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漫卷,天色黯沉。
「嗚嗚嗚……」
綿綿不息地號角聲中,兩百鐵騎在曠野上緩緩展開,肅殺地氣息在天地間冰寒地漫延開來。那一柄柄鋒利地馬刀映寒了黯淡地天空。薄薄地晨曦中,荒漠上跪滿了密密麻麻地胡人,這些胡人大多渾身浴血、身上帶傷。
不管是匈奴人,還是羌胡人。都被縛住了手腳,跪於地上難以動彈,只能等待命運地審判……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
「呼哧~」
「吭噗~」
戰馬地響鼻聲交織成一片。
一騎策馬而出,立於匈奴人群前厲聲大吼道:「卑鄙無恥地匈奴人殘殺了無數的羌胡人,掠奪了屬於羌胡部落地女人、牲畜。犯不了不可饒恕地罪行,大漢圜陰縣尉,謹代大漢天子命令,將犯上作亂,不聽號令之鮮卑強盜……斬首……」
懂得漢語的匈奴人與羌胡人開始互相傳告。最後剩下地兩百餘羌胡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五十餘匈奴人人卻頓時騷動起來。
他們想不通,昔日那仁慈善良,注重所謂人道的漢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嗜殺。在以往,只要他們投降都會得到良好的俘虜待遇,可今日,這群兇惡的漢人不論緣由就要屠殺自己。恐懼、不解、憎恨、躁動開始在人群中瘟疫般蔓延……
「不!漢人!你沒有權利剝奪我們大草原兒郎的生命!」
「對!你不過是西河郡的縣尉,只有護匈奴校尉才有權利決定我們的生死!」
「我們抗議!我們要向護匈奴校尉大人舉報!我們數十萬匈奴人勇士是不會答應的!」
漢軍陣中,鄭橫神情陰冷。
所謂地匈奴人犯下不可饒恕地罪行。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真正是原因是鄭橫根本就不打算留下這五十多鮮卑戰俘!匈奴人不同於羌胡人。羌胡人已經習慣了漢人地奴役和驅策,相對而言比較溫順,容易駕馭。
而且來自後世的他,心知在數十年後的五胡亂華,浪子野心的北方異族無情的屠殺著漢人。身為大漢民族的他,或許會身敗名裂,被北方異族稱為屠夫,也可能會被中原的世家大族所鄙夷。甚至會在將來與曹操劉備爭霸天下時佔劣勢,但他還是想為漢人做那麼些貢獻。
就算現在匈奴人雖然分為南北兩支,且南匈奴已經投降,但野心、貪念仍在。特別是如今走向沒落的大漢帝國,匈奴人更是蠢蠢欲動。屢屢驅兵寇掠大漢邊塞。
不過,桀驁不馴地匈奴人並非不可征服,但卻絕不是現在!鄭橫在沒有絕對實力時,絕不會去試圖征服數百萬眾,控弦之士數十萬地匈奴人。那就唯有殺之以絕後患!匈奴人多死一人。將來征服他們地時候就少一分阻力……
在淒厲的抗議聲中,鄭橫並未理會,反而霍然回首,望向那兩百手執長矛,腰挎鋼刀,身披堅甲,馬放標槍的黑甲鐵騎。看起來,似乎是一支裝備精良地大漢兵。但他們臉上戰戰兢兢地表情和粗重急促的呼吸卻無情地出賣了他們。沒錯,他們只是一群見過血的當過土匪、縣兵、私軍的烏合之眾。
「看見了吧!匈奴人並不可怕,同樣貪生怕死,在吾等的雄威下,照樣的瑟瑟發抖、呻吟!」鄭橫虎吼道。
二百鐵騎不由神情傲然,臉上洋溢著不可掩飾的自豪。或許回去後,這將成為他們在人前炫耀的英雄事跡。
鄭橫神色一厲,接著努喝道:「可就是他們,竟敢數次褻瀆大漢軍威,無數次的殘害、掠奪、燒殺、奸*吾等的同胞,大漢之百姓!」
「爾等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殺!」
「殺!」
「殺!」在鄭橫極富煽動性的語言下,幾乎所有的漢軍都開始叫囂,他們揮舞著手中利器,狂熱的望著鄭橫。
而那不停抗議的匈奴人輕易的被五百漢軍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掩蓋,一個個顫抖的望著五百猙獰的漢軍,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嗜血好殺的漢軍,從大漢帝國衰落開始,他們的祖祖輩輩就告訴他們:漢人,不過是一群軟弱無能的雙腳羊!
