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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九章活命?春秋大夢! 文 / 清竹閒月風

    第一百零九章活命?春秋大夢!

    「嗡嗡嗡……」

    異樣的利器破風聲帶著刺骨的殺意再次襲來,心神懼寒的白繞和最後的百餘黃巾騎兵驚恐抬頭,只見無數把漆黑的手斧飛速旋轉著,以驚人的速度靠近……

    「吼……」

    白繞一聲怒吼,心驚膽戰的他顧不得太多,只得憑借不錯的騎術迅速跳下,然後以戰馬的側翼遮擋全身。

    「噗噗噗……」

    「唏律律……」

    利器撕裂戰馬的刺耳聲響起,戰馬仰天悲嘶一聲,便無力的倒下,白繞驚恐的看見側翼至少有數十把滴血的手斧。不過,這卻不是白繞心疼的地方,最心疼的當屬身後毫無生息的三百心腹騎兵……

    「叩噠噠……」

    急促沉重的馬蹄聲傳來,冰冷的殺機勢不可擋,猛回頭,躲過兩劫的白繞終於用完了運氣。只見閻行手中黑鐵長刀閃過一道刺眼的冷芒,白繞只覺眼前一黑,下一刻,噬骨的寒意從喉嚨襲來,最後迅速蔓延全身……

    「噗!」

    戰馬交錯而過,白繞只覺一陣輕飄飄,等回神,才不可置信的發現自己正帶著頭顱飛快的離開身體,當上身頸部沖天而起的殷紅鮮血濺起半米多高,白繞的神識也悄然離去……

    閻行冷眼掠過白繞的無頭屍體,一刀挑起神情不甘的白繞腦袋,長嗥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一千紫幽狼騎轟然接應,怒聲咆哮,氣勢逼人,剩下的七千餘黃巾兵無不心膽俱寒,紛紛丟下武器,打開城門,跪地投降……

    ……

    是夜,月色慘淡,漆黑如墨。

    軍營內,一團**「辟里啪啦」的燃燒著,耀眼的火光照亮一片,在旁邊鄭橫一雙烏黑深沉的眸子中化作兩團幽冷的烈焰。鄭橫一直有一個習慣,只要不是特殊情況下,他都會與自己的部下同吃同住,將士以天為被,他就以天為被,將士以地為鋪,他就以地為鋪,而絕不會睡錦衣牙床,吃山珍海味。他的行為目的只有一個,將士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戰友,甚至生命,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絕對不是吼著好聽的。

    「主公,戰果統計好了!」一道不沉不重的聲音傳來。

    「老胡,你來了!?」鄭橫輕聲道。

    胡車兒徑直來到鄭橫身邊,本來是鄭橫貼身護衛的他,也不得不被調去統計戰果。

    「主公,我軍今日奇襲孟縣,共斬殺黃巾蟻賊一萬兩千餘人,之中包括黃巾渠帥白繞,並俘虜黃巾蟻賊近兩萬人,其中十之七八都是青壯,還有少量婦孺,不過繳獲的糧草並不多,只有五千餘石,而我軍共戰死十四人,受傷三十五人,其中重傷五名!」胡車兒鏘然抱拳道。

    「嗯!」鄭橫微微點頭,對於黃巾兵為何多為青壯也並不奇怪,黃巾兵雖然有兩三成都是婦孺老幼,可在亂軍廝殺中,戰死的多是這些由於驚慌失措,互相踩踏的弱者,而年輕力盛的青壯則更能逃過死亡。

    「主公!?」這時,臉色略微潮紅,額頭流有細汗的閻行快步走來。

    「彥明,黃巾俘虜可曾安頓完畢,一定要嚴加看管,切莫走漏風聲,要知道這朝廷可沒有放過這群叛軍的心胸!」

    閻行來到鄭橫身前,相比胡車兒,顯得有些拘謹,恭敬道:「主公,黃巾叛軍已經被關押在城外密林了,按照您的指示,我將這兩萬黃巾軍都束縛捆綁,並留下一千兄弟分夜看管!對外圍方圓十里也有斥候巡探,絕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鄭橫神情平靜,再次問道:「哦,那麼說彥明已經將黃巾俘虜完全控制了!?」

    閻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主公,卑職只能保證控制黃巾俘虜七七八八,畢竟黃巾俘虜高達兩萬,而且他們的情緒還有些不穩定!」

    鄭橫暢然一笑,拍了拍閻行肩膀,對於閻行這個本該衝鋒陷陣的將領,讓他去搞內政,安人心確實有點困難,甚至可以說是難為人。因此用毫不怪罪的語氣並且鼓勵的眼神對閻行道:「彥明無需內疚,我軍兵少,俘虜太多,這也是情理之中,現在我們還是去看看再說吧!」

    「諾!」

    「諾!」

    胡車兒、閻行挺胸應諾。

    ……

    城外二十里,密林中,漆黑一片,不過時不時傳來的喧鬧聲卻打斷了黑夜密林中的寂靜。

    鄭橫一行人來到密林,便見近兩萬黃巾俘虜擠做一團,而鄭橫士兵則剛好用將這一團人中的樹木都砍掉,然後圍成一個簡易無比,堪稱「儀式」而已的柵欄。如果這近兩萬黃巾俘虜真的發動變亂,那衝破柵欄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不過手中柵欄邊的長矛鋼刀卻會對他們造成威懾,令其望而卻步,白天這群殺人惡魔可是還深深的印在他們腦海裡。

