眾將聽令,傳令全軍休息五日,準備在五日之後與黃巾逆賊張角決戰!」
「諾!」
眾人齊聲大喝,除了董卓目露傲慢無視之色和劉備目露平淡從容之色外都目露敬重之色。
一盞茶後,董卓滿臉怒氣的回到營帳,手下郭汜鼠眼魚嘴,身材普通,生性狡猾機警,察言觀色,一見董卓滿臉怒容,便知其中緣由,諂媚道:「主公莫不是又在生盧植老兒之氣!?」
董卓一聽就來氣,禁不住瞪大眼睛有些大聲道:「盧植這個狗東西一無是處,還敢在老子面前揚威耀武,老子遲早有一天要他不得好死!」
郭汜狐笑道:「主公何必與此等小人生氣,軍師不是說過嗎?盧植此人雖然能征善戰,乃不世名將,可卻生不逢時,朝廷天子昏庸無能,閹黨橫行,外戚專權,奸臣無數,像此等只知聲張正義,卻不能運用手段之人必遭他人所害!而這樣將死之人主公對其生氣不是有傷大雅!」
董卓臉色緩和,旋即笑道:「郭汜,汝還真是說到老子心中去了,不愧是吾肚子裡的蛔蟲啊!」
郭汜喜色道:「屬下能做主公肚子裡的蛔蟲真是榮幸之至啊!」
「哈哈哈……」董卓發出得意張狂的大笑。
一旁,董卓親衛統領華雄目露鄙夷的望著郭汜,只見他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豹頭虎目,凶光四射,令人望而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