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府邸。
「父親,父親,鄭橫那敗家子回來啦!」張於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跑到張和面前,大叫道。
張和眉頭微皺,呡了口茶,調問道:「哦,怎麼樣?敗得如何?」
張於頓時喜笑顏開,雙眼瞇成一條線,恭媚道:「父親果真神算,鄭橫那敗家子大敗而歸,損兵折將,鄭家家軍已不過百人。」
「哼哼,這也不算什麼,為父只是得到情報,禿鷲嶺土匪已經有近八百人眾,個個悍勇,豈是他這不學無術的紈褲所能剿滅的。」張和悶哼兩聲,臉上有不可掩飾的得意。
「那還不是父親手段高明。」
「對了父親,這鄭橫一敗,圜陰縣已是名副其實的兩虎爭霸,如今陳家已被我們打的再無還手之力,而且朝廷裡張公也已安排妥當,只要我們動手殺掉陳賀,嫁禍於土匪,父親便可大勢所趨的登上縣令寶座。」張於眼冒殺意,神色陰險,接著道。
張和聽罷也是蹙眉思索,若有所思,片刻後,才凝聲道:「此事不急,先過段時間再說!」
張於見張和表情嚴肅,心知張和心意已決,只得惺惺作罷,恭候一聲,變出去喝酒嫖娼解悶了。
幾日後,鄭府書房,鄭橫正津津有味的讀著《孫子兵法》,。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從外傳來,鄭橫猛抬頭,便見一獨眼雄壯大漢已急步走來。
「主公,張於派人遣您過去一敘。」獨眼大漢鏘然抱拳,恭聲道。
「嗯,我知道了,你告訴他稍等,我馬上就去。」鄭橫眼中掠過一絲陰霾,心中冷笑,真是送你百八斤黃金,還吃上癮了,放心,老子會讓你快活不了幾天。
縣城大街,陽光明媚,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叫賣聲,砍價聲,爭吵聲,鬥嘴聲,調笑聲,怒喝聲,絡繹不絕,響徹長空。
鄭橫帶著四名身穿緊身武士服的雄壯家丁,遊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臉愜意。
「進去吧,我家少爺就在裡面。」這時,張府家丁十分傲氣的說著,抬手指向一棟豪華閣樓,絲毫沒有將鄭橫放在眼裡。
鄭橫身後四名家軍見一個奴才也敢如此目中無人,霎時鐵拳緊攥,根根凸起的青筋如毒蛇般猙獰,獨眼壯漢更是眼冒殺意,一把提起那奴才弱小的身板,瞪著野獸般的獨眼,虎吼道:「狗奴才,竟敢如此無禮,找死乎!」
那名奴才何曾見過世面,望著殺意濃烈的獨眼大漢,只覺冷汗直冒,心驚肉跳,一控制不住,一股熱流順著褲襠緩緩流下濺了一地水花。
「算了,獨狼,饒他條狗命!」鄭橫冷冰冰的眼神一掃,擺手森寒道。
「哼!」獨狼怒睜單眼,悶哼一聲,狠狠地將那弱小的身板擲於碎石地上,直疼的他慘哼哼。
鄭橫這才抬起頭,厲眼仔細的打量著閣樓,只見門前一塊大紅大紫的樓牌上寫著「春香苑」三個嫵媚飄逸的大字。鄭橫臉上霎時揚起一抹淡淡的好奇和陰笑,帶著四人昂首闊步的走進閣樓。
「喝,鄭少這麼晚才來啊!」
「對啊,必須自罰三杯!」剛進門不久,張揚的大叫聲就從不遠處傳來,鄭橫霍然回首,便見樓院正中之處圍了一大桌身著華麗,趾高氣揚的紈褲子弟。
鄭橫神色假慌,急沖沖走了過去,歉意道:「各位仁兄,是小弟怠慢了,小弟願自罰三杯。」說罷,將三杯清酒一飲而盡。
「鄭公子可別喝多了,等下還有好戲看,老鴇三日前就發出通告,春香苑新來了一名絕色女子。」這時,張和甩著他矮矮胖胖的身體走了過來,小眼微瞇,色迷迷道。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見一女子身材修長,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步態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美,在幾名柔美漂亮的芊芊侍女擁護下,走到正前方的樓閣窗簾處,透過那明麗的珠簾,美麗尤然可見。