    鄭橫冰冷的目光從柵欄中的黃巾俘虜一掃而過,前排的黃巾俘虜根本不敢與其對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顱,而後排的看不見鄭橫目光,卻能輕易的感覺道前面的黃巾俘虜正在竭力的後退,為此,近兩萬俘虜還引起不小的騷動。

    「讓這些人全部站起來集合吧!」悠然間,響起鄭橫冷厲的聲音。

    「是,主公!」胡車兒赫然應道一聲,然後大步上前,向黃巾俘虜柵欄快速靠近。

    能看見胡車兒凶神惡煞的面龐和山野巨獸般身軀的的黃巾兵黃巾俘虜無不拚命後退,如避鬼神。

    「鐺!?」

    眨眼間,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撞擊聲響徹密林,將寂靜的黑夜無情的打破,隨聲望去,只見胡車兒一雙頭顱大小的漆黑鐵錘狠狠相撞,然後厲聲咆哮道:「安靜,全部安靜,誰再敢妄言,老子活吃了他!」

    胡車兒本就醜陋的臉龐更顯猙獰殺氣騰騰的他直接令前排好幾個黃巾俘虜倒地昏了過去。全場更是立刻悄然靜謐下來,黑夜也恢復他原有的色彩……

    鄭橫跨上紫焰烈馬,高昂的馬背迅速將他脫起,吸引來無數的眼光,不過那些不是像自己麾下將士那樣狂熱的崇拜,而是濃濃的恐懼。原有無他,白天鄭橫所帶來的殺神形象相比胡車兒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身份和命運嗎?」漆黑的夜空下,響起不冷不熱卻感覺十分巨大的聲音,就好像在萬眾矚目下獨唱。

    「或許,你們會說自己是俘虜,也有人說自己只是無辜百姓,你們只是為混口飯吃才不得不投身做賊,所以本將軍該善待你們,保護你們,然後再放你們回家,對嗎?」鄭橫含著不可察覺的冷笑道。

    近兩萬黃巾俘虜目露熱切,好似小雞啄米般齊齊點頭。

    「可事實並非如此!」說此,鄭橫帶著冷意頓下,旋即用幾乎猙獰的大吼道:「無知的將死之人們,本將軍告訴你們,你們不是俘虜,更不是無辜百姓,甚至你們連盜匪都算不上,因為你們是叛軍,知道嗎?是犯上作亂,背叛大漢的叛賊,等待你們的只有死亡,沒有活路!因為歷朝歷代以來,就沒有任何一個皇帝,任何一個朝廷,任何一個國家會放過那些反叛的亂賊,所以,本將軍鄭重的告訴那些還在想著回家的人,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其實,事實就是如此,政治的險惡絕非小說中那麼簡單,造反對於任何一個國家和社會都是絕對「敏感」和「忌諱」的存在,無人能容忍。最後在說一句,勝利者贏得一切,掩蓋一切。

    黃巾俘虜開始騷動起來,鄭橫的話不可謂不絕,幾乎讓他們的心都死了。幸好在一千名狼騎士兵的鎮壓下,停止了騷動。

    「不過,世人並無明眼之人,我鄭橫,西河郡太守,大漢護羌胡校尉,算不上人才,卻知曉你們這些農民百姓出身的疾苦與無奈,我知道,你們並不想投身造反,只是想混個溫飽,想讓家人活下去。俗話所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將軍理解!」鄭橫臉色稍緩道。

    近兩萬黃巾俘虜也不自覺得舒了口氣,對鄭橫似乎抱著某種希望。鄭橫清楚,對這些大字不識,大道理不懂的魯莽百姓說些長談論據簡直就是對牛彈琴,而反之,如果你摸著他的心,抓住他的心,牽著他的心,就好辦了。

    「所以,本將軍有心冒著窩藏叛賊,意圖謀反,大逆不道,性命不抱的危險打算救下你們,你們知道為何我伏兵已在,卻遲遲不出兵救援孟縣官軍的原有嗎?」

    近兩萬黃巾俘虜再次異人同作的搖頭。

    「那不是因為我與孟縣官軍有仇,而是因為你們,因為你們的性命,我犧牲和殺死同僚的性命,目的只在於殺人滅口,讓你們活下去,讓你們悄無聲息的充當難民然後逃到西河郡去,本將軍不能保證你們什麼,卻能保證你們有飯吃,有衣穿,可你們卻苦煞我心,竟在這風聲未止之時,四處不知死活的喧嘩騷亂!」

    說此,鄭橫神情流露兩分可笑,三分憂愁和五分無奈,可就是這樣,卻帶著猶如雷擊的語言一次次的敲擊著近兩萬黃巾俘虜的心神,這一刻,他們誠心論意,心服信任了。

    「告訴我,你們這是再求死嗎?」鄭橫拋出最後一擠猛藥。

    「將軍在上,請受小人一拜!」終於,在人群中一名略顯瘦削的身影跪地誠懇道。

    「將軍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下一刻,山呼海嘯般的大吼聲響起,近兩萬黃巾俘虜真摯萬分的跪地拜謝道。

    鄭橫身後,閻行摸了摸鼻子,不禁暗道,主公就是主公啊,三言兩語就擺平了人心惶惶的數萬俘虜,而且還對其心服口服,誠心誠意,看樣子,根本就不用西河郡來人護送,這近兩萬的黃巾俘虜也會乖乖自覺的走到西河。

    鄭橫眼中對前方瘦削的身影浮起一抹異色,然後對著胡車兒說句叫那人來見我,然後就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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