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一定會回來的!
隴縣,涼州刺史府。兩頭大石獅猶如泰山般屹立左右,高高的門檻彰顯著高貴的地位,大門外更是站著八名昂首挺胸、趾氣高揚的帶刀護衛,種種的跡象無不表妹這家主人的身份和富貴。
耿鄙出身士族大家,乃涼州有名的大族,所以一身平步青雲,官位步步高陞。凡出自士族門閥,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十分注重自身的修養、言談舉止、總是做出一副風度翩翩、心平氣和的高人,將所有平民百姓都視為沒有文化、沒有身份、沒有素養的低賤之人。
不過,此時,這位出身富貴,名望甚高的耿刺史顯得有些例外。只見他雙目似火,眉目陰沉,正滿是怒氣的盯著跪地的程銀。在其身邊,還有不少的破碎瓷器和精美的玉器。看情形,耿鄙剛才是發了很大的火。也是,耿鄙素來溺愛長子耿球,那是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前不久,就還安排六名百戰精銳出身的士兵保護耿球。可哪知今日一早還活蹦亂跳、健健康康跑出去的愛子到了下午居然是鮮血淋漓、苟延殘喘的被抬回來。你說,耿鄙何能不生氣!
「程銀,汝這個廢物,叫汝捉拿嫌犯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老子留你何用!」耿鄙怒火中燒,飛起一腳就踹在程銀身上,一邊還不顧形象的大罵道。
程銀武功雖不行,卻也是武人出身,再加上耿鄙身材瘦小,又沉迷酒色,所以這一腳根本沒給程銀造成傷害。不過程銀可是人精,知道現在自家主公正是暴怒之中,所以十分配合的「哎喲」一下。
程銀爬起假裝跌倒的身體,粗壯的虎臂一把抱住耿鄙細皮嫩肉的大腿,哀聲道:「主公,這可不能怪我啊!是馬家,馬超、馬岱勾結的羌人,謀害的耿公子,等我率領手下士兵到達時,又被馬家家將龐德阻攔,可惜屬下所帶軍士甚少,而龐德手下卻有數百之眾……」
程銀跟隨耿鄙多年,可是個人精,深知自己如果如實描述被人家龐德一招擊敗,手下兵力佔優的情況下讓對方逃走的實況。不說到時名聲掃地,就連耿鄙也會瞧不起自己,從此,怕是涼州再無自己容身之地。所以,這廝很不要臉的說自己如何與龐德大戰三百回合,後被人暗箭偷襲,才令龐德趁機逃脫。
耿鄙臉色稍緩,不過濃烈的殺氣依舊四射,冰冷道:「馬騰,汝個不知尊卑的傢伙,吾耿鄙這次一定讓你加倍奉還!」
耿鄙眼色一轉,虎吼道:「程銀!?」
「末將在!」
程銀頓時立地而起,一挺虎軀,昂首肅目,威風凜凜,簡直與剛剛那個抱著別人大腿求饒哭泣的懦夫形同兩人。
「命汝率一千士卒給吾將馬家府邸團團圍住,絕不可逃走一人。直到馬騰將馬超、馬岱二人交出,否則,誓不罷休!」
「諾!」程銀欣然領命,揚長而去。
……
很快,程銀便率領一千帶甲軍士將馬家府邸圍得個水洩不通,鋒利的鐵器和森寒的殺意令四周百米內毫無人煙。
「程將軍!敢問汝這是何意?為何集眾兵圍吾馬家?」馬騰威武的身軀出現在大門口,眉宇間含有不可掩飾的威嚴,身後還跟著幾名身形彪悍的護衛。
程銀被馬騰的氣勢一震,原本話到嘴邊的囂張和威逼話語頓時收回,語氣稍平道:「馬騰將軍,汝應該清楚某來此的目的,汝家公子馬超、馬岱大逆不道,重傷刺史大人愛子,現在最好交出來,也好讓某給刺史大人一個交待!」
馬騰雙眼微瞇,冰中帶刺道:「程銀!你在威脅吾!?」
程銀打了個機靈,不過想到身後有一千士卒撐腰,便稍稍安下心來,色厲內茬道:「馬騰將軍,這不是威脅,是命令,不是某的命令,而是刺史大人的命令,汝必須遵從,這樣也避免讓大家難堪!」
馬騰淡然道:「好,既然,程將軍如此明言,那在下也不藏著掖著!實話告訴你,馬超與馬岱這兩個孽障已經畏罪潛逃,現在不知所蹤了!」