鄭橫表情微微色變,暗道這女子相貌不錯,可與尤氏一比,不過幸好經過後世那些打扮妖嬈,化妝美女的熏陶,免疫力還是勉為其難有的。側首掃向四周,只見這些世家子弟個個眼冒色光,目瞪口呆,垂涎欲滴。
特別是矮胖的張於眼神中濃烈的佔有慾彰顯無疑,好似已經看到貌美女子在自己胯下乘歡的**。
「各位公子覺得老娘的嵐兒姑娘如何啊?」這時濃妝艷抹的老鴇黃鴨般的聲音響起。直吊的世家子弟的胃口暴跳。
「漂亮,漂亮,漂亮!」陳縣令長子陳錄臉道三聲驚贊。
「對啊……真漂亮……」
位於右手的張於嗤之以鼻,冷眼掃過陳錄,傲然道:「王娘,汝就直接開價吧!好東西,只有強者才能擁有!」
老鴇抹得朱紅的肥唇正欲開口,一道暴喝聲從門口傳來,「蠻婆子,還吾娘子來!」
聲音猶如轟雷,震的眾人耳膜生疼。眾人紛紛驚回頭,印入眼簾的是一名身長八尺,鼻樑高挺,濃眉大眼,臉色雖有些病色的蒼白,卻遮掩不住那凌厲的朗目,炯炯有神,甚是威武。眾人迎上那冰冷的子眸,只感背心升起一道寒意。饒是經歷生死血戰的鄭橫也是一驚,暗道此人武勇不凡。
「夫君!」這時,樓閣的翩翩女子也是驚呼道。
濃妝老鴇眼神頓時一厲,冷然道:「惡漢,休要胡言亂語,此人早已不是汝之妻妾,在數日之前就已賣身於老娘,如果汝再敢放肆,休怪老娘無情。」
威武大漢霎時滿臉怒意,虎吼道:「惡婆子,吾家娘子不過是借了五十錢的藥錢,你就逼供她賣身押抵,吾高順現在就將錢還你!」說罷,威武大漢將一串銅錢丟到老鴇腳下。
「夫君,你傷勢還沒好,快走,你是都不過他的!」樓閣女子見其仍不罷休,鳳目落淚,慌忙道。
「娘子放心,今日吾高順與你同生共死,不離不棄!」高順虎目凝重,堅毅道。
「是嗎?來人,將這惡漢亂棍打出去!」老鴇眼冒殺意,惡狠狠地說道。
「呀……呀……」怒吼聲夾雜著凌亂的腳步聲從四周湧來。只見二十餘身材雄壯,面目兇惡的打手手執鐵棍衝向威武大漢。
高順怡然不懼,目光如刀,抬腳一踹,便將一二百來斤的雄壯打手踢飛數米,撞在一圓桌上才堪堪停住,打手慘叫不已,響徹樓院。
「嗡!」一名打手揮舞鐵棍橫砸高順,沉悶的破風聲響在耳畔,高順連忙一閃,碩大無比的鐵拳如猛虎奔去,打手躲避不及,一拳正中胸脯,強大的力量如潮水拍擊,打手倒飛而出,又撞倒身後數名打手,帶起一陣淒厲的慘嚎聲……
「砰砰……嘩啦啦……呃啊……」樓院內木頭的破裂聲,瓷器的摔破聲,慘叫聲,怒罵聲,連綿不絕,一片狼藉……
「去死!」一名打手看出破綻,見其腿上有傷,於是抽中機會,狼嚎一聲,一棍迅猛的舞向高順大腿。
「哼!」高順悶哼一聲,臉色漲紅,有殷紅的血似緩緩流出,漸漸的染紅了黑色的麻衣,高順卻只輕哼一聲,咬牙挺住。可憐他一聲武藝超群,要是以往這一群癟三還不夠他塞牙縫,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碰!」一聲悶響,高順只覺後頸麻木,頭暈眼花,眼皮猶如重錘落下,無盡的黑暗將他吞噬,身體頹然倒下,昏死過去。
「王娘,這廝已昏死過去,該如何處理?」一名打手轉頭問向濃妝老鴇。
「夫君……夫君……」翩翩女子嬌聲哭泣,意欲衝下樓閣,可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如何掙開的拖數名侍女的阻攔。
老鴇也是低頭沉思,不知所措,如果殺了他,又怕女子殉情,不殺他,又怕下次再來討麻煩。
這時,鄭橫從老鴇眼神中查出了為難之色,頓時嘴角揚起一抹陰笑,出聲道:「王娘,此人肆意擾民,目無王法,打擾眾位興致,不如交與我整治,進牢關他幾年!」
老鴇眼睛一亮,喜笑道:「對呀,老娘怎麼忘記了鄭縣尉,那就有勞您了!」
鄭橫連忙含蓄恭道兩聲,便命獨狼扛起高順雄壯的身軀就走,像似得了什麼寶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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