「魔鬼啊!快跑啊!」終於有一名匈奴人受不了者排山倒海的殺意,雙眼驚恐的望著這群屠夫,束縛著雙手朝前亡命奔逃。
「救命啊……快逃命啊……」
「魔鬼啊……快跑……」更多的匈奴人開始驚恐的嚎叫,他們目呲欲裂,狼奔突豕。
「嗡……」一桿又粗又長的黑鐵巨槍如閃電般疾馳而出,劃破肅殺的空氣發出雷鳴般的嘶吼……
「噗嗤……噗噗!」
銳利的矛尖瞬間穿透三名奔逃中的匈奴人胸腔,血流飛濺中,又餘勢未竭的死死紮在地上,串成一條糖葫蘆。
跪倒在一旁的羌胡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滿目震驚的望向長槍的來源。只見一騎傲然,迎風屹立,冰冷的殺意蔓延四周。所有羌胡人皆神色恐然。
「鋒!」
鄭橫拔劍直刺虛空,悅耳的尖嘯聲中,鄭橫滿載殺意的虎吼聲亦是響徹雲霄,「二百大漢帝國的勇士們!爭奪榮耀光輝的時刻到了!給我殺!」
在鄭橫肆意的煽動下,在四周漢軍兄弟的鼓噪下,在爭奪強者榮耀的吸引下,在對匈奴蠻夷的憎恨下,在心中火熱燃燒的殺意刺激下……
「嗷吼……」二百鐵騎瘋狂的嚎叫著,灼熱的殺機沖天而起,個個策馬飛奔,爭先恐後,如數百頭飢餓嗜血的野獸聞到獵物的味道。
很顯然,兩條腿永遠也跑不過四條腿,二百鐵騎輕易的追上了五十餘亡命逃躥的匈奴人,好似虎入羊群,慘烈的屠殺開始了。
「噗!」一名雄壯的漢軍舞動長矛,藉著戰馬的衝刺力,順勢砸下,頓時將那名拚命逃馳的匈奴人咱得腦漿迸濺,血沫橫飛。接著全身力氣如潮水般退去,最後無力的倒在地上。
「呃啊……」一名漢軍縱騎如飛,鋼刀劈砍而下。那名匈奴人狡猾不已,側身一閃,躲過這驚險的一刀。但他的好運也到此為止。另一名漢軍騎兵與他交錯而過,冰冷的鋼刀橫掃千軍,匈奴人直覺喉嚨一寒,慘叫一聲後,便身首分離。
「唔啊!」
當最後的一道淒厲慘嚎聲戛然而止,一名斷了雙臂一腿,露出白骨森森血肉的匈奴人頹然倒下,滾滾溢出的鮮血將綠茵的草原染的血紅。
「哇哇……」幾隻禿鷹正欲歸巢,卻被濃重地血腥味所吸引,從遠處飛來,於空中不住盤旋……
「退回!」
高順一聲令下,行刑完畢地二百騎兵潮水般退了回去,荒漠上卻多了五十多具屍首分離地屍體……
「呼嚕嚕……」
鄭橫打馬而出。緩緩來到烏桓人陣前,卸下碩大猙獰地狼王頭盔,犀利地眼神冰冷地掃過。所有羌胡人都為之側目……竟無人敢與之相視!
「不管你們以前做過什麼!不管你們是否屠殺過漢人!不管你們是否搶掠過大漢州郡!吾都可以饒恕!但你們必須得宣誓效忠!」鄭橫眉目凝重,怒聲道。
二百餘羌人抬頭望了望鄭橫猶如雕像般直立的虎軀,又轉頭看了看遠邊血色草原上的殘肢斷臂,二百餘戰俘頃刻間垂下了他們高昂地頭顱,一個個開始以天狼神的名義起誓……
「嗯!」鄭橫悶哼一聲,見時機成熟,督了高順一眼。
高順會意,昂首挺胸上前,抑揚頓挫的咆哮聲霎時衝霄而起。
「現在,宣佈將軍軍令,都聽清楚!」
「不遵號令者,斬……」
「臨陣退縮者,斬……」
「聞鼓不前者,斬……」
「號起不退者,斬……」
「殺女人和孩子者,斬……」
「濫殺大漢百姓者,斬……」
「擅自劫掠大漢州郡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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