「什麼!?畏罪潛逃!?不可能,某記得當時在他身邊還有龐德照看,怎麼會不明不白的逃跑呢?」程銀頓時目瞪口呆,大張的嘴巴幾乎能放下一個雞蛋。
馬騰洋裝怒氣道:「哼!說這就來氣,龐德這傢伙素來與馬超感情甚好,關係密切,看來這次多半是被馬超唆使而去了!真是個不明事理的傢伙!」
程銀看著憤憤的馬騰,心中相信五分,沉疑片刻後,皺眉凝聲道:「不知馬騰將軍可敢讓某進馬府仔細查驗查驗!」
馬騰釋然道:「有何不敢!程將軍儘管查驗,只是府中家眷多怕生人,所以還請程將軍動靜小些!」
「好,那就多謝馬騰將軍了!」程銀高興不已,不過別人給自己檯面下,自己也不好太過分,所以只率領了十名親衛前往。
……
隴縣城外,北風呼嘯,黃沙漫卷。
一輛馬車正在數十名身著布衣棉襖,腰胯鋼刀,肩掛箭兜的普通家軍下迅速的向東面趕去……
「停!」
一聲略顯稚嫩的斷喝聲響起,屆時,馬車屏簾掀起,露出一張細皮嫩肉、極其俊美的臉龐。
「公子,現在危機四伏,恐怕耿鄙細作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等,不可逗留啊!」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將領手執精鐵大刀,跨著一匹黝黑的雄壯戰馬,來到俊美少年身旁擔憂道。
這隊人馬正是馬超、龐德、馬岱等人,他們分別喬裝打扮摸出城後便集結起來,向東方趕去。
「德叔!我只是想給父親道個別!」馬超神情有些淒涼,帶著懇求的語氣道。
龐德沉吟片刻,抬頭歎氣道:「公子,您去吧!」
「多謝德叔!」馬超感激一聲,便躍下馬車,對著如魔獸匍匐的隴縣城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最後臉龐留下兩行熱淚,聲嘶力竭的大吼道:「父親,超兒不孝,不能陪伴您身邊,希望您自己好好照顧身體!不過您放心,超兒終有一日一定會回來的!」
說罷,馬超毅然的抹去眼角的淚水,飛速的翻上馬車,頭也不回的命令龐德全速前進……
……
涼州刺史府內。
程銀再次跪倒在地,對著昂首肅立的耿鄙稟報道:「主公,別的屬下不敢保證,可屬下卻敢說這馬超、馬岱確實是不在馬家,屬下可是親自進去仔仔細細、清清楚楚,不敢有半點馬虎的搜查一番,而這馬家佔地不過數畝,家眷丫鬟不過五十,更沒有什麼暗閣通道,根本就不是藏人之地!」
「照你這麼說,這馬超、馬岱還真有畏罪潛逃的嫌疑!」
「不對!」耿鄙陡然狐疑起來,「這馬騰雖然對馬超、馬岱十分嚴厲,堪稱苛刻,但他對馬超、馬岱關愛卻是無微不至的,特別是馬超,當年馬超被抓,可是馬騰單身一人獨闖胡人部落,拚死血戰,負傷無數才救出的馬超……」
程銀見耿鄙神色陰晴不定,抬頭問道:「主公認為這其中有什麼狡詐嗎?」
耿鄙冷笑道:「哼!這馬超確實是走了,不過卻不是畏罪潛逃,這多半就是馬騰出的主意,馬騰素來疼愛馬超,又怎會親手害死馬超,所以只有想出這計策,死馬當做活馬醫!」
程銀狠色道:「好你個馬騰,居然如此陰險,主公,您何不下令將其逮捕!」
「不!」耿鄙擺手道:「馬超在軍中頗有威望,如果這樣無緣無故的將他逮捕恐會引起不服,而且如今羌胡人蠢蠢欲動,吾軍內部可不能滋生混亂,到時不攻自破!」看來耿鄙也不是個魯莽之人,並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
「那主公就仍由他們逍遙法外!?」程銀又道。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耿鄙陰冷一笑,冰冷道:「這馬超可是馬騰的破綻,只要抓住馬超,這馬騰也逃不出本官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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