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蒼穹嚇,一片迷茫,張家府院卻是燈火輝煌,人頭攢動。只見西院火光沖天,無數燃燒的火把匯湧成翻騰滾滾的火龍,明亮地火光照耀下,足有一千五百餘人手執長矛,身穿皮甲,表情凶悍。
張和矮胖的身軀從後堂走了出來,神色陰冷,殺意滔天。
「老爺,一千五百家軍都已準備就緒!只等您一聲令下,便可拿下縣衙!」家將張伍腰胯長劍,一挺腰板。
「嗯!下令出發!直奔縣衙!」張和怒吼一聲,便在左右的擁護下,跨上戰馬。
明亮的火光照耀出張和赤紅的小眼,盡顯猙獰。張伍不敢怠慢,急忙回身跨馬橫刀,帶領著一千五百家軍徐徐前行。
東門,靜謐無聲,高高的火盆燃燒著淡淡的火焰。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混合著金屬的摩擦聲傳來。
「什麼人?」看守東門的士卒瞪時睜開了昏昏沉沉的雙眼,手中長槍一指,驚呼道。
「是我!」鄭橫身披堅甲,手執鋼槍,一身戎裝從昏暗的夜色中走了出來。
幾名小卒藉著路旁的火光看清了來人,頓時鬆了口氣。臉色微緩,問道:「不知縣尉大人到此何事?」
「只是想向諸位借一樣東西!」鄭橫臉上升起一抹陰笑,在幽幽的烈焰下顯得格外森寒。
幾名小卒只覺背心發寒,冷汗直冒,一種不可名狀的順從之意油然而生,正欲開口,一道暴喝聲從後方傳來。
「不知鄭縣尉可有縣令大人口喻或是縣丞大人手令!?」只見一身穿鐵甲的雄壯小校帶著十數士卒走了過來。
鄭橫見此,眼中掠過一道殺意,冷然道:「口令倒是沒有!不過倒是有手令!」
雄壯小校雙眼微瞇,說道:「不知鄭縣尉手令何在?」
「鋒!」鄭橫雙手發力,鋼槍如蛟龍般飛奔而出,劃破冷厲的空氣發出淒厲的嘶吼。小校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胸前炙熱如火,自己雄壯的身軀向後拋飛。
「砰!呃啊……」小校狠狠地撞在青石磚牆上,鋼槍仍去勢未竭的插在磚上,腥紅的鮮血順著槍桿緩緩流出,又大顆大顆的往下滴,濺起一地血花。
不等其餘小卒回神,五十餘手執長矛,腰胯鋼刀,身穿紫袍黑甲的兇惡大漢衝殺過來,幾個意欲抵抗的士卒瞬間便被刺成篩子,鮮血飛濺。
「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剩下的幾名小卒嚇得臉色蒼白,丟掉武器,蹲下抱頭求饒。
鄭橫虎目一凝,說道:「將其打暈,再死死捆住!」
「是!」獨狼挺胸應諾一聲,便帶著數名家軍凶狠地走去。
東門外,夜色如墨,曹性帶著一百五十餘黑甲精騎如幽靈般昂首立於戰馬,寂寂四野中,只有那嘶吼的北風和二百餘匹戰馬不時的響鼻。
「頭領快看,主公暗號!」一名頭目揮拳遙指隱隱約約如巨獸般匍匐的城牆。
果不其然,曹性環眼望去,便見遠處高牆上,數只火把組成一對猙獰的狼眼,在隨風飄蕩的幽焰中,顯得異常陰森寒冷。
曹性眼色一厲,表情嚴肅,厚背鋼刀朝前一頓,拍馬急衝,身後百餘黑甲精騎同樣陰沉著臉,拍馬相隨。
圜陰縣衙,火光沖天,照亮四方。
陳賀滿臉皺紋,站立於高樓上,猶如枯老的樹幹直立著。「不知張員外這是何意?奈何集重兵圍吾縣府?」
張和肥胖的身軀跨立戰馬,昂首望向陳賀,猶如受傷的野獸嘶吼道「老匹夫,休要裝傻充愣,吾勸汝速速打開府門,可留汝全屍,如若不然,定叫汝全家上下雞犬不留!」
「打破縣衙!雞犬不留!」張伍見機振臂高呼,身邊一千五百家軍士卒狼嚎響應,殺聲震天。
陳賀眉目陰森,並未答話,藉著火光望著牆外上千衣甲鮮明,刀槍林立的大軍,心知自己府中不過三百士卒,根本抵擋不住張和大軍的衝殺,唯一的辦法只有調集北城七百士卒,才能與之對抗。遂回頭對著一名小校說道:「求援哨騎可曾派出?」
小校連忙恭聲道:「稟大人,除西城和南城張和地盤外,東城和北城都有派出求援哨騎。」
「錚!」張和雙眼發紅,見陳賀閉聲不回,知道對方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緩緩拔出長劍朝前一引,直指蒼穹。
「給我殺!」
「殺!」
「殺!」
「殺……」身邊一千五百家軍士卒三呼響應,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鋪天蓋地般漫捲過去……
五百刀盾手首先出擊,高高揚起木盾,如潮水般迅猛的衝殺而去,居中的則是五百長槍兵,他們直刺長矛,鋒利的矛尖在幽冷的烈焰下反射出駭人的光芒。
「放箭~~」縣衙內,一名雄壯軍官引劍出竅,遙指前方,淒厲的咆哮聲響徹雲霄,竟壓住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
弓弦繃緊地嗡嗡聲綿綿響起,霎時間,千餘支鋒利地狼牙羽箭已經破空而起,在空中飛行了百餘步距離之後,漫延成浩瀚一片,像雨點般從天上扎落下來,挾帶起一片銳利地尖嘯。頃刻間降臨張家將士地頭上。
「卡嚓!」尖利的狼牙羽箭無可阻擋的穿透了木製盾牌,狠狠地刺進了刀盾手脆弱的腦袋,刀盾手悶哼一聲,便頹然倒下,殷紅的血流滾滾流出。
「噗嗤!」
一支狼牙箭冰冷的鑽進了一名張家士卒地頭顱,鋒利地箭簇自他地下巴穿出,有殷紅地血液自箭簇上滴落,這一箭竟是生生貫透了整個顱腔。張家士卒帶著慣性往前奔行兩步,然後直挺挺的栽倒在的。
「呃啊……救救我……」一名士卒滾倒在的聲嘶力竭的慘嚎起來,雙手痛苦的抱住自己大腿。一截羽毛露在外面,有殷紅的血液正順著他地指縫溢出,但他地求救聲根本就沒人聽到,無數張家士卒仍如潮水般湧來,無可阻擋的將他踏在了腳下,很快,士卒就沒有了聲息。
狼牙箭威力雖然強大,但可惜數量太少,對大局起不了什麼作用,一千多的張家士卒仍揮舞著堅銳,叫囂著衝了上來。
「咻咻咻!」終於,張家的一百餘弓箭手找到合適的機會,神情冷漠的拉開弓弦,在瞄準自己的獵物後,迅猛地飛了出去。
「噗嗤!噗嗤……」
「呃啊……呃啊……」
滿載殺意的箭支狠狠地射向高樓,縣衙內的數十弓箭手躲避不及,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開始被無情的剝奪。
「殺!」其餘張家士卒藉著短暫的時機,搭上雲梯,手腳並用的攀爬起來。
「吼!吼!」一名張家刀盾手剛剛爬上高牆,正欲一躍而下,兩桿長矛已帶著悅耳的破風聲襲來。
「砰!啊!」張家刀盾手眼疾手快,急忙舉盾格擋,當是卻只擋住了一桿長矛,另一桿光亮的長矛卻輕易的刺穿皮甲,透穿胸腔,鮮血順著槍桿汩汩溢出,張家刀盾手慘嚎一聲,旋即無力的倒下牆去……
「噗嗤!」一名僥倖的張家長矛手跳進了牆內,可不等他回神,一把鋒利的鋼刀猶如毒蛇般刺進胸膛,在他地腹部捅出一個巨大地血洞後迅速抽了回去。長矛兵地身形猛的頓了一下,旋即像受了傷地野獸般嚎叫起來,殷紅地血液正像噴泉般從傷口裡噴濺出來……
北城,圜陰縣兵軍營。
縣尉李敢正懷抱著妖媚女子熟睡,突被淒厲的大吼聲驚醒,不由一臉憤怒的望向營帳門口,只見一強壯小校掀開門簾,急切道:「縣尉大人,小的在縣衙府處看見滔天火光,還隱隱有喊殺聲傳來!」
李敢陡然一驚,心知最近風起雲湧,張家已是死死相逼,戰火已迫在眉頭,隨時都有戰鬥發生。遂蹙眉問道:「情況可否屬實?或是縣衙附近重大喜慶?」
「這個屬下卻是不知!只是有些懷疑!」
「既如此可曾看見縣令大人傳令兵?」李敢再次問道。
「亦是沒有!」小校連忙抱拳答道。
李敢橫眉頓時皺的更深,略作思疑,下令道:「命所有縣兵集合,做完全之策,以應不時之變!」
「諾!」小校挺胸虎吼一聲,挎劍